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花知曉

茉莉

你一定來自那溫郁的南方，

告訴我那兒的月色，那兒的日光，

告訴我春風是怎樣吹開百花，

燕子是怎樣癡戀著綠楊。

我將合眼睡在你如夢的歌聲里，

那溫暖我似乎記得，又似乎遺忘。

———何其芳

山茶花

酒面低迷翠被重。黃昏院落月朦朧。墮髻啼妝孫壽醉，泥秦宮。試問花留春幾日，略無人管雨和風。瞥向綠珠樓下見，墜殘紅。

——辛棄疾

水仙

每當我倚榻而臥，或情懷抑郁，或心境茫然，水仙呵，便在心目中閃爍——那是我孤寂時分的樂園;我的心靈便歡情洋溢，和水仙一道舞蹈不息。

——華茲華斯

向日葵

向日葵，平民的花朵

覆蓋著我的眼簾四閉

如四扇關上的木門

在內燃燒。未開的葵花

你又如何？

葵花，你使我的大地如此不安

像神秘的星辰戰亂

上有鮮黃的火球籠蓋

絲柏傾斜著，在大地的

乳汁里

默默無聞，燒倒了向日葵

——駱一禾

銅錢草

太陽升起來

所有雨滴都閃耀一下

變成了溫暖的水汽

我沒有去擦玻璃

我知道天很藍

每棵樹都齜著頭發 在那嘎嘎地銼著響板

都想成為一只巨大的捕食性昆蟲

一切多么遠了

我們曾像早晨的蟬一樣軟弱

翅膀是濕的 葉片是厚厚的

我們年輕 什么也不知道 不想知道

只知道 夢會飄 會把我們帶進白天

云會在風中走路

湖水會把光亮聚成閃爍的鏡子

我們看著青青的葉片

我還是不想知道

——顧城

多肉·霜之朝

朦朧馬背眠， 遠處淡淡起茶煙， 殘夢曉月天。

——松尾芭蕉

風信子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