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今時代的進步和屬性,決定了中美之間必然要超越“修昔底德陷阱”。雖然具有必然性,但絕不是說中美之間可以我行我素、坐等超越的自然實現,只有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才能最終超越“修昔底德陷阱”。為此,中美在大國關系的主要領域應加強理解與合作,在輿論導向和維護政策環境方面應給予足夠的重視。
【關鍵詞】中美關系 修昔底德陷阱 新型大國關系 合作
【中圖分類號】D80 【文獻標識碼】A
所謂“修昔底德陷阱”,是指一個新興大國必然挑戰霸權國家,霸權國家也會主動應對新興大國的挑戰,從而導致大國戰爭不可避免。此說法來源于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他認為,正是雅典力量的增長及其引起的斯巴達的恐懼,使得戰爭不可避免。后來西方歷史不斷重演這一悲劇,人們也常常以此來進行歷史類比。
中美關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中國是新興大國的翹楚,美國是全世界的霸權國,雙方的戰略利益存在沖突是必然的。因此,很多人都在擔心中美關系是否會陷入“修昔底德陷阱”。金燦榮教授認為,中美都是世界上超大型的國家,兩國關系非常復雜。從結構性特征來看,中美兩國目前已經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兩國的戰略利益具有對抗性和沖突性。但是,與歷史上的“修昔底德陷阱”相比,中美兩國間的“修昔底德陷阱”又有很大的不同。雖然中美兩國不一定成為好朋友,但中美之間并不必然走向戰爭,兩國關系的未來是開放性的。①那么,中美兩國到底怎樣做才能超越“修昔底德陷阱”,避免大國悲劇的重演呢?
中美超越“修昔底德陷阱”的必然性
當今時代的進步和屬性,決定了中美之間必然要超越“修昔底德陷阱”,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必然要求和結果。
在全球化時代,“生存空間”及其類似的理論已經被文明社會所不齒和摒棄。“生存空間”是德國法西斯侵略擴張理論中的術語,理論來源是德國地理學家拉采爾。拉采爾利用生物學概念與當時流行的社會達爾文思想,認為國家是一種有生命的機體,要有能滿足它生長和發展的“生存空間”,這個“生存空間”就是能不斷擴大的領土和殖民地。一個國家透過擴張領土來增加生存空間是必然的現象。二戰以后,這個臭名昭著的理論已經不能堂而皇之地走上臺面,可是其流毒在某些時候仍然會侵擾某些國家領導人的思想。然而從國際社會的整體文明程度來看,“生存空間”的理論和行動越來越為國際社會所不齒摒棄。
在當今的全球化時代,世界上所有大國基本上都擁有足夠的生存和發展空間,即使是地理條件較差的日本,也完全可以通過在全球范圍的自由貿易和經濟合作保證自己的未來發展需求。歷史已經證明,侵占掠奪別國的土地來尋求本民族發展既是不正義的,也是沒有必要的。德國和日本今日的富足和繁榮就是明證。中國和美國都是世界上領土最大的國家之一,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為了生存發展的空間而與對方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當代高科技發展造成的武器毀滅性能力已經使大國之間的戰爭變得不可設想。大多數國際關系理論流派都把國家視作理性的行為體,任何一個國家如果意識到進行戰爭得不償失,戰爭成本大于戰爭收益時,使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就會下降。
我們處在一個總體和平的時代,但卻是一個不安全的時代。今天的相對和平不等于各國之間尤其是大國之間彼此相安無事、和睦共處。這種消極的和平狀態一方面來源于人類文明的進步和經濟發展的全球化造成的無法擺脫的相互依賴關系,另一方面,核武器的出現和大國普遍擁有足以毀滅對方的戰略核武器,這種相互的核威懾就好像在各自頭上懸掛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這就客觀上給各大國的政策和行動規定了一個不可逾越的行為限度。不管矛盾沖突怎樣發展,只要大國的領導人具有人類正常的理智,誰也不敢以任何理由發動一場針對另一大國的戰爭。
