王雅平+王欣
[摘要]新世紀的“都市情緒電影”,針對“現實”的探查,體現出了文學藝術的自省。本文從“文化身份”視角出發,聚焦中國都市情緒電影,以“不完整的懷舊”為主題,用“一個整體分離”與“分離后又合成一個整體”為暗含意思構造整個城市影片,由于是針對現代疑惑的角度,展現出來的是在一定形勢下現實主義的觀點和重要的身份顯示。但這種文化上的“現代性”拷問通向的是“后現代性”的發現和主體身份的彌散。
[關鍵詞]都市情緒電影;文化立場;后現代主義
新生代都市情緒電影執著于現代性語境下都市青年的矛盾情緒和喃喃自語,這一類感情的內在心理和自身訴求,得以讓他們既可以區別于新時代的城市影片,也區分于更具寫實性的都市青春影像。
一、現代性語境下“未完成的懷舊”
縱觀中國新世紀的后五代,被莫名地冠以“博納電影節”“電影新生代”等多個名頭,然而一直遭到大家非議的是電影的拍攝價值和目的。但是,經過客觀仔細地考證,毋庸置疑,新世紀的影片,特別是早些年編排的電影少不了作者獨白、自述的橋段。在一定程度上,這個時期的制片人所拍攝的電影其實是向眾人展現自身的價值。第六代導演賈樟柯曾經說過:“對于剛剛入門的導演來說,拍攝電影是為了博得媒體的關注,以期傳播出去,難道作為一個導演拍電影只是為了一次成就嗎?其實并不是。”這些話更加顯示出老一輩創作者對紀錄片尊重的態度。
但是對于剛剛出道的新人來講,電影中各種人物的角色立場經常是人們茶余飯后閑談時的焦點話題。這其中有很多因素,其一是影片中背景貧乏,許多人忘記了對其的主觀印象,反而把目光都聚集在“城市年輕人”的身上;但是把焦點關注在繁華都市,在現如今這個飛速發展的社會,人們都害怕失去自己擁有的地位與身份。把“現實性”作為象征的大都市并不能給“個體”帶來輕松。反之,一無所有的新人們在這個利益化、機械化的城市里感到陌生、迷茫,還有不安。
對于前途的迷茫有很多原因,第一個原因是,與之前那些已經置身電影行列多年的老前輩相比,剛剛踏入電影世界的他們早已不像曾經最輝煌時候那樣擁有優越舒適的創作空間。而且也不存在當初那樣良好的創作機會,也沒有好的文化藝術的標識,這樣大大減少了青年藝術家藝術創作的熱情,所以在資本社會下,在這個商業化電影飛速發展的時代,剛剛步入這個行業的新人,雖然想擁有一部只屬于自己的電影,大多在最后被環境所牽制而無法實現。
然而與更晚加入進來的80后相比較,他們依舊擺脫不了一樣的精神壓力。這些剛剛步入社會的新人擁有屬于特定年代的一種流行和新潮、平凡與復古、虛假與現實混亂交錯的文化。在一定條件下可以認為,這種思想的年代精神與當代的文化差異就像是高尚與低俗的差異,后來直接被評價為“身在金錢社會或非金錢社會的,根據金錢形式來計劃,為消費者指引方向,運用流行趨勢產生必要的金錢交易”。實際上,就是這類涵蓋資本主義的主張,把市面上的文化淘汰掉的時候,之前所說的也將一同被淘汰。
沒有絕對的“自身歷史”,再不具有表面繁華都市風格的話,那么他們的底細變得更加讓人們捉摸不透。在大都市里人們都是出于內心不想和生活的地方分離,所以,在曾經、現在與未來的相互作用下,一些導演無奈地接受現實的悲哀。這類導演的影片也是略顯多余,但是在影片中的角色也出現了“殘缺的經典”的城市群眾的一大特征。這種特征最早是在20世紀80年代末婁燁導演的《周末情人》與管虎導演的《頭發亂了》中被人們所得知,一個在首都北京,一個在繁華的上海,二者恰恰都是現代中國最具代表性和特色的城市。實際上,在兩部影片中,城鎮氣魄顯示的局限性和限制性一點點在“社會性”和“傳播性”中敘述。兩部電影中,人們感受到的是對過去時光的感傷與回不去的憂愁,看到的是歌手聲嘶力竭的歌唱,流行音樂成為無數有著同樣情感的憂郁叛逆少年的標簽。
《周末情人》里面的青年不自覺地傷感著,發泄自己的不滿,又在一次次的經歷中得到了鍛煉,回歸了本來的平靜。但是電影《頭發亂了》中,飄忽不定的世界讓人沒有絲毫安全感。在一個不熟悉的城市,想要回家的女孩給她的朋友也帶來了對未知的困惑,她們的未來從此處處充滿了迷茫與艱辛。影片的場景處處充滿著傷感悲涼,這反映了城市人們的麻木與無情。但是陽光也終究會出來,守得云開見月明,影片為我們全面地展示了現實主義和空想主義。
