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乞討

徐勝

牛二好吃懶做，但他又想輕松賺大錢。這天，牛二看到新聞里說職業乞丐的收入高，他眼珠一轉，大爺我試試去！

說干就干，牛二找來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行頭，帶著一只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破碗，一大早，就來到了省城最繁華的商業街，找了處人流量大的地方，坐在街角開始乞討起來。

半天下來，牛二光一句“可憐可憐我吧”就說了幾千次，喉嚨都嘁嘶啞了。

最后統計戰果，差點沒暈過去，總共不到十塊。

十塊錢，也就夠吃頓午飯，牛兒揉起了酸痛麻木的雙腿，悻悻地準備去買午餐。一起身，這才發現了生意不好的原因：原來，就在另一轉角的位置，有一名失去了一只胳膊的乞丐，施舍的人絡繹不絕，碗里面零零碎碎不少錢，起碼超過了50元！

原來如此！牛二這下明白了，看來是自己的造型太普通，沒有引起人們的同情心。腦瓜子一轉，于是又有了新招。

第二天，牛二重新出現在了老地方，這次他精心制作了一個有四個輪子的小平板車，整個人趴在車上，用兩只手支撐著活動，兩條腿巧妙地蜷縮在破袍子里，活像一個雙腿癱瘓的殘疾人。

果然，同情牛二的人就多了好幾倍，這天的收入就超過了200元。

第三、四天是周末，人流量一下子翻了好幾倍，牛二的收入也直線上升，連續每天超過了400元。

牛二不禁暗自得意起來，這錢簡直是太好賺了！

一個月過去了，牛二從網絡上下載殘疾人的視頻，學習到殘疾人的特點，他的演技越來越逼真，現在已經沒人懷疑他是假冒的。并且他還與時俱進，努力學習最新的乞討技巧。他甚至化名大牛編造了一個“火海救人而雙腿致殘”的英雄故事，制作成一塊宣傳海報鋪在身前，再用錄音機放出凄涼動人的歌曲，就連城管都不敢驅趕他了。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們都知道了商業街有一個可憐的“英雄”殘疾乞丐，甚至特地來看望他，給他送錢送食物和衣服，牛二乞討到的錢越來越多。

牛二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起來：這要是干個三年回家，就可以蓋新房在鄉親們面前風光風光了！

這天，牛二正趴在老地方“辛苦”地工作著，突然發現馬路對面一家商店正在舉行開業慶典，彩旗招展、鑼鼓齊鳴，圍滿了人，熱鬧非凡。牛二眼珠一轉，這不就是商機嗎？他連忙像劃船一樣開著自己的小平板車向馬路對面沖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牛二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小汽車疾駛而來，等到發現趴在平板車上牛二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剎車不及，一下子把牛二撞飛了出去。

牛二暈了過去。

等牛二醒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了。

牛二睜開眼睛，頭腦暈眩，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想要起身，卻覺得下身一陣麻木，雙條腿怎么都不聽使喚。

牛二只能無奈地繼續躺著，頭部四處搖擺，找到了床頭的紅色按鈕，他伸出手，按動呼叫鈴。

一名醫生匆匆趕來，站在牛二的床頭，欣喜地對他說：“終于醒了！你是商業街的大牛吧？真是太幸運了，車子剛好只碾過了你的腿。”

“我的腿？”牛二迷迷糊糊地說道。

“是啊，”醫生沒有注意牛二的表情，興奮地說，“送來時，群眾說你本來雙腿就癱瘓，我們就給你雙腿截肢了！真是奇跡！你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是皮外傷，也就是說，這么嚴重的車禍你居然沒怎么受傷！”

“什么！”牛二清醒過來，他大驚失色，猛地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空蕩蕩的褲管，馬上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