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蔣經國與馮玉祥之女的短暫婚姻

1926年的中國，北洋軍閥爆發戰爭，馮玉祥脫離軍閥行列傾向革命，打亂了北方軍閥割據的政治格局。

大約就在這段時間，馮玉祥的大女兒馮弗能從德國轉到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蔣經國跟她一見面就互生好感。此時的蔣經國已抱有門當戶對的戀愛觀念，所以對馮弗能格外關注，經常邀她去散步、做操、游泳、下棋。馮弗能也寫了許多情書給蔣經國。正處于青春萌動期的蔣經國和馮弗能很快墜入情網。

1926年5月9日，馮玉祥乘火車到達莫斯科車站，中山大學和東方大學的四五百名學生到車站列隊歡迎他。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舉著旗幟和大幅標語，上面寫著“歡迎人民軍隊的領袖———中國工農運動的捍衛者”。馮玉祥深受感動。他在通過歡迎的學生行列時，欣喜地看到跟蔣經國站在一起的大女兒馮弗能。

5月11日晚，馮玉祥帶領所有隨員步行到中山大學。鄧希賢（鄧小平）、傅鐘、李卓然等拿著小彩旗，在門外興奮地張望著。兩輛轎車把他們和馮玉祥一起拉到莫斯科郊區軍事學校射擊場，同學們下車列隊站在射擊臺上進行實彈射擊訓練。馮弗能和蔣經國都做得十分認真，不僅因為他們喜歡軍事訓練課，還因為馮玉祥一行就站在旁邊觀看，他們想好好表現一下。

“尼古拉同學，你來試一試！”教官點了蔣經國的名。“是！”躍躍欲試的蔣經國答應一聲，將炮彈填進炮膛，“轟”的一聲將炮彈發了出去。同學們熱烈鼓掌歡呼他的成功，馮弗能巴掌拍得更響。

射擊練習結束后，蘇聯送了不少迫擊炮和其他武器給馮玉祥的西北軍，希望拉攏馮。

正在此時，蔣介石發動了“中山艦事件”，向共產黨開了第一槍。此時蔣介石的政治態度表面上十分“左”傾，因為他明白北伐要成功，蘇聯的物資援助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反共不能走得太遠。

早在3月16日，蔣介石就發出信函，支持兒子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的決定，并表示國民黨和共產黨原是“革命同志”。蔣介石曉得蘇聯秘密警察一定會攔截、閱讀他給兒子的信函，所以有意要在信中唱高調。而到了7月，蔣介石當選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并說服了廣州總商會以大筆金額捐助國民革命軍。蔣介石掌握了豐厚財源之后，財大氣粗。

這時，蔣經國與馮弗能的關系也趨向熾熱化。年齡小、熱度高的蔣經國和馮弗能經常幽會，一邊談情說愛，一邊交流學習心得。經過一段時間的熱戀后，他們決定結婚。當時在莫斯科，結婚是很簡單的事，甚至根本不必辦理婚姻登記，只要男女雙方情投意合，同居一室就成。在1926年中山大學的學生名冊上載明，妮芝達諾娃（馮弗能的蘇聯名字）是“葉利札羅夫（蔣經國）之妻”。

1927年6月，馮玉祥宣布與蔣介石合作，與蘇共斷絕關系。蘇共中央立刻通過中山大學的中共支部，要求馮弗能與馮玉祥劃清界線。馮弗能不愿與父親反目，堅持返回中國，并勸蔣經國同行。可是，蔣經國在1927年4月已經在孫逸仙大學向學校黨委會寫下了自白書，與蔣介石劃清界線，又在7月寫下另一份自白書表示與馮弗能脫離夫妻關系，并批評馮弗能的思想有問題，“她想對我加工（改造思想），我也曾對她加工。”意指馮弗能是國民黨派來監視他、影響他的，但表示自己絕不接受。自白書中既然表示要脫離夫婦關系，便可推斷蔣、馮已有過婚姻關系。是政治形勢促使他們決裂的。蔣經國不愿也不能與馮弗能一起返國，兩個人的親密關系就此畫上句號。

蔣經國與馮弗能在熱戀時，就注定了這樁浪漫史的短命結局。當蔣介石和馮玉祥還是革命軍人的時候，他們兒女的戀愛的確是門當戶對的，雙方的父親都是中國握著槍桿子的有權勢的大人物。但是，當他們聯手反共叛變革命時，他們的兒女帶有強烈政治色彩的戀愛就必然中斷，誰也對付不了強大的政治壓力，而把羅曼蒂克的情感進行下去。

過去關于蔣經國留學莫斯科的記述，從未提到他與馮弗能的短暫婚姻。直到1996年，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前身為克格勃）將蘇共中央秘密檔案局里的檔案解密時，有關蔣經國留學蘇聯時期的短暫婚姻真相才浮出水面。

（摘自《蔣經國傳》，陶涵著，華文出版社，《傳奇·傳記文學選刊》2016年第3期，佚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