事實上,對于那些被排擠到社會邊緣的青年來講,眼前所看到美好都是虛幻的,只不過是歷史的假象、人們的幻想,就如同破繭成蝶,有些是我們必須要經歷的。成長的過程本身就是痛苦的,都有著不愿被人提及的傷痛。在那之上,過去懷舊的老電影就像是一位老者在敘述曾經的故事,總是可以舒緩人們的心情。電影本身的形式與深層次的模式相互傳遞著新時代的規則。
二、一分為二的分裂與合二為一的縫合
在新世紀的城市素材影片中,一方面,老電影作為城市少年對現實的基本反映;另一方面是“舊”的存在與城市之間的復雜關系。但是在“不完整的懷舊”這類題材中,新世紀電影在敘述的方法上與影片的構造方面的相似性是明顯也是隱晦的,并有自己的結構觀點。
這一類以城市少年為原型的老素材中,電影中大多人物以女性形象居多。電影中被現實所打擊、負擔壓力的也一般都是男主人公,以簡單的角色分配揭露了社會的普遍現象;然而作者筆下的女性人物塑造也是在看似弱小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堅強的心。
在影片《開往春天的地鐵》里,男主角建斌經歷著感情的過渡期,而且即將面對失去工作的苦惱。電影中,觀眾沒辦法感受到男主角如何樂觀地笑著生活,只看到一位孤獨與無奈,小心翼翼地生活著的男子。但是女主角小慧即使沒有足夠的能力,也在殘酷的現實中展現著自己的樂觀,與男朋友交流中她發現所謂的出軌并不是誰的錯,因為都是在勇敢地追求著內心的選擇。
有兩部電影講述的是青年男女在一起生活的故事,這兩部電影是《周末情人》和《頭發亂了》,它們之中隱藏著深思,講述了一位女子所具備的堅毅果敢,就算是在以男子為主的電影《花眼》中都不曾有這樣的品質。不同于女性,他們的思想是粗略、不細膩的,也可能是害怕,或許是只會沉浸在幻想中。但是女性和他們完全不同,不會在理智與情感中迷失。即使有傻傻的男主角在結局中拯救了快枯萎的愛情,可是生活的片段,徹底地宣示了一個全新的時代,男性不再是永遠的“神話”。
在一般情況下,這類男子在新世紀的影片中的敘述方法大致相同,都隱含著一種潛在的揭露性,代表了在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城市中的男性們頻繁出現的一種懈怠的狀態。從本質來看,他們與那些柔弱的女性沒什么不同。當天真遇上了現實,他們無可奈何地放下了那一直強忍偽裝的堅強,但是愛情是欺負弱小的,所以,在最可以展現男人力量的情感影片中,他們褪去了那份堅強,變成了需要關懷的孩子。
新世紀的影片在男女區分上做出了分離,方法上展現了自身的人格肯定與性格分裂的相互輝映,以至于能夠在當前的局勢下體現出現實主義的藝術觀點;如此看來,女性作為新時代的支柱與男性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來了一個徹底的大逆轉。這種影片中構造的思想是新時代發展的藝術產物。
文中所講述的兩者歸為一類的敘述方法,詳細地說是文章女主角在人物標簽上標明,通常是設定一個場景作為對比角色,這一角色表面上是與主角一致的,實則在協助主角的對比中得到想象中的自我構建;以至于在內在表現了自身的潰散和真實的世界。這些最后都預示著現實性影片在內在展示與理想的結合。
作為一個世紀結束的收尾城市影片,婁燁導演的《蘇州河》與王安全導演的《月蝕》在敘述的方法和電影的主題上都有著令人驚嘆的相似點。從表層來說這種相似具體是他們所運用的形式和這種形勢下女主角的呈現方法。《蘇州河》里,在一個名叫“開心吧”的地方,做“美人魚”表演的泳裝演員美美驚奇地發現,快遞員馬達固執地認為她就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人——牡丹,電影戲劇化的鏡頭是,馬達所尋找的牡丹身上的標記,美美身上居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這使馬達更加堅定地認為美美就是他一直找的那個人,美美也因此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愛情。
