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村里有人”的優勢,以村莊站長為基點,通過網絡眾包模式,村村樂成為中國縣鄉村領先的整合營銷平臺,以覆蓋廣、縱深大著稱于業界。
“我見證了聯想的成長與輝煌,而村村樂的網絡眾包模式讓我看到了它區別于傳統IT行業的巨大優勢,我認為它更適合現在的經濟環境,而農村市場無疑是一片待開發的藍海。”新上任的村村樂董事長劉軍對記者說。在此之前他任聯想集團執行副總裁、移動業務集團總裁及摩托羅拉管理委員會主席。
這位昔日“聯想二號人物”的動向終于塵埃落定,引起了媒體的高度關注,也讓人們對“村村樂”充滿了好奇。
村村樂本是一家農村互聯網平臺公司。去年,這家公司因為做農村地區的墻體廣告代理而聲名鵲起。有報道稱,村村樂每年的收入和業績都有幾千萬,已經成為風投眼中的“香餑餑”,估值達到10億元。
這么一家名字聽起來并不響亮甚至很容易和“農家樂”相混淆的公司為何受到熱捧?一個農村互聯網平臺如何以“刷墻”殺出重圍,開創屬于自己的電商“下沉”新模式?對此,記者專訪了村村樂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胡偉。
“一不留神成為刷墻公司”
在農村,刷墻是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一種宣傳形式,墻體廣告內容的變化也成為我國社會發展進步的歷史鑒證。現如今農村被認為是企業發展的“新藍海”,而刷墻就成為企業在農村地區進行推廣宣傳非常簡單而且有效的手段。
實際上,早在2014年初,京東、阿里、蘇寧等電商巨頭就曾親自下村進行刷墻,但由于投入成本太大,還常因遭村民阻攔而被迫放棄,這時一些企業找到了擁有千萬農村用戶的村村樂。
“剛開始,一些大的企業是希望通過我們做市場調研,調研問卷收集上來之后,他們發現我們效率高、費用低,而且看到了我們提供的比較詳盡的鄉村名單。于是有幾家企業的負責人就開始和我溝通,希望我們能提供農村刷墻服務。”胡偉對記者說。
“我們就試著找我們的村級合伙人,讓他們去操作。因為農村是熟人社會,很快就找到很多當地的粉刷匠。”有了潛在的市場需求,再結合自身平臺的優勢,胡偉窺見到了巨大的商機。
經過一個階段的嘗試,村村樂開始把這種手段逐漸推廣開來,他們把企業所選擇的意向區域發布在網站平臺并通知該區域的村級合伙人進行“認領”,成功“認領”的村級合伙人可以自己刷墻也可以找別人,他們會獲得30%的預付款,按照企業所指定的廣告內容刷墻,最后通過照片進行驗收,結算尾款。
胡偉向記者介紹:一個刷墻的單子,假如有三塊錢的利潤,村村樂賺一塊,村級合伙人賺一塊,具體刷墻的執行人賺一塊。而這樣的村級合伙人村村樂上有差不多32萬。其中真正在上面接任務賺到錢的,有大概10萬人,平均每人每年能賺到1000元,最多的一年賺了10萬元。
如今,村村樂一年能刷近千萬平方米的農村墻體廣告,已經成為國內最大的刷墻公司。而在農村刷墻這一線下業務逐漸成熟之后,村村樂將觸角延伸到更多方面。比如通過承接電影下鄉、路展巡演等方式和企業進行合作。而且村村樂似乎并不滿足于做一個農村整合營銷傳播平臺,如今更涉足農村電商平臺、農村服務業務孵化平臺、農村大數據等業務。
“因為我們‘村里有人”
在接受記者采訪期間,胡偉不止一次提到村村樂打造的是“基于熟人社會的新型農村互聯網平臺”,而“村里有人”是刷墻等業務能夠成功的最大原因。那么,村村樂是如何將農民聚合到自己的平臺上呢?又是什么原因讓胡偉看中了農村這塊市場?這或許與胡偉的出身、經歷有關。
