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菲
關于“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你最關心的五個問題
文/陳菲

全國人大常委會8月29日開始審議《關于授權在部分地區開展刑事案件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試點工作的決定(草案)》,這意味著十八屆四中全會決定提出的“完善刑事訴訟中認罪認罰制度”邁出關鍵一步。
那么問題來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直以來都是我國刑事司法政策的重要精神,法律中也有相關條款。為何要開展這項試點?什么樣的案件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如何強化監督制約,防止產生“權權交易、權錢交易”?
這項制度是落實我國司法寬嚴相濟的一個樣本,有助于準確查明犯罪事實,及時有效懲治犯罪,維護社會秩序。同時能夠體現現代司法的寬容精神,通過制度設計,推動“坦白從寬”制度化、體現罰當其罪,促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
我國長期奉行的“坦白從寬”的刑事政策集中體現了認罪認罰從寬的精神,但缺乏一個高度概括、內涵嚴謹、外延清晰的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總體概念,并以此為核心指導刑事立法的完善和刑事司法的實踐。
同時,以往體現認罪認罰從寬精神的具體制度或具體規定呈現出“重實體輕程序”的偏向,表現為實體法上規定得比較多,程序法上規定得比較少。
此外,以往體現認罪認罰從寬精神的具體制度或具體規定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自愿性的程序保障不夠充分。無論是實體法上的自首、坦白還是程序法上的簡易程序、公訴案件和解程序,雖然都把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認罪”作為適用的重要條件,但在程序上對認罪的自愿性保障不夠充分。
因此,在新形勢下“完善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勢在必行。
根據決定草案,試點案件限于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自愿如實供述自己罪行,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同意檢察院量刑建議并簽署具結書的案件。
同時也規定了不作為試點的案件: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屬于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對未成年人認罪認罰有異議的,可能不構成犯罪的,以及其他。
從司法正義角度而言,只有確保無論輕罪、重罪案件中被追訴人認罪、認罰的都有適用從寬制度的可能性,才能維護法律適用的公平性。
最高法院院長周強說,為確保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公正執行,防止產生“權權交易、權錢交易”等司法腐敗問題,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改革方案對辦案人員有刑訊逼供、暴力取證或者權錢交易、放縱犯罪等濫用職權、徇私枉法情形的,明確規定嚴格依法追究刑事責任、行政責任。
據了解,有關試點辦法將進一步嚴格認罪認罰從寬的具體適用條件和程序,加強對辦案全過程的監督,嚴肅責任追究,扎緊制度的籠子,確保試點依法規范開展,防止違法違規行為發生。
對于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而言,坦白了,可以從寬處置,可對于被害人一方,是否能對此表示認可?如何保障他們的權益?
顧永忠認為,從提請授權試點的內容看,已經明確規定辦案機關應當聽取被害人及其代理人的意見,并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協議或者賠償被害人損失,取得被害人諒解,作為量刑的重要考量因素。但即使如此也不是從寬無邊,仍然要在法定刑范圍內量刑。
鑒于在一些刑事案件中,被害人往往受到情緒導引,容易干擾量刑和判決,陳光中指出,“被害人的意見,不是制約性、限制性的,應作為一種參考意見,供司法機關在量刑和裁決時參考、借鑒。”
一些公眾擔心,試點地方和非試點地方是否會出現“同案不同判”的現象?
據了解,在正式開展試點時,有關部門還將出臺具體實施細則或實施方案,就量刑等問題上出臺必要的統一規范措施。
顧永忠認為,這種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也不必過于擔心。“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在實體法上的‘從寬’并非無邊,而是仍然限定在刑法規定的量刑范圍內,這就決定了不可能發生離開法律規定的‘同案不同判’現象。”
陳衛東還提出,在非試點地區,也可以嘗試其他方式減少這種所謂“同案不同判”的差距,“例如,通過貫徹坦白從寬的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發揮簡易程序和速裁程序以及刑事和解等訴訟從寬機制等,避免同案判決的過分差異。”
國家在前進,法治在完善,無論是被告人還是受害人,要相信司法會做出一個公正合理的裁決。所以,當面對警察如炬的目光時,還是如實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