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兄弟與童話之路

高關中

《格林童話》是德國民間文學最杰出的代表，它和丹麥的《安徒生童話》一起構成了世界童話王國最為瑰麗的雙璧。

《格林童話》在德國盡人皆知，旅游部門甚至把與編著者格林兄弟和童話故事中有關的地點串起來，構成一條德國童話之路（Deutsche M?rchenstra?e），從格林兄弟的誕生地哈瑙開始，直到北部的港城不來梅，除了主要大道，亦有數條支路，全長約600公里。途中的觀光名勝多達60余處。《格林童話》中的人物活躍在各個城鎮以及自然風景之中。

讓我們從童話之路的起點哈瑙（Hanau）開始旅行吧。哈瑙小城坐落在法蘭克福以東大約20公里，人口8.7萬。它是《格林童話》的編著者格林兄弟的家鄉，當時的民宅已被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摧毀，不復存在，市集廣場上立有格林兄弟的銅像。歷史上哈瑙是有名的“金銀首飾城”，在設于老市政廳內的德國金飾工藝博物館（Goldschmiedehaus）可觀賞到其精湛的制作工藝。

格林兄弟中的哥哥叫雅可布·格林（JacobGrimm，1785～1863），弟弟叫威廉·格林（JacobGrimm，1786～1859），兩人只相差一歲多。他們出生于哈瑙的一個小官吏家庭，經歷相似，興趣相近，合作研究語言學、民間文學，并搜集民間童話和傳說，就像發明飛機的萊特兄弟一樣，格林兄弟世人皆知。

下一站叫施泰瑙（Steinau），在哈瑙到富爾達之間。格林兄弟因父親工作調動，在這座約一萬居民的小城鎮度過了7年青少年歲月（1791～1798）。兄弟倆住過的官舍是一座木架結構老屋，經過修整，現已辟為格林兄弟之家紀念館（Museum Brüder Grimm-Haus），用于展示格林兄弟的生平和鄉土資料。

馬爾堡是格林兄弟上大學的地方，他們1802年一起來到這里學習法律。馬爾堡大學校舍精致，古意盎然，創建于1527年，許多名人學者都曾在這里就讀，除格林兄弟外，還有杜登（語言學家，十卷本《杜登詞典》以他命名），哈恩（發現核裂變），魏格納（大陸漂移學說的創始人）等。俄國科學界巨擘羅蒙諾索夫也曾在這里留學。令該校引以為豪的是，學生中有9人后來榮獲諾貝爾獎。大學校舍，星布市內，全市每4個人中就有1位大學生或教工，因此馬爾堡也有“大學城”之稱。聳立在青山之上的伯爵古堡（Landgrafenchloss）是馬爾堡的又一名勝，令人想起童話中的宮殿。

黑森州北部的卡塞爾是《格林童話》誕生的地方。市政廳附近有個廣場叫格林兄弟廣場。格林兄弟就曾住在附近一棟古老的小樓房里（Wachthaus）。兄弟倆讀完大學后，來到卡塞爾，長期任職于王家圖書館。兄弟倆酷愛童話文學，早在孩提時代就聽過不少童話，1806年開始收集、整理民間童話和古老傳說，編寫成書，于1812和1815年分別出版了《兒童與家庭童話集》第一卷和第二卷，總共匯集了200多個童話，這就是后來廣為人知的《格林童話》。他們的工作是對德國文學的一大貢獻。這些童話反映了人民豐富的想象力、優美的內心世界和崇高的道德境界，出版后很快就成為暢銷書。他們在世時，這本童話集就已再版17次，并流傳到全世界，先后被譯成140多種文字。格林兄弟還是語言學家，長期在這一領域辛勤耕耘，編寫出第一部德語語法書，并開始了另一項工程浩大的著作——德語大辭典（未完成）。格林兄弟廣場上聳立著格林兄弟的塑像，表達了卡塞爾市民對這兩位學者的懷念。離廣場不遠，在一座小王宮里，設有格林兄弟博物館，陳列著各種版本、各種語言的《格林童話》，手稿，信件等珍貴文物。格林兄弟還曾在哥廷根大學擔任過教授，1841年他倆成為柏林科學院院士。兩人先后在柏林去世。

德國童話之路上除了可以看到作者的生活足跡，還有不少地方與童話故事中的人物、情節和場景相關聯。例如哈默爾恩，它位于威悉河畔，是個富有傳奇性的旅游城市，以《哈默爾恩的吹笛者》的故事聞名于世。這是一個膾炙人口的童話故事。傳說中世紀時，這座城市鼠多成災，深陷鼠患困擾的市民許諾對能夠消滅鼠患的英雄予以重賞。一個捕鼠者用笛聲引出了所有的老鼠，并把它們帶到河里淹死，但這時市民們卻不愿付出原來所許的豐厚報酬。后來，捕鼠者又來到哈默爾恩，這次他用笛聲引走了城里所有的孩子，懲罰了背信棄義的市民。這本來只是一個童話，但今天的哈默爾恩卻有很多建筑根據這個童話而建造。由東邊進城，可以看到一幢被稱為“捕鼠人之家”的房子，其實這房子和吹笛手的故事并無任何關聯。現在吹笛者、老鼠和小孩子的童話已經成了哈默爾恩的象征，在市政廳廣場上，就有這個故事的群塑。游客們常常慕名前來觀看“吹笛者”的戲劇表演。坐在廣場上，看著嘻嘻哈哈的快樂兒童，跟隨化裝成吹笛手的樂師游街笑鬧，早已化解了童話中的哀怒成分，而注入了歡樂的氣氛。

童話之路的終點是北德港城不來梅。提起不來梅，不少人會想到《不來梅的音樂師》。這個故事在德國家喻戶曉。大意是：驢、狗、貓、雞四只可愛的小動物不堪虐待，離家出走，向往著去不來梅做自由的音樂師，它們在途中勇往直前，機智地打敗了兇惡的強盜，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不來梅人正是如此，他們堅信勇敢才能制勝，世世代代，不屈不撓，克服自然條件的不利，把不來梅發展成德國的大海港。市政廳附近為四只小動物塑造的銅像正是這種一往無前精神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