胡偉1976年出生在河南漯河市一個叫胡莊的村子,在農村生活了19年,直到1995年,考入吉林工業大學(2000年合并至吉林大學)計算機系,他對農村有著深厚的感情。“當年我們家很窮,我上大學的時候,村里給我們家很多的支援,我一直想把我的所學所能反哺到我的家鄉去。”
2010年,村村樂正式上線。出于對農村難以割舍的感情,胡偉正式開啟了對農村O2O市場的探索。當時,校友錄風靡全國各大高校,這種以校園為單位,細分到每個學校每個班級的平臺,不但對會員資源進行了整合,還大大降低了信任成本。胡偉想,如果自己打造一個以村為單位的“鄉村版校友錄”,讓農民擁有一個屬于自己村子的網站,展示自我的同時還能夠針對本村大小事宜進行表達和交流,農村老鄉肯定樂于參與其中。
“每個村都有一個論壇,在這個論壇里人們可以展示自己家鄉的風土人情、好人好事、奇人奇事等等。很快就有了第一波用戶,因為農村是一個熟人社會,經過口口相傳,用戶開始越來越多。”提起“鄉村版校友錄”,胡偉顯得格外自豪。
用戶一多,自然需要一股力量將這群人緊緊黏合。胡偉深知農民對同村人的信任度遠高于網絡,于是他打造了一種全新的網絡管理模式——每個村選取一位在當地有影響力的負責人來管理該村上網用戶,同時承接村村樂提供的刷墻、拉橫幅等“任務”,他們被稱為網絡村官,也就是后來的村級合伙人。
據村村樂官網顯示:目前,村村樂已經深入到中國60多萬個村莊,注冊會員超過千萬人,活躍用戶數超過300萬人,擁有近32萬名網絡村官。
“以農民為中心的村村樂模式”
憑借著“村里有人”的優勢,村村樂在農村整合營銷傳播方面開創了一種電商下沉的新模式,這種模式的成功在于它可以取得“三贏”的局面。不但讓企業的品牌在全國近60多萬個農村得到了宣傳推廣,而且村村樂實現了順利落地,更重要的是,農民也得到了傭金,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扶貧的效果。因此,越來越多的企業主動找到村村樂合作。而在扶貧方面,一些地方政府甚至也找到村村樂進行合作。
5月6日上午,河南駐馬店西平縣和北京村村樂科技有限公司就農村互聯網戰略協議雙方正式簽訂。具體的合作模式是,村村樂給縣級政府提供一套互聯網管理后臺,讓縣政府能管理所有行政村的村莊門戶,幫助政府做信息下達、基層管理和輿情監測。在村級,村村樂提供本地創業、創富增收平臺和村優品電商銷售平臺,在支持本地創業、搞活縣村經濟、優質產品下行、農產品上行等方面充分發揮村村樂“村里有人”的特點。
在胡偉看來,精準扶貧需要數據作為支撐,還得有一種長效機制。“我們‘村里有人之后就可以把村里面最真實的數據提煉出來,請一些專家進行分析,有針對性地通過各種各樣的合作伙伴對接一些項目。”
如今,村村樂被業內認為是電商下沉農村的成功典型,它借助互聯網為農民引導創富的商業模式,更是成為哈佛大學商學院的教學案例。
村村樂給自己的定位是“社交+電商”的模式,它要對標的是Facebook+亞馬遜或者Facebook+eBay,但又有它自己的特色。“村村樂的模式永遠是以農民為中心的,根據農民的需求展開業務,農民的需求多元,我們的業務也就多元。農民之間需要交流,我們提供一個社交平臺。農民需要政策信息的引導,我們也是一個信息平臺。農民需要創收,我們同時也可以是一個交易平臺。總之,讓農村更美好是我們的終極目標。”胡偉對記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