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寫錯字辨析（十二）

嘉行

蘿卜不好吃的口感

——“艮”

蘿卜是常見的蔬菜。好的水蘿卜可以當作水果吃。賣蘿卜的常吆喝：“水蘿卜賽梨吔。”意思是，他的蘿卜比鴨梨還好吃。北京人最講究吃心里美的水蘿卜，認為蘿卜不僅好吃，而且有益于健康。有首兒歌說得好：“吃涼蘿卜喝熱茶，氣得大夫滿街爬。”意思是常吃蘿卜不得病。不過，買蘿卜得會挑，有的蘿卜好吃，有的蘿卜不好吃。

什么樣的蘿卜才好吃呢？又脆、又嫩、不辣、不糠的蘿卜好吃；老辣又柴，或皮或艮的蘿卜難吃；糠心的蘿卜沒法吃。說到這兒，請問這“艮”字您認識嗎？

有的人會脫口而出：“誰還不認識它？不就是‘g-n嗎？在八卦中就有它，代表山。”不錯，“艮”確實能讀g-n，在八卦中代表山，但是您的答案不完全，“艮”字還有一讀gěn，是蘿卜給人的一種口感。

這是怎樣的一種口感呢？說軟不軟，說硬不硬；似乎咬得動，又似乎很難咬；想一口咬下來好像能辦到，卻又辦不到，總要頓幾下。它與“脆”相對，卻又不是“皮”“韌”之類。這種口感，似乎難以講清楚。《現代漢語規范詞典》中的解釋是：（食物）韌而不脆，不易咀嚼。看來也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

其實不是泥

——“膙子”和“皴”

常聽到有人這樣批評孩子：“看你那兩只手，全是皴，多臟啊，還不好好洗洗。”說到臟，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標準。小姐們判斷臟不臟，以是否白凈為標準；而醫生們判斷臟不臟，則以是否帶有病菌為標準。孩子手上有皴，不如細皮嫩肉看著舒心，但是說它臟，卻也未必。一雙白嫩的手上可能帶有四十萬個細菌，而一雙皴手上，可能只有幾百個細菌而已。有人認為皴是積在手上的污垢，其實皴的主要成分是死去的皮膚，與勞動者手上的膙（ji2ng）子一樣，是雖已死去，但尚未脫落的皮膚。

說到這兒，我們該注意一下上面使用的兩個詞：“皴”和“膙子”。

“皴”雖然口頭常說，可是難寫、難認，人們有時應該寫這個字的時候，常常用污垢、臟手、黑手、泥等來代替。“膙子”口頭上常說，寫的時候卻有不同的寫法。過去多寫作“趼”，現在經常寫作“繭”，或稱作“老繭”。“趼”和“繭”都讀作ji2n，與“膙”音不同。“趼”與“膙”意思相同，不過“趼”帶有書面語色彩，“趼子”就是“繭子”，現在一般不用了。“繭”是個多義詞，最常用的意義是蠶繭，還有一個意義是指手腳掌面因長期反復摩擦而生成的硬皮，在口語中通常念ji2ng，寫作“膙”。在口語文體中，為了漢語漢字的健康發展，建議大家記住“膙”字，該用的時候別再避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