全球化的擴展和深化造成國家之間的利益交錯融合成一體,對大國之間的戰爭形成現實的制約和消解機制。全球化造成國家之間相互依賴和相互聯系的加深,導致人類共同利益的擴大和全球性問題的增多,客觀上有利于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一方面,全球化的發展使各個國家在政治、經濟、文化和其他許多領域形成了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這種局面下,任何一個國家只有在與其他國家的協調合作中才可能謀求自身的發展。另一方面,全球性問題的增多也使各個國家形成了一種休戚與共的聯合體。這樣,在全球化背景下,國家利益與國際利益有了更多的契合點,在一定程度上會推進國家間合作,維護世界和平。②
共同利益的擴大有利于中美關系的平穩發展,制約雙方某些沖突的無限制激化。客觀地講,中美兩國的共同利益遠遠大于分歧,“合則兩利,斗則兩傷”已經成為兩國有識之士的共識。經貿關系是中美關系的“壓艙石”。此外,中美兩國在地區熱點問題上擁有重大的共同利益,比如朝核問題、中東問題等,只有兩國攜手合作,才能維護各自的利益和地區的穩定。在日益嚴重的全球性問題領域,中國與美國擁有越來越多的共同利益,突出表現在反恐、防止核擴散和氣候變化等問題。
當今的人類良知和文明程度已經不可能容忍以億萬人員傷亡的代價來攫取單個國家的狹隘利益。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人類知識和規范的不斷積累,21世紀全世界人民的道德水平和人類良知的底線大大提高了。盡管美國是一個超級大國,但它在綜合國力上也沒有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在人類良知面前恐怕也要三思而后行。武裝沖突和戰爭一定會造成大量生命的消失,在大國之間的戰爭更是后果不堪設想。美國軍隊在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等地的戰爭中,不僅殺傷大批的敵人,也造成大量平民的無辜死亡,同時自己的士兵也難免傷亡,各種各樣的“戰爭綜合癥”嚴重困擾著美國社會。這是美國與小國之間的戰爭,如果美國與大國之間發生戰爭,那么人員的傷亡會不計其數,“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嚴重的人道危機必將拷問美國民眾的良知和道德底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爭取和維護國家利益可以理解,但是必須遵守道德和法律的規范,絕不能建立在消滅大量生命的前提之上。當然,對中國而言,同樣如此。
中美雙方都有一套成熟的決策機制,避免了個人情緒沖動可能帶來的重大戰略決策失誤。美國在兩百多年的治國實踐中,形成了一套較成熟的政府決策機制,雖然總統和其內閣發揮著主導作用,但是議會、法院、媒體、輿論也同時起到監督和制約的作用。中國的政治制度有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等。中國共產黨是領導的核心,實行民主集中制原則。并且隨著改革的深入和信息化的發展,民意和輿論也在國家決策中發揮著重要作用。雖然中美雙方的領導人都會為了各自的國家利益殫精竭慮,但是對抗特別是戰爭肯定不是中美任何一方實現國家利益最大化的最優選擇。相信中美兩國成熟的決策機制,絕不會因一些具體的矛盾和分歧而發生戰略誤判,造成兩個大國迎頭相撞的悲劇。
構建新型大國關系,超越“修昔底德陷阱”
雖然說中美關系超越“修昔底德陷阱”具有必然性,但是絕不是說中美之間可以我行我素、坐等超越的自然實現。只有在構建新型大國關系的背景下,摒棄落后過時的“零和博弈”和“冷戰思維”,雙方的決策者、各政府部門、各界精英乃至普羅大眾的共同努力,超越“修昔底德陷阱”、實現持久和平和共同繁榮的愿景才會最終實現。
對中美關系的認知和心態的調整。“修昔底德陷阱”的要害在于兩點:一是新興大國的崛起,二是霸權國家的恐懼。因此,要想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就必須從這兩方面來思考。
第一,中國是國際社會公認的最重要的新興大國,也是美國最為擔憂的對其霸權的挑戰國,但是,不僅是美國,還有我們自己,要對中國的崛起有一個正確的、客觀的認知。這包括對兩個問題的認識:
