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成長之惑——評《后會無期》

⊙劉凌霄［山西師范大學戲劇與影視學院，山西　臨汾　04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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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成長之惑——評《后會無期》

⊙劉凌霄［山西師范大學戲劇與影視學院，山西臨汾041004］

摘要：2014年，80后代表作家韓寒開始轉戰熒幕，開啟自己的電影之旅。《后會無期》這部電影的呈現類型為旅程片模式，影片如同一首關于男性的浪漫詩歌，在商業片擁擠的暑期，孤獨地站在東極島上吟唱。《后會無期》這部電影走溫清路線，故事內容清晰簡潔，人物關系簡單。本文主要從剖析《后會無期》電影主題及男性視角觀世界，這兩個方面來闡釋電影的藝術特色。

關鍵詞：主題意蘊男性視角平凡人生路都市成長

2014年，80后代表作家韓寒開始轉戰熒幕，開啟自己的電影之旅。《后會無期》登陸各大院線，這部電影是作家韓寒的電影處女作，也是韓寒闖蕩電影圈的敲金石。盡管電影本身以及導演韓寒收到來自各方的爭議之聲，但該片最終以六億票房的好成績完美收官。

《后會無期》這部電影的呈現類型為旅程片模式，電影故事主要從馬浩漢、江河、胡生三個好哥們的一路旅程，窺探所謂的平凡人生路。影片如同一首關于男性的浪漫詩歌，在商業片擁擠的暑期，孤獨地站在東極島上吟唱。本文主要從剖析《后會無期》電影主題及男性視角觀世界，這兩個方面來闡釋電影的藝術特色。

一、電影主題意蘊——平凡人生路

片尾曲的一句歌詞：“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平凡人生路是韓寒導演這部電影最終的落腳點。韓寒作為80后的時代標簽，是一個時代的符號。他代表了大多數的80后，在現實社會中努力尋求認同的過程。80后這一代的成長與中國城市化的進程是同步的，在都市生活的他們一方面急于追求自我價值在社會化過程中的實現，另一方面又苦于得不到社會主流價值的認可。他們在成長中與現實的主流社會掙扎、妥協。

影片中，有不少細節映射了韓寒自己成長的內心掙扎，也是現實生活中眾多年輕人成長的真實心理狀態。譬如，影片的主人公開車上路之前，燒掉了家鄉的房屋。

電影傳達了年輕人在踏上社會這條路期間的彷徨、迷茫、困惑，但年輕人們依舊一路向前。就如同電影當中浩漢與江河，他們丟失了玩伴，帶著懵懂的愛情留下的傷感，即便置身于荒無人煙的戈壁，也對未來充滿各自的期許。

二、男性視角觀世界

“因為‘世界上沒有一部形象詞典’。一位電影導演必須首先創造他所需的詞匯：選取他的拍攝對象，將其創造為自己的形象符號，爾后方才進入‘美的創造’。”①韓寒作為一名新的男性導演，去客觀地反映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主觀認識，并且對于男性的分析和生活情感的傳達更為深刻，其創作從外部世界進入到內部世界。具體表現如下：

1.創造了男性追逐夢想的旅程，映射了其在現實社會的心理活動《后會無期》這部影片以三個男人的旅程作為故事的藍本，而這三個男人可以說代表了男人成長的三個階段。作為男性導演韓寒，無意識地表達了自己對男性在社會化過程中出現的三種類別。

第一種——胡生型，胡生在影片中智商有點問題，可以說毫無社會性可言。這種純真表現了男人在孩童階段的天真。胡生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但卻愈加顯得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譬如，胡生問浩漢在點火的時候把煤氣罐拿走了沒，怕遭及周沫姐家，就是這種質樸與浩漢的小聰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旅途剛剛開始，胡生在旅館查房事件后就消失了，暗示著童真的消失，一路上廣播里播出尋找胡生的消息，暗喻那種原始的真消失了，可這一路我們依舊還是會尋找，心里也一直惦記著。這就是人生路上碰到的第一個念念不忘，只是沒有回響。第二種——江河型，江河是個帶有文藝氣息的男青年，有人說每個度過青春邁向成年的男子都向往表達自己的內心世界。江河階段的男性還沒有成為男人，對社會他有自己的幻想，盡管在整個旅程中現實一次又一次地讓他被動接受，比如江河堅持讓蘇米留下的時候，大哥留下一句“我們都是沒本事的人”，便帶著蘇米離去，最后的一個畫面是汽車攜塵土遠去，江河默默地佇立在塵土中，被動接受就是如同畫面一樣殘忍。江河其實只是比胡生的智商高而已，他多年的教書經驗賦予他的是書本里的知識，還有他面對的純真孩子。他的無社會性讓他只有對與錯，沒有利與弊。第三種——浩漢型，浩漢是一個典型的老男孩形象，在外邊打拼過，有一定的人生閱歷，所以自然地成為了三個人的小領導。浩漢的人生理論永遠擺在他們的旅程前面，然而現實生活中各種意外卻讓人不禁感嘆，任何理論在實踐中都有被推翻的可能。浩漢向江河講述自己和對他有仰慕之心的筆友劉鶯鶯之間的故事，彰顯自己的男性魅力。

