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林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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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明斯基人工智能的先驅
文林云志

廣為人知的MIT人工智能實驗室,便是明斯基作為創始人之一成立的。
近來,AlphaGo擊敗歐洲圍棋冠軍一事再一次將人們的眼球撥回了人工智能這一神秘,陌生卻又充滿可能的領域。人工智能,顧名思義,即模擬人腦運作的一種技術科學,它把手指探到智能的最深處,然后類推出一種比擬人腦對知識信息所做出的反應機制,思維過程,以及最終整合的運作方式。
此次AplhaGO在圍棋這一競技的登峰造極對人工智能可謂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圍棋的分支系數體量非常龐大,它所包含的能量可以說比整個宇宙的原子數還多。與其他棋類不同,圍棋所依賴的不是單純地計算,是一種更接近“直覺”的思維。而說到直覺,眾所周知,計算機在這一塊,或者說,在這一決定人腦和“人工”之間的分水嶺,表現得可不怎么出彩。圍棋簡直如無盡海面上巍然的冰山,是人工智能一直被視為難以跨入的領地。
但在上年秋季的一次秘密比試中,AlphaGO卻以5比0的壓倒性優勢,擊敗了3度蟬聯歐洲圍棋冠軍。使得這一更加貼近人性和個人風格的棋類,也向看似冰冷的人工智能敞開了大門。提到人工智能這門科學,這里不得不引出另一個名字——“人工智能之父”馬文·明斯基。
這位發現人工智能這片新大陸,也是人工智能的靈魂人物,于今年與這個我們對之在理解上還處于相對模糊狀態的世界告了別,卻留下了許多可以被后世吸取的財產。
1956年明斯基和麥卡錫一起發起“達特茅斯會議”并提出人工智能的概念,被授予了1969年的圖靈獎,他們是第一批獲此殊榮的人工智能學者。其后,獲此榮譽的人工智能學者數目開始逐步遞增,時至今日在獲得圖靈獎的40名學者中占了將近六分之一,人工智能科學的影響就此蔓延。
明斯基1927年8月9日生于紐約市。其父是眼科醫生,其母是活躍的猶太復國主義者。明斯基在學校時便對電子學和化學表現出極大的興趣。1946年他進入哈佛大學主修物理,其選修課程相當廣泛:電氣工程,數學,遺傳學。其中還有一段時間,他在心理學系參加過課題研究。但當時流行的心智起源學說和理論是明斯基無法接受的,他對把人的學習和動物的學習等同起來的理論也不以為然。為了接觸相關方面更深的知識,剝開那些基本找不到任何著力點的困難問題,明斯基后來放棄物理改修數學,1950年畢業后,他進入普林斯頓大學研究生院深造。
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圖靈(A l a n Mathison Turing,英國數學家、邏輯學家,被稱為計算機之父、人工智能之父)開始研究機器能否進行思考這一命題,明斯基也同時對此進行研究。1951年,他提出思維如何萌發并形成的基本理論,并制造了一臺名為Snare的學習機——這是世界上第一臺神經網絡模擬器。在Snare的基礎上,明斯基搬來他之前接觸的多門科學,解決了“使機器對過去行為知識,預測其目前行為結果”的問題,并以“神經網絡和腦模型問題”為題完成了他的博士論文,1954年他被授予博士學位。
而廣為人知的MIT人工智能實驗室,也是明斯基作為創始人之一在1958年成立的。明斯基在人工智能領域無疑打開了許多可能性的天窗,讓科學和智性的光芒落了進去。1975年他首創框架理論(Frame theory),模擬了知識在流動的過程中最終以怎樣的方式各就其位,如何被運用,解析等。
隨后,明斯基將人工智能技術和機器人技術銜接,開發了世界上最早的能夠模擬人活動的機器人Robot C,由此將機器人技術托上了新的臺階。他開創了著名的“思維機公司”,開發智能計算機。
時下流行的“虛擬現實”(Vir tual reality)技術也早在20世紀60年代被明斯基倡導過。當然,那時他并沒有把這項技術稱作VR,而是自己發明了一個新詞來解釋這項技術——telepresence:tele為遙遠的意思,而presence意為存在,即通過一種人為知覺條件的構成,用戶可以任意將自己“放進”一種不屬于他們實際所處的“模擬”的環境中,比如駕駛飛船,在戰地打怪,或者進行一場賽車比賽。
1985年,明斯基發表了極具顛覆性的著作《意識的社會》。如同他在自己網站上說的那樣,這部著作提出了“智能不是任何單獨的機制的產物,而是來自眾多各異的有能力的代理之間,所存在的一種受制于管理的互動”,這句話簡讀起來,便是他一直認為的“人類和機器之間沒有真正區別”之信念。如同VR,人與外界的接觸本身來源于知覺信息的轉化,這一轉化的過程和機制一樣可以被復制到機器里,這一概念縫合了人腦與人工腦在思考面本身一直被認為是存在著的縫隙,它與明斯基另外一句流傳已久的話也十分貼合——“大腦無非是肉做的機器而已”。
然而,人工智能發展至今雖被各方擁抱(如Siri便是人工智能的一種),卻也在同時飽受爭議。就像明斯基的言論曾受到另一位圖靈獎獲得者威爾克斯的抨擊一樣,人工智能本身亦備受質疑,也有人講過人工智能作為“人類發展不確定因素之一”對待。
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比爾·蓋茨(Bill Gates)、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揚·塔里安(Jaan Tallinn)以及尼克·博斯特倫(Nick Bostrom)等人,便一直對人工智能持以保留態度。他們提出人工智能技術的濫用可能會導致“智能爆炸”的窘境,這一情況如若在未來發生,那將任何科幻片的災難場面代入到其最終所導致的情境都不違和。
如果真的能夠實現計算機完全依照人腦運作進行思考,判斷,而不是接受一項前設指令運作,那無疑其擁有的自主性也將延伸相應的隨機性。同時,假設人工智能在智力上不斷更迭翻新,以至于最后升級到甩掉人腦進化的速度,不難想象這里面孵著的不確定也一樣會卷出更大的雪球。即便,這一情況離我們所處的世界還很遠很遠。
同時,隨其普及和滲透,人工智能在不久的將來會投入到實際運用的方面,在其前路也絆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人們認為人工智能有義務承擔這些問題:“致命的自動化武器是否符合人道主義?在人工智能系統自攝像監控,電話和Email中采集數據時,該怎么避免侵犯隱私?”來自英國牛津大學的一群學者在去年的博文中也提到過:“當一臺機器發生錯誤,其錯誤方式可能比人為的更有戲劇性,后果更不可預知,簡單的算法基本是可以預測的,而在意外狀況下,它會作出怎樣的決定就不得而知了。”
盡管人們對人工智能的未來和馬上便能預見的實際應用,還抱有許多好與壞的猜想和憂慮,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一領域確實是在進步的。即便發現創始了人工智能,明斯基還是對其持有良好的好奇心:“智能問題看起來極其深刻,一眼望不到盡頭。”未來會發生什么永遠是未知數,但正如明斯基對他一生都傾注其上的領域的態度一樣,一邊探索一邊前行,保持運動的姿態,還是科學精神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