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有翅膀的風車
——葉賽寧《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賞析

責任編輯：吳新宇

（俄羅斯）葉賽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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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有翅膀的風車
——葉賽寧《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賞析

責任編輯：吳新宇

【詩人簡介】

葉賽寧（1895－1925），出生于俄羅斯梁贊省一個農(nóng)民家庭，俄羅斯田園派詩人，被譽為“天才的鄉(xiāng)村歌手”，他自己則宣稱“我是鄉(xiāng)村最后一位詩人”。1914年發(fā)表抒情詩《白樺》，1915年出版第一部詩集《亡靈節(jié)》。

【經(jīng)典詩歌】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

（俄羅斯）葉賽寧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

山岡下能暖和脊梁的小屋？

藍色的、藍色的我的小花，

沒有人踩過的天空。

在哪兒，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

河那邊公雞在歌唱，

牧童放著成群的牛羊，

清澈的水底，

三顆遙遠的星星閃著光。

河那邊公雞在歌唱。

時間──有翅膀的風車，

月亮像鐘擺垂下，

落到村邊的裸麥地里，

時間像看不見的雨傾瀉。

時間──有翅膀的風車。

這陣雨似萬箭齊射，

我的小屋在烏云中飄浮，

它割去了藍色的小花，

它砸毀了金色的天空。

這陣雨似萬箭齊射。

（劉湛秋 茹香雪 譯）

【賞析】

葉賽寧是俄羅斯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抒情詩人。他的詩富有民歌情調(diào)，善于表現(xiàn)對故鄉(xiāng)、田園與大地的熱愛。這首詩歌，詩人懷念故鄉(xiāng)的小屋，寫得激情澎湃，又新奇別致。

開頭就是：“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故鄉(xiāng)的小屋，/山岡下能暖和脊梁的小屋？”有如暴雨劈頭蓋腦而下，與后面“這陣雨似萬箭齊射”，形成節(jié)奏上的呼應。第一段寫了小花和天空，都是與小屋相關(guān)聯(lián)的，也都是故鄉(xiāng)的一部分。“沒有人踩過的天空”，喻指天空的明凈。

第二段寫故鄉(xiāng)過去的樣子，一派迷人的田園風光，尤其“清澈的水底，/三顆遙遠的星星閃著光”一句，既具體入微，又富有象征意味。

第三段通過對“有翅膀的風車”——時間的描述，頓時產(chǎn)生一種幻滅感。“月亮像鐘擺垂下，/落到村邊的裸麥地里，/時間像看不見的雨傾瀉。”意象奇譎，這場雨是自然之雨，更是歲月的風雨。

第四段全是對“雨”的描寫，詩句簡短、急促，一場傾盆大雨的場景宛在眼前。我的小屋在烏云中飄浮，藍色小花被割去了，金色天空被砸毀了，這一切全拜這陣“萬箭齊射”的雨所賜。詩到此戛然而止，萬箭齊射，仿佛射在詩人身上，仿佛射在讀者身上，我們和故鄉(xiāng)一起，在痛楚中變遷，并且流逝。

（原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