一路上江河和浩漢其實是兩個矛盾體，這是一個階段和另一個階段過渡過程中的掙扎。江河的職業是老師，一個穩定又帶有點古板的職業。而浩漢一直在嘲笑江河總是被發配，沒有自由。每當江河娓娓道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純真的看法時，浩漢就會習慣性地否定。浩漢這個人是自負的，他嘴里一直掛念的是自己的事業，他的事業就如同燃燒的舉火一樣只是在燃燒，卻沒有實際意義。所以在電影結尾江河與浩漢倆人在小房子里，江河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浩漢卻感嘆道：“但我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一事無成，還在那里傻樂。”浩漢最終走向成熟，敢于去殘忍地面對自己。

2.男性視角里的霧里看花的女性形象，點綴了男性追逐夢想的道路英國浪漫主義小說家司各特指出:成功的小說家都是詩人，哪怕他一行詩都沒有寫過。想像這個特點他是絕對不可少的，作為導演亦是如此。但是，想像又不同于幻想。幻想在于激發和誘導我們天性的暫時部分，想像是在于激發和支持我們天性的永久部分。

韓寒在影片中設計的蘇米與劉鶯鶯的形象，可以說是霧里看花。蘇米是否是妓女一直是個謎，但脫俗的外表、優雅的舉止讓江河著迷。韓寒塑造的蘇米形象敢愛敢恨、身份神秘，完成了他對女性的訴求。

而劉鶯鶯在未出場的時候，浩然言語里已經塑造了劉鶯鶯——一個癡情的傻姑娘。浩漢自稱為男人，自己對兩性的認識就如同臺詞中說到的一樣：“你必須有這樣的朋友，最好是個女的，只要你想要，她隨時都是你的，就像我，你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絕不猶豫，不受任何人指示，不被任何人牽掛……”從這段臺詞可以看出浩漢將女性視為自己的附屬品，內心有強大的男權觀。這兩個迷同樣一直藏在江河與浩然的內心，導演用蘇米和劉鶯鶯的形象去點綴男性追逐夢想的道路。

3.零散化的細節呈現真實，穿插在男性追逐夢想的旅程中“現實”本身就是電影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而對于新生代的年輕導演韓寒，影響人群有兩個特點：人數廣，年輕化。所以在影片中，我們看到了關于未婚先孕、北漂女性、國外生孩、戶口落戶問題、拆遷問題、城市化問題等等，都成為整部電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現實生活中，年輕的一代被各種新聞標題，社會化的標簽所綁架，大家都呈現出一種社會焦慮狀態，更多的是沒有安全感。

影片的故事并沒有在常規的中國都市中展開，而是設定在擁抱大自然的旅程中。但是社會問題零散地呈現在故事的邊邊角角，如果說賈樟柯導演是用莊重的凝視感去觀察中國的社會問題，那么作為80后的作家韓寒更多的是自我嘲諷。“其實誰也沒有權利代表大多數人，你只有權利代表你自己，你也只能代表你自己。這是解脫文化禁錮的第一步，是一種學識，更是一種生活習慣。”②

周沫侃侃而談自己對小地方與大城市之間的差別，流露出的是一個姑娘家闖蕩的不易與艱辛。她是上萬名北漂或者寄存在都市中年輕人的代表，這些年輕人仍然保持著流動狀態。

孤獨是當今社會最熱門的話題，我們的社交媒體讓我們感受到的是面對孤獨的無奈。比起這種感受，不會獨處讓我們更加恐懼。而這種狀態是我們在參加社會競技，追逐夢想過程中被動進入的循環，都市留給每個人的顏色是不同的。

三、結語

韓寒的這部作品就是這個過程的書寫——我們在痛并快樂地觀看這種殤情。他沒有將青春放逐，也不會因為成長之痛對人生路持有悲觀情節，只是如同借酒澆愁，通過電影了結自己內心的青春情結。所以在電影最后韓寒借浩漢的口說道：“真沒想到我們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告別，但跟人告別的時候吧，還是得用力一點，因為你多說一句，說不定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已進入而立之年的韓寒，定感受過成長之痛，我們轉身回望，不免就會惋惜躺在那里的人、物、事，感嘆那無期的相會，但是社會客觀的前進使得這種情結成為一種附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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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戴錦華：《電影理論與批評》，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

②徐文松：《邊緣女性——身體與身份的自由與分裂》，《四川戲劇》2012年第1期。

參考文獻：

[1] [美]艾倫，戈梅里.電影史：理論與實踐[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1997.

作者：劉凌霄，山西師范大學戲劇與影視學院2013級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廣播電視藝術學。

編輯：郭子君E-mail:guozijun082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