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快速閱讀智慧例談（下）

費明富

“深刻”，作為高考作文發(fā)展等級的第一標準，其實也是優(yōu)秀作品之所以優(yōu)秀的重要標準。深刻，有時指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如周先慎《簡筆與繁筆》中的“無論繁簡，要是拿‘無可削‘不得減作標準，就都需要提煉”，也如郁達夫《故都的秋》中的“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的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里，贊頌秋的文字的特別的多……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于秋，總是一樣地特別能引起深沉、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前者讓我們知道筆墨的根本在于“無可削‘不得減”，后者讓我們明白作者要“我的不遠千里，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飽嘗一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的本質所在。深刻，有時指揭示事物內在的因果關系，如《紅樓夢》中“王熙鳳出場”那個片段，不僅表現(xiàn)了王熙鳳的與眾不同，而且揭示了她與眾不同的原因。

假如我們養(yǎng)成了自覺關注作品深刻這一特點的習慣，相信我們的閱讀也會變得快捷。假如我們閱讀郁達夫《故都的秋》，借助“有些批評家說……”一段，真切地感受作者頌秋的深度原因。閱讀《林黛玉進賈府》，在感受王熙鳳與眾不同的表現(xiàn)的同時，也能清晰地看到她與眾不同的原因所在。閱讀《燭之武退秦師》，借助燭之武的語言理解，我們能深刻全面地意識到秦晉解盟而鄭秦合盟的原因所在。那么我們閱讀2015年全國課標卷Ⅱ中的《塾師老汪》感受其性情氣質及其產生的根源就會變得容易。

而從高考試題看，針對文本的“深刻處”命題可謂是不遺余力。

1.（2015年高考全國課標卷Ⅱ）老汪對《論語》中“有朋自遠方來”一句的獨特理解，其實源于自身人際關系的體驗，請結合全文簡要分析。（6分）

2.（2015年高考全國課標卷Ⅱ）老汪這一形象與魯迅筆下的孔乙己在性情氣質上有不少相似之處，但二人精神困境的根源實則不同。請簡要分析這種相似與不同。（8分）

3.（2015年高考全國課標卷Ⅱ）有人說《自由報》記者宗祺仁是共產黨，提醒戴安瀾多加提防，他卻回答“何防之有”，這是為什么？請結合材料，分析戴安瀾這樣回答的理由。（6分）

4.（2015年高考全國課標卷Ⅱ）作為著名的抗日愛國將領，戴安瀾不僅深受國人愛戴，甚至連敵人也不得不佩服，其中必有內在原因。請結合材料具體分析。（8分）

5.（2015年高考福建卷）請根據文本，分析“螢火蟲是自然的，也是文化的，但歸根結底是自然的”這句話的含意。（6分）

6.（2015年高考廣東卷）對人們采摘紫蘇，老人的表現(xiàn)前后有什么不同？原因各是什么？請結合本文分析。（5分）

7.（2015年高考湖北卷）作者為什么說“讀這樣的作品，與其說是觀賞作者借助于想象而描繪出的風景，不如說是欣賞靈魂的奇觀”？請簡要分析。（4分）

8.（2015年高考山東卷）請根據本文概括四堡雕版及其文化衰落的原因。（4分）

9.（2015年高考四川卷）文中說：“近觀不如遠眺之美，大凡山水之勝，都有這個境界。”你是否贊同這個說法？結合本文和生活實際，談談你的思考。（6分）

10.（2015年高考重慶卷）文中末段寫西紅柿為什么說“味道格外甜美”和“迄今吃過的味道最美的”？請結合全文，談談你的看法。（7分）

針對高考這樣的現(xiàn)實狀態(tài)，我們倘要快速閱讀，自然必須跟著文本深刻起來。

首先，要聚焦。如面對第3題，我們要借助題干之“何防之有”，迅速聚焦于如下段落，著意探尋其原因。下面是聚焦的文字區(qū)間。

①為了抗戰(zhàn)大業(yè)，戴安瀾摒棄黨派成見，團結愛國人士。②《自由報》記者宗祺仁前來采訪，與他徹夜討論時局，探討國共合作抗日的未來，兩人很快成為莫逆之交。這時有人提醒戴安瀾，說宗是共產黨，須多加提防。③他坦然答道：“現(xiàn)在是國共合作抗戰(zhàn)，何防之有？宗是否共產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新聞記者，寫過許多真實感人的報道，有卓越的見解，我們正缺少這樣的愛國志士。”

第①句，是原因，即戴將軍將“抗戰(zhàn)大業(yè)”看得高于“黨派成見”。第②句揭示另一原因，即抗戰(zhàn)大業(yè)已經讓二人成為莫逆之交。第③句還是揭示原因，即戴將軍不在乎宗是不是共產黨，而在乎宗是有卓越見解和新聞業(yè)績的記者，在乎宗是當前難得的愛國志士。如此有意探究，原因自會更加明晰。

其次，要理解。理解就如將到嘴的食物經過咀嚼送入胃中，若不咀嚼，繼續(xù)進食勢必要中斷。所以快速閱讀，一定程度上就是對“火控雷達”鎖定的目標猛烈開火。再如面對第6題，根據題干我們知道文本不僅表現(xiàn)出老人態(tài)度的變化，而且揭示了變化的原因。下面是聚焦的文字區(qū)間。

紫蘇體貼老人的用心，迅速蔓延出一片綠意，那嫩嫩的芽瓣，正是入時的美味，他招呼鄰居道：“紫蘇就是給大家種的，快來吃個鮮兒吧。”

大家自然就來了，葉綠如酥，有誰不稀罕呢？人們小心地掐著嫩葉，他笑瞇瞇地注視著，說：“盡管掐吧，紫蘇命賤，你越是掐得狠，它越是繁衍得茂盛。”

但是，人們還是掐得很節(jié)制，剛一成撮，就停住了。這讓他很不解，催促道：“掐就是了。”鄰居臉一紅，說：“夠了。”

后來，他回老家打理一些事情，紫蘇被他暫時遺忘在那里。被遺忘的紫蘇，反而瘋長。瘋長的紫蘇，會變老，會變得不能入口，鄰居們懂得這個道理，心想，與其讓紫蘇變得無用，不如安心享用，便放手去采摘，以至于懷抱盈滿，口中整日都是紫蘇的余香。

從老家歸來，他本以為那片紫蘇一定很荒疏，沒想到紫蘇卻依舊青綠、嬌嫩、齊整、油亮。這之后，他只管給紫蘇鋤草、施肥，讓它長的好，然后退隱到紫蘇之外，暗看鄰居采摘的欣喜。

鎖定有效區(qū)間，不等于萬事大吉，進一步縮小范圍，排查出真正“涉案”的句子，是我們快速閱讀必須追求的目標。這時，目標句才可能漸漸浮出水面。根據前一處，我們知道其態(tài)度是“勸說”，因為他認為“紫蘇命賤，越掐越旺”；根據后一處，我們知道他的態(tài)度是積極種植、退隱欣喜，因為沒有她在場人們才能放手采擷。

當然，深刻的眼光，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它需要我們在生活中在閱讀中經常用之，才能漸漸培養(yǎng)起來。不是說“用進廢退”嗎？

附注：這一系列稿件為河南省基礎教育教研2013年度立項課題“高中語文新課程有效教學的研究”（課題編號：JCJY130115056）之推廣性成果。）

（編輯：李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