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召回的效果評估方法

■文/陳 暉

汽車召回的效果評估方法

■文/陳 暉

本文基于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理論研究和效果評估的現狀，從政府監管、企業意識和客戶需求三個層面闡述開展汽車召回效果評估的現實意義，立足實際，分別在信息平臺的構建、評估模型的設計和監管辦法的優化三個環節初步探討了汽車召回效果評估的方法。

近幾年較為熱點的汽車事件一定少不了豐田加速踏板門召回事件和大眾速騰斷軸門召回事件，汽車召回對于普通民眾來說已然不是一個陌生的概念。2016年公安部交管局公布的數據顯示，截止2015年底全國機動車保有量達2.79億輛，汽車保有量超過百萬輛的城市多達40個。盡管汽車保有量的增加與近些年汽車召回數量的激增沒有必然聯系，但依然可以預判，隨著汽車銷量的不斷提升，汽車召回的次數和召回涉及的數量也會相應增加，汽車召回具有不斷增長的趨勢。

汽車召回次數和數量的增加，伴隨而來的重要議題是政府監管部門如何做好召回效果的評估工作，通過評估召回的落實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映出缺陷汽車產品安全隱患的消除力度。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現狀

2004年10月1日正式施行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規定》中第二十九條規定：“主管部門應當對制造商采取的主動召回行動進行監督，對召回效果進行評估，并提出處理意見。”可見，在立法之初，國家質檢總局等職能機構已經認識到召回效果評估的必要性，但并沒有出臺具體的實施辦法和操作指南。這一方面是由于監管部門對“產品召回”這個舶來品缺少足夠的理論和實踐經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美國等發達國家的產品召回法律體系和監管機構設置比較完善，懲罰性賠償制度對召回企業形成無形的強大約束力，使得監管部門無需耗費大量精力致力于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也能產生良好的召回效果，這直接導致國內汽車產品召回缺少現成的可借鑒的理論基礎和豐富案例。

2013年1月1日起施行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條例》由于法律層級的提升在罰則規定方面明顯加大了處罰力度，以及2015年底國家質檢總局發布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條例實施辦法》有針對性的進一步細化和明確了缺陷調查、召回實施程序等內容，以完善管理條例的可操作性使之滿足現實監管的需要。然而，汽車召回效果評估依然沒有可以參照執行的監管實施細則，局限于我國召回體制較短的構建周期，在實施細則方面的不完善也是情理之中。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的現實意義

產品召回制度與其他制度相比，存在責任主體廣泛、預防作用突出、公示途徑豐富等鮮明特征。具體表現有：

其一，缺陷產品的召回主體涵蓋了制造商、進口商、代理商，甚至零售商，根據主體承擔責任的層次不同履行相應義務，而常見的義務人一般以制造商為主。

其二，《產品質量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等法律更加適用于偶然性產品缺陷，對于不具備現實必然性的系統性產品缺陷往往捉襟見肘，而產品召回制度適用于潛在的可能會涉及到安全的產品缺陷，對于系統性產品缺陷的發生具有明顯預防作用。汽車產品技術含量以及工藝復雜度較高，存在系統性缺陷的幾率也相對更大。隨著汽車電子集成化程度的提高，新結構性和功能性材料的廣泛應用，必然會導致汽車產品存在系統性缺陷的概率上升。因此，基于國內監管體制的現狀和社會現實的需要，積極開展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顯然很有必要。

一、政府監管層面

汽車生產者實施主動召回或責令召回，都應當在政府監管部門的監督下落實召回措施等事宜，通過召回備案、召回效果評估等形式對汽車召回整個過程進行監管，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減少和消除缺陷汽車產品的安全隱患，倘若汽車生產者在召回履行過程中不作為或故意隱瞞缺陷情況，政府監管部門可依照現行的法律法規對汽車生產者實施相應的處罰。那么做好汽車召回效果評估就顯得尤為重要，且以量化的形式評估汽車召回效果是大數據時代背景下的必然趨勢。

二、企業意識層面

企業追逐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的決定了召回行為通常會被抵觸，雖然當前汽車產品召回行為普遍以企業主動召回為主，國內汽車召回的次數和數量也逐年遞增，但也不能改變整車企業缺乏召回主動性和積極性的現狀。客觀的講，生產者履行汽車召回義務通常體現為多方博弈的結果，或是評估因質量問題可能導致的賠償與召回成本的相對關系之后才做出是否召回的決定。企業主體責任意識在短期內無法躍升的現狀下，抓好汽車召回效果評估以便督促生產者履行好召回義務是當下監管部門值得嘗試的有效途徑。