首先,中國是否已經真正崛起?不錯,中國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綜合國力得到了飛躍式發展,2010年GDP已經躍居世界第二位,成為世界經濟領域舉足輕重的國家,對國際事務的發言權也獲得了顯著的提升。雖然國際關系中人們普遍看重的是國家整體GDP的規模,但是人均GDP的水平才是衡量一個國家發展水平的標準。中國的經濟總量確實在不斷擴大,但是人均水平還是很低,目前我國人均GDP大約是7500美元,在世界上排名處于90名左右,仍然是一個發展中國家。此外,中國在國家領土主權完整、國家統一、體制改革、反腐敗、貧富差距、發展不平衡、教育醫療的不完善、食品安全等領域存在著大量的短期內難以克服的問題。客觀地說,中國才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都還沒有實現,以前的快速發展是因為我們的基數太低所致,今后的發展會遇到更大的問題。如果非要說崛起,筆者認為中國也只是剛剛走上崛起的軌道,離真正意義的崛起還差得遠。
其次,中國崛起的路徑是走和平發展道路。早在2005年,中國政府就發表了《中國的和平發展道路》白皮書,闡述了中國走和平發展之路的立場和決心。中國歷屆政府都高舉和平、發展、合作的旗幟,妥善處理各種國際國內關系,努力化解矛盾和摩擦,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中國堅定不移地走和平發展道路的決心。中國在軍事建設上長期采取克制的政策,只是近幾年由于維護基本國家利益的需要剛剛開始加快了發展的步伐,目前僅以軍事指標來看,美國軍費開支至少是中國的4倍,中國軍力根本無法與美國相比。對于中國的和平發展道路,美國人要么視而不見,要么不予置信,這是對中國戰略的嚴重誤讀。
第二,美國對中國崛起、挑戰美國霸權的恐懼感是無中生有、心理失衡的表現。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美國習慣于從靜止的觀點看待自己的霸權地位,總想保持對其他國家全面的、絕對的優勢地位,總想在國際事務中保持絕對的控制權,對其他大國的政策和行動總是給予過度的解讀,總覺著別國是在挑戰自己。當中國隨著綜合國力的發展對世界事務的發言權獲得適當的提升時,比如在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中的投票權得到增加,中國在釣魚島、南海被迫出手維護國家主權,中國為發展國際經濟合作而提出“一帶一路”倡議等,都被美國政府解讀為對美國霸權的挑戰。實際上,世界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國與國之間在國際事務中的責任、權力、利益的適當調整是一種自然的現象,美國是敏感過了頭。
其次,美國是唯一的超級大國,沒有任何國家敢與美國為敵,但是美國又是一個不能缺少敵人的國家,因此就要不斷為自己制造敵人。二戰以后,支撐美國全球霸權的主要支柱有兩個:一個是美元霸權;一個是戰爭機器。美國要保持美元的世界霸權地位,缺少不了強大的戰爭機器。美國打壓對手國家有兩種手段,一手打國際金融牌,一手握戰爭大棒。二戰之后,美國的軍事工業發展成為國民經濟的支柱之一,現在,美國的軍工企業和與軍事有關的高科技行業的GDP占到一半以上。因此,美國是一個不能沒有敵人的國家,即使出于部門和軍工集團的利益,沒有敵人也要塑造一個敵人出來。著名學者約瑟夫·奈強烈呼吁美國不要把中國當成“敵人”,他對“美國感覺自己需要一個敵人,于是把中國塑造成敵人”這一點感到擔憂。③2016年5月6日,前美國副國務卿伯恩斯在華盛頓表示,美國下任總統最為困難的外交挑戰就是平衡好中美兩國之間存在的伙伴與競爭關系。這位資深外交官認為,把中國看作是美國的敵人將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再次,從民間的主流民意來講,除了極少數網絡憤青和個別激進專家外,即使在目前民族主義盛行的大背景下,中國老百姓的反美情緒并不嚴重,這與反日情緒的高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中國人不僅知道美國人曾經參與八國聯軍侵略中國,幫助國民黨打內戰,而且記得美國人帶頭退還部分庚子賠款,幫助中國開辦現代教育和醫療機構,通過赴美留學為中國培養大量的現代人才,曾幫助中國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20世紀70年代中美聯手對抗蘇聯的擴張等等,因此,中國人對美國的價值觀、文化和生活方式抵觸情緒較小,一部分人甚至心生羨慕。從各級官員到普通百姓,甚至一些口頭上反美的激進分子,熱衷于送子女到美國留學就是一個明證。因此,在民間層面,中國也不具有挑戰美國的民意基礎。反過來講,如果美國一意孤行,執意在圍堵、遏制中國的道路上走得更遠,那么未來中國的民意肯定會發生不利于中美關系健康發展的變化。