然而,電影的整體構造也并非止于這兩個故事,真正想表達的是含有鏡面意義的認清自我,或者是另一個不曾發現的自己,這兩部電影的女主角都對自我進行了重新評價,并看到了真實的自己。《蘇州河》里面的美美剛開始沒有覺得自己與牡丹有什么關系,可是就在郵遞員馬達不斷地告訴她自己與牡丹的經歷的時候,美美好像走進了牡丹的世界,那是一個她從不熟知的自己。電影的開始與結束,美美一直對拍攝者近乎固執地不停提問:如果有一天你看不到我了,是否會去找尋我呢?是否如同馬達一樣尋找?是否尋找到生命的終點?換句話說沒有得到“單純的感情”的牡丹生命止步于蘇州河,只因為未完成的約定馬達不曾放棄找尋,這種倒敘手法的延展造就了美美幻想中的對比,而且成了在殘酷的黑暗現實面前美美世界中唯一的那束光。這時候無論是美美還是牡丹其實都是一個人。而且在電影中,無論是現實還是理想的重合,都是現實社會人們一直探究的故事敘述。
但是在另一部影片《月蝕》里面,人物雅男面對鏡中的自己還有佳娘,她們的目光同樣是對自己世界的懷疑。這個很短的愛情插曲是關于佳娘與照相師胡小兵的,促進佳娘開始反思自己平淡無聊的婚后生活。雅男與佳娘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靠近,使雅男對于自己人生的另一種形態展開了大膽的猜想與嘗試。
實際上,無論是哪個主角,這些不同程度上的融合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是很短暫的,但是它們的碰撞,嘗試融合最后的結果其實不過是顯現出不同和分離。相對于在《蘇州河》里的美美而言,她所知道的他們的愛情也只不過更像是一段穿越時空的愛戀。電影的最后,馬達如愿地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牡丹,兩人在一次醉酒之后死于車禍之下,美美也看到兩個人的尸身被抬走。傳奇一樣純潔的感情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但是活著的美美接下來的生活還是要繼續;顛沛流離,包含了現實社會人們的流離與彷徨。在美美的一再追問下,攝影師的答案雖是明確的,可是簡單的三個字“你撒謊”給了影片一個肯定的答復,昭示著這場失敗的愛情,讓人們看到了他們的愛情是被現實所擊毀的,單純的愛已經不復存在。
影片《月蝕》里面的雅男,豪爽、單純、率真的佳娘依舊被現實世界的暴力所折磨,然而雅男仿佛在夢境中看到佳娘死時的悲慘經歷。雅男沒有辦法與使她痛苦的人生做任何抵抗,只能一味地順從。面對現實,沒有選擇,她只能獨自難過。實質上,她與幻想中的佳娘是不能夠相融合的。從這來看,如果是一種寫作方法或者藝術呈現的話,合并的核心還是現實精神的努力融合,抑或是原本的排斥。
三、結語
在這些新世紀的都市情緒影片中,由于針對“現實”的探查姿態,在一定限制與條件下,體現出文學藝術的自省與反思。依據本文所講述的內容來看,藝術上的“現實性”都是現實社會所散發的,這些現代化的輿論展現出電影主題所營造的悲傷氣氛,同時對現實社會進行了深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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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雅平(1980—),女,河北沙城人,碩士,張家口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寫作。王欣(1983—),女,河北崇禮人,碩士,張家口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影視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