三、客戶訴求層面

通常情況下，消費者都會積極響應生產者召回缺陷汽車產品的舉措，以便降低汽車故障的發生率和交通事故的風險，但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是消費者響應汽車召回也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比如，因缺乏代步車而產生的時間成本。然而，在整個汽車召回效果評估過程中召回率是為數不多的量化指標之一，客戶滿意度、同一質量問題發生次數、同一質量問題傷害發生次數等諸多重要評估因素，在監管層面依然是一個空白，而且消費者由于信息不對稱又無法組織有效的風險評估，筆者認為這是消除缺陷汽車產品安全隱患有待解決的重要課題。因此，政府監管部門在評估汽車召回效果過程中，通過多個渠道獲取產品傷害和缺陷信息，并融合消費者申訴投訴信息進一步檢驗召回效果是一個值得嘗試的評估方法。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方法

汽車產品召回效果的評估不是單一環節的流程優化或方案制定問題，而且一個涉及到事前統籌、事中評估、事后優化的系統性工程。因此，要做好汽車召回效果評估應當在現有的數據平臺基礎上，建立一個融合了汽車產品缺陷信息、傷害信息、申訴投訴信息、召回信息的綜合信息平臺，實現信息自動采集和更新、信息關聯性的自動分析和信息預警等智能應用，再運用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召回效果評估模型，將綜合信息平臺有效數據通過評估模型加以分析，之后將評估結果反饋至監管環節以便優化監管方式或措施，實現監管制度與實施方法的統一。

一、構建汽車信息平臺

隨著十多年來汽車召回政策在我國的施行，汽車召回決策已不是一個簡單的行政命令或是一個孤立的產品追溯方式，而是逐漸形成由缺陷產品數據管理系統篩選出疑似缺陷產品信息，通過專家組研判之后做出產品召回或消費預警的決策。根據失效理論可知，通過分析缺陷數量、有無補救措施、缺陷嚴重性、有無警示信息、缺陷發生可能性等關聯因子就能評估事故潛在風險，這意味著評估一個綜合性指標涉及到多個影響程度不同的因子，根據影響因子的權重不同側重評估某些因子的方法是比較可行的。因此，在構建汽車召回效果評估綜合信息平臺過程中，圍繞缺陷信息、傷害信息和投訴信息這三個相對重要的因子來構建是比較明智的做法。

二、設計效果評估模型

已有研究表明，基于T-S模糊系統構建的模型不僅能實現自動更新，還能修正模糊子集的隸屬函數，是一種具備較強適應能力的模糊系統。構建汽車召回效果評估模型可以基于T-S模糊系統的模糊泛化的能力，從汽車召回實施情況、客戶滿意度、監管部門評價三個方面建立指標體系，圍繞召回率、召回周期、客戶需求的響應的及時度、召回程序及手續的便捷性、處理客戶申訴效果等多個二級指標構建關聯模型，運用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建立指標權重向量和模糊關系矩陣，對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效果實施評價，并通過靈敏度分析確定影響召回效果的主要因素，最終得到去模糊化的模型可為政府監管部門評估汽車召回效果提供量化依據。

三、優化召回監管辦法

召回監管部門參與生產者的召回策略的修訂和最終審批，以及通過對召回過程中不同方面的階段性報告來實現召回的有效監管。監管機構進一步細化汽車召回實施辦法有利于召回效果的評估，比如，向召回實施主體提供書面的生產者召回操作指南、步驟清單或實踐訓練，指導生產者建立獨立的產品召回系統或管理體系等。可以預見，召回實施辦法的細化將有效把控風險點的溢出，強化政府職能部門對召回每個環節的監管，也才能充分借助量化的評估結果糾正生產者不作為或不當行為。

政府在產品召回監管過程中始終強調產品召回應當充分發揮企業主體責任，讓生產者主動履行召回義務，監管部門盡可能不干預企業召回行為。然而，實踐表明政府監管機構積極參與到召回實施過程中的每個環節，召回落實更加到位和有效，這一定程度上也說明當前國內市場環境下汽車生產者主動盡職履責的意識依然不夠積極。因此，通過評估缺陷汽車產品的召回效果以檢驗生產者召回執行與落地情況，以量化的評估結果督促生產者履行召回義務，最終實現最大限度地消除缺陷汽車產品的安全隱患顯然很有必要。

（作者單位：上海市質量技術監督局業務受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