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炊煙

陳俊彥

★山水人家是故鄉

有山有水，有鵝有鴨，幾筆勾勒，一幅美麗的鄉村風光圖便呈現在眼前。更吸引人的是圖里的人的生活場景：小河邊，兒童嬉戲，摸魚捉蟹；垂釣者愜意觀賞，浣衣者搗衣交談；更有外婆家的裊裊炊煙，呼喚著小伙伴們快快回家……作者筆下描寫的場面非常有畫面感，隨著文字的鋪開，畫卷也慢慢展開，帶給讀者文字和畫面的雙重美感。非常有情趣的一篇小文。（青果）

外出游玩歸來，坐在飛馳的列車上，我靜靜地望著窗外。

連綿翠綠的山巒，層層疊疊。山外有山，再往外，便隱入山嵐。倏地進隧道，片刻又見山，那山間似有人家，煙囪里升起裊裊炊煙。我的心似隨著炊煙，繞著山腰，上了云天。

幼時，假日里，我住在外公家，那白墻灰瓦、青山綠水，伴我玩耍。古樸典雅的老屋外，是一個開闊的庭院，門前圍起一個不大的雞圈，外婆撒下玉米粒和小石子，一群金色的小毛球便伸著脖子涌過來。院子后是一個小小的果園。順坡而下，左側一方池塘中，浮著鴨和鵝，皆是白羽，我難以分清。它們每次吃飽后就折回水中，悠閑自若。

最愛去的當屬山坡下那條曲徑蜿蜒的小河。每逢夏日，便約好鄰里伙伴，一起前去嬉戲。我們常在小河里摸魚。看銀色的小魚正愜意地游著，便猛地伸出手去，魚兒卻從一旁逃出，再一撲，魚兒被困在掌心，稍一得意，沒留神，魚兒竟從指縫間溜走了。我們便開始圍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捕到一條，但也樂此不疲。附近若有垂釣者，被我們這一折騰，魚大多都游走了，一時半會兒無魚上鉤，他倒也不氣惱，笑瞇瞇地看我們玩耍。有時，我們拾起幾片鵝卵石，遠遠地打著水漂，望著泛開的圈圈漣漪和激起的朵朵水花，樂呵呵地笑著。河畔也常有人至此洗衣，搗衣聲此起彼伏。她們還會主動替我和小伙伴們清洗衣服的泥點，從不計較，我們報以甜蜜的笑容。捉螃蟹也極富趣味。搬開石塊便可尋得，偶爾不小心就會被大螯夾住手指，痛得哇哇大叫。

縷縷炊煙升起，我們帶著戰利品歸家。外婆把螃蟹處理干凈，抹上鹽，用瓜葉包住，再捆好，翻開灶下的柴灰，放入再蓋住，便只需候著。這時，外婆總會切上幾片熟肉或是烙上幾張面餅給我充饑。飯做好后，熄火，掏出螃蟹，上桌，香氣撲鼻。

心又收回了，眼前炊煙已去。生活中已沒有了那份鄉情詩意。往事如江，奔涌的是時光，沉淀的是回憶。心間，炊煙裊裊；眼前，又見炊煙。

（指導老師：石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