總之,美國需要在新的時代正確地看待和處理中美關系,調整對抗的心態,代之以合作的誠意。在不斷調試的中美關系中,兩國都需要克服彼此之間的相互恐懼。為此,兩國相互提升政策透明度、加強溝通理解、建立有效的互信機制至關重要。
從博弈論的角度講,中美在國際制度框架內的競爭與合作可以避開“修昔底德陷阱”。作為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之一,中美關系面臨著“囚徒困境”和“修昔底德陷阱”等諸多困境,國際關系理論界對此有不同解釋。現實主義學派認為中美關系似乎無解,但是從自由主義范式出發,利用制度合作博弈理論分析,可以有效化解中美關系中的困境。200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羅伯特·奧曼提出了“重復博弈理論”。如果大國之間只有“一錘子買賣”式的單次博弈,那么大國關系就很容易陷入“囚徒困境”。但如果大國之間的博弈是重復的、多次的,那么大國就會對自身的行為有所顧忌,它們會逐漸認識到,不良的國家行為必然導致博弈對手的報復和懲罰,因此重復博弈的結果就相對容易產生合作的結局。④
2012年5月,在北京召開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期間,雙方將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作為主題,這一概念被高調推出。2013年6月,習近平主席同奧巴馬總統在安納伯格莊園會晤,雙方達成共同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重要共識。2014年11月,在奧巴馬總統訪華期間,習近平主席又提出從六個重點方向推進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建設。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代表著一種嶄新的國際關系理念,是用一種新思維、新眼光來看待和規劃中美關系前景。客觀地講,美方對新型大國關系的興趣不足,重視程度不夠,研究也不深入。建設健康穩定的中美關系不是中方一國的事情,缺少美方的誠意與合作,再好的思想也不會產生好的結果。真心希望美國的精英和決策者,認真仔細研究一下中國提出的新型大國關系的內涵,并且建設性地提出美方的看法,并且在各種交流對話機制中進行真誠的磋商。只有中美兩國同心協力,建設新型大國關系、超越“修昔底德陷阱”的愿景才能最終達成。
中美在大國關系的主要領域應加強理解與合作。目前,大國關系中的矛盾和分歧主要表現在國際權力的爭奪、意識形態對立、經濟利益的矛盾、對全球共同問題的有效治理等方面,中美關系也不例外。⑤
第一,化解國際權力的爭奪:尋求責任與權力的平衡。單純地追求在國際社會的權力、企圖獲得某種絕對安全、過分強調相對收益的做法是不符合歷史潮流的落后思想。中美兩國應該意識到作為負責任大國,必須摒棄過時的冷戰思維和零和博弈,把追求權力變為追求為本國人民謀取更大福祉,同時兼顧其他國家和維護世界全體人民的正當利益。既然中國的綜合國力已經獲得了實質性提升,那么美國就應當正視這種現實,對國際責任和國際權力進行適當的調整和平衡,使中國切實地負起應盡的責任。
第二,正視意識形態的對立:變斗爭為競爭。意識形態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本國的人民謀求最大的利益,各國由于歷史、社會、經濟、文化等原因堅持自己的意識形態無可厚非。戰爭在大國之間已經成為風險最大、可能性最低的時代,各大國睿智的領導人應該樹立一種長遠的戰略眼光,把意識形態斗爭變為意識形態競爭,把政治對抗變為政治對話,看看誰的選擇更能使本國人民獲得實實在在的福祉和利益。說到底,意識形態不具有目的價值,而是一種為民族、為大眾的發展造福的工具性的手段。
