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漪瀾
從小我就喜歡狗,總夢想著自己能養一條狗,可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如愿。
機會終于來了,一個朋友家里養的吉娃娃犬下崽了,朋友答應送我一只。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母大人,可他們在陳述了N個不支持養狗的“正當理由”后,投了反對票。無奈之下,我“先斬后奏”,直接把小狗抱回來了。
小狗一進家門,我就為它“接風洗塵”:搽沐浴露,清水沖洗,小心吹干,細細梳理。小狗如影隨形,總是像甩不掉的尾巴一樣“死黏”著我,于是我把它喚作“蝶影”。
蝶影無疑成了我家的一員,它更是我的“專寵”,享受的可是貴賓級待遇。它跟我們一樣,一日三餐,不過它永遠是第一個進食者,而且由我親自伺候。我把最好的肉食喂給它吃,偶遇餐桌上缺了葷腥,便去小店給它買來香腸、肉干,讓它打打牙祭。總之,不能委屈了我的蝶影,這是“最高原則”。
然而很快遇到了難題,主要是小狗的住宿問題。這也是以前爸爸媽媽反對養狗的一大理由。一開始,我將廚房收拾了一下,想讓蝶影住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可它似乎對此很不滿意,叫喚個不停。后半夜我醒來時,依然能聽到它凄慘無助的叫聲。我極不忍心,下床去看蝶影,這才發現,廚房實在不是狗住的地方。看著它趴在門上嬌弱的可憐相,我的惻隱之心大發,打開了廚房門,蝶影立刻跑進客廳里。我安撫了一下,又在地上鋪了幾張報紙,輕輕拍了幾下它的頭,告訴它:“蝶影啊蝶影,大小便就在報紙上了,勿忘!”當我轉身欲回房間時,伶伶俐俐的蝶影緊跟著到了房門口,看我實在不能容留它,最后哀傷地叫上幾聲,走開了。
一開始,蝶影還算爭氣,非常聽話地在報紙上大小便。可是,過了三四天,它竟“放肆”起來,不守規矩地隨地便溺。
還有一個實在讓人頭疼的問題。早上,媽媽進廚房燒飯,蝶影便親熱地在媽媽腿腳邊轉來轉去。這蝶影眼里的親昵之舉,在媽媽看來卻是一樁“恐慌”事件。她這么大個人,卻連聲驚叫不止,硬是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了。我趕忙為她“護駕”,讓蝶影“移駕別宮”,使媽媽免遭“無端騷擾”。
這些問題集中暴露后,小狗的去留問題便擺到議事日程上來。看到媽媽對蝶影“大加撻伐”的態度,我知道,蝶影是保不住了。爸爸提議:由他將蝶影送到鄉下奶奶家,讓奶奶代為照管。“這樣你還可以不時地去看看它。”爸爸最懂我的心思了。我給蝶影洗了個澡,又給它準備了一頓大餐,這算是告別儀式了。我又擔心奶奶不會讓蝶影頓頓有肉吃,于是又買來一些香腸,作為它的“儲備糧”,讓爸爸一同帶去。
送走蝶影不到一個星期,我便體會到了思念之苦。爸爸便帶著我去鄉下看望它。可是,蝶影啊蝶影,你怎么僅擺出一副“似曾相識”的樣子,對我這樣生分呢?
過了些時日,爸爸又要回鄉下了,我叮囑他拍幾張蝶影的照片回來。爸爸回來說:蝶影在奶奶家的杜瓜藤架下臥著,毛發更亮了,它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呀!
我極為欣慰,深以為它終于找到了理想的歸宿,從此可以過上幸福安閑的生活。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僅僅半年后,它的命運再次發生驚天大逆轉:蝶影不懂事地接連咬死了人家的兩只鴨子,害得爺爺為此賠了100元錢。爺爺一氣之下,將它賣給了一家酒店充當“看門犬”。
蝶影,蝶影,你以后一定要痛改前非,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喲,祝你此后過上自食其力的好生活,順順利利一輩子吧!
蝶影,你聽到我的祝愿和叮囑了嗎?
家長點評
本文最大的特點是:真實、真情。小作者以“紀錄片”一樣的筆法,將自己和小狗蝶影短暫相處的點點滴滴忠實地記錄下來,處處流露出對它的無限愛憐之情。她懂得于細微處著筆,懂得將真情融于自己與小狗相伴的每個生活片斷之中,幾次“蝶影,蝶影”(或“蝶影啊蝶影”)的深情呼喚更將萌寵視為“朋友”,也將自己的感情盡情宣泄。語言顯得俏皮靈動,極富表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