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精神病人的強制醫療程序立法與完善問題研究

【摘 要】刑事訴訟法的修改將依法不負刑事責任的精神病人強制醫療程序以特別程序的方式納入新刑事訴訟法中，實現了強制醫療程序的法治化和司法化。對該程序相關問題進行討論，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刑事訴訟法；精神病人；強制醫療程序

政府強制醫療是一項預防和減少精神病人危害社會安全的有效措施。然而，由于我國刑法對強制醫療的規定過于原則，缺乏可操作性，立法對于強制醫療的性質、決定主體、程序運作、適用條件等都缺乏具體明確的規定，致使這一制度在實踐層面未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今后應該從程序法上進一步完善規制。

一、精神病人強制醫療程序內涵

我國暫未對精神病人強制醫療程序規定有明確的概念，理論界對該程序的定位也不甚清晰，目前普遍認為強制醫療程序帶有類似保安處分的性質。但是主要分歧在于強制醫療程序是行政性措施還是刑事性措施。這一爭論在新《刑事訴訟法》將強制醫療列為特別程序后告一段落。一般認為，只要患者本人沒有統一進行強制醫療，不論患者是否完全喪失認知能力和控制能力，不論由誰將其送人醫院，均為強制醫療的范疇。強制醫療程序是為了防止精神病患者實施危害行為，而對該精神病患者的人身自由進行限制的一種處分行為。

二、域外精神病患者強制醫療程序的立法考察

（一）英美法系主要國家的強制醫療程序立法

在英國，早在11世紀英國法已經將普通人犯罪和精神病患者危害行為區別開來。由其家屬向受害人支付賠償金，并由其親屬火監護人進行監管。羅曼人征服以后，由國王決定是否對精神病患者進行處罰。現在英國的普通法中規定，一個人的行為是否具有可罰性取決于其是否是意志行為，即為故意或是過失。美國現行的民事收容程序是精神病患者強制醫療程序的司法模式典型，將精神病患者的強制醫療司法化，通過公平正義的私法裁決決定是否對精神病患者采用強制醫療的程序不只是權力分流的體現，也為該制度的具體實施提供了現實保障，對我國精神病強制醫療程序的完善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二）大陸法系主要國家的強制醫療程序立法

法國是世界上最早進行強制醫療程序立法的國家，早在1838年法國就出臺了《精神衛生法》，這是世界上第一部《精神衛生法》。該法頒布以后，為了和社會發展相一致而不斷修改，同時也因該法的立法技術先進、法律思想成熟而受到了其他國家的效仿。法國現行的《精神衛生法》規定了兩種強制醫療程序：第一種為行政性強制醫療程序，第二種為醫療性質強制醫療程序。在德國法律體系中，對精神病患者進行強制醫療程序的內容散見于民法、刑法、社會法和邦法之中，其收容條件為：有違法行為發生、無責任能力、評估后認為具有社會危險性。德國民法規定的監護人制度為監護人向法院提出申請，只有對被監護人有利時，法院才會做出批準申請的決定。

三、我國精神病人強制醫療制度存在的問題

（一）強制醫療的性質不清

有學者認為是保安處分，“強制醫療是我國現行刑法明文規定的一種刑法上的保安處分，也是世界各國保安處分適用范圍較廣的一種保安處分。”也有人認為是行政強制措施，還有人認為是刑事強制措施，在理論界仍然存在爭議。

（二）強制醫療的適用對象單一

我國強制醫療的適用對象是經司法鑒定不負刑事責任的精神病人，即只能對無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實施強制醫療。綜觀國外的立法例，強制醫療的對象不限于無刑事責任能力人，還包括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和無受審能力的精神病人。

（三）強制醫療的適用條件模糊

現行法規定，對造成了危害結果的精神病人，以家屬或者監護人的看管和醫療為主，以政府強制醫療為輔。對于“必要的時候”，立法和司法解釋都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即便家屬愿意看管醫療，受家庭看管能力和經濟條件的限制，精神病人一般也很難得到有效的看護和醫治，其人身危險性依然存在。

（四）強制醫療的適用程序缺失

我國強制醫療制度存在的最大問題是程序不足，強制醫療的決定和實施缺乏應有的程序規范和程序保障，我國刑事訴訟法在強制醫療方面仍需要進一步完善。

四、構建我國精神病人強制醫療訴訟程序的必要性

首先，根據程序法的價值和功能，實體結論只有從法定程序中產生才具備基本的正當性。根據現代法治原則的基本要求和程序正當性原理，對剝奪公民人身自由的強制醫療措施應當通過刑事訴訟程序來實現。其次，強制醫療措施是為了使精神病人的精神健康狀況得到恢復，通過對其人身自由進行一定限制，達到治療精神疾病，消除人身危險性，重新回歸社會的目的。所以，強制醫療對精神病人具有雙重效果，一方面人身自由權受到了限制甚至剝奪，另一方面通過國家“埋單”，使疾病得以治療，健康權有所保障，它是一項社會和精神病人利益兼得的制度。第三，社會防衛之必要。最后，人權保障之必要。強制醫療制度應當在社會防衛和人權保障兩種沖突價值之間保持適度的平衡。

五、完善我國強制醫療程序的建議

盡管我國目前的刑事訴訟法及其司法解釋已經對強制醫療程序進行了相關的規定，但是在實際應用過程中仍需要不斷進行完善，具體而言，應完善我國強制醫療程序的適用條件，完善我國強制醫療程序適用范圍不足的措施，完善我國強制醫療程序的程序步驟。對于實施犯罪以后發生精神病而被強制醫療的，在確認其精神健康狀況已經恢復、具有受審能力的情況下，法院應裁定終止強制醫療處分，恢復刑事案件的審理，對該人按照正常的刑事訴訟程序進行追訴和審判。

作者簡介：張丁元（1993.7-），男，甘肅酒泉人，本科，江蘇大學文法學院，主要研究方向：社會法學。

參考文獻：

[1]陳剛、代敏：“我國精神病人管治工作存在的問題及對策”，載《天津市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6年第3期。

[2]王偉：“精神病人強制醫療制度研究”，載《法律與醫學雜志》2003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