就筆者個人而言,非常敬佩美國的民主、自由、人權、自由貿易等價值觀以及美國為國際社會提供的大量公共產品對世界文明發展的巨大貢獻,同時希望未來中國也能在一些觀念和領域為世界做出更大的貢獻。但是任何理念都有其局限性和適用性,如果不顧各國的具體環境和國情而強行推廣,必然造成巨大失誤,給相關國家和地區的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近年來美國在中東地區的政策失敗就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例證。因此,我們必須尊重世界的多樣性,尊重各國自主選擇發展道路的權力。孔子的“君子和而不同”和周恩來的“求同存異”思想對思考國家之間的意識形態分歧問題具有極大的啟示。
第三,正確處理經濟利益的矛盾:競爭與合作并舉。中國與美國之間的經濟利益矛盾主要表現在雙邊貿易嚴重失衡、美國對先進高端技術出口的限制、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的認可等問題上。為化解中美之間的經濟利益矛盾,雙方應遵循競爭與合作并舉的原則,在遵守規則、積極參與、有序競爭的前提下,切實保障各自應得的經濟利益;同時,也要通過對話協商、友好合作的方式,以制度化的方式消除彼此間的貿易壁壘,避免使其政治化,以達到合作共贏的目標。
第四,全球性問題的治理:協調與合作是唯一出路。如何構建新型大國關系,加強大國協調與務實合作,已經成為全球治理的重大課題和必然要求。作為負有重要責任的中美兩國,應當凝聚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共識,勇于承擔相應的國際責任,加強兩國之間在具體問題上的協調力度,化解分歧增進互信,使目前陷于停滯的諸多全球性問題的解決重現曙光。只有中美兩國齊心協力,才能推動最終形成一個普遍、高效、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模式。
中美雙方在輿論導向和維護政策環境方面應該給予足夠的重視。這里有兩個問題應該引起重視:
第一,中美雙方都應避免軍方人士不負責任的表態嚴重干擾兩國政府的理性決策。軍隊作為保護國家利益的強力工具,應該嚴格按照現代國家的要求,完全服從政治領導人的決策,而不可出于部門利益而自行其是。如果任由軍方的領導人發表無知、魯莽、不負責任的過激言論,對中美關系的良性發展將造成巨大傷害。比如,美國《紐約時報》2016年5月9日報道稱,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小哈利·B·哈里斯表示,他的部隊必須做好“今夜就開戰”的準備。“在中國問題上,我們需要準備好以有利位置來迎接所有的后果,”哈里斯上將說,“包括黃巖島,整個南海,又或者是某種網絡攻擊。”
第二,中美雙方的媒體都要樹立正確的新聞觀,做到實事求是,認識到惡意炒作的極大危害,為中美關系的良性發展營造良好的輿論環境。彭博社網站2016年5月12日發表文章說,如果說歐洲人在一件事上與唐納德·特朗普不謀而合的話,那就是美國正在敗給中國。2015年,皮尤的一項全球研究發現,在歐洲主要國家,絕大多數人認為中國將取代美國成為全球超級大國,或者說中國已經取代美國了。
以上兩種情況在中國也是經常發生的,政府亟需采取一定的措施,加強對新聞惡意炒作的管控,避免輿論走向極端化,否則對中美建設新型大國關系有百害而無一利。
【注釋】
①金燦榮:“中美關系與‘修昔底德陷阱”,《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3期。
②熊光清:“經濟全球化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學術探索》,2007年第5期。
③“美國如何消化中國崛起?美學者強調開戰‘并非不可避免”,中新社華盛頓,2015年4月14日。
④林宏宇:“博弈論視角下的中美戰略關系”,《人民論壇》,2012年第32期。
⑤邵峰:“大國競合的四類主要分歧及化解之道”,《國家治理》,2015年第1期。
責編 /張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