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代正重塑網絡空間秩序（關注新生代）

沈逸

過去幾天，戴立忍風波以及所謂南海臨時仲裁庭揭曉仲裁“結果”刷了中國社交媒體的屏。在此過程中，一些有趣的動向正在出現，持續涌入舞臺中心的青年一代正悄悄改寫網絡空間的游戲規則。

青年一代重新樹立的游戲規則，最重要的特點之一就是國家利益，尤其是以領土統一和主權完整為標志的核心國家利益，構成不可逾越的紅線。青年一代清晰地告訴各色藝人：如果要我喜歡你，請不要和“港獨”“臺獨”“藏獨”等等“獨”扯上關系；如果有了牽扯，一如戴立忍事件發酵的第一階段，給你機會表白，過期不表白，不好意思，走好不送。就是這么任性、直白。這是網絡時代青年的方式，這種方式不是什么“洗腦”的結果，而是新一代自己的選擇。

青年一代重新梳理游戲規則的時候，同樣形成了自己的行為模式。他們用歡脫的“表情包”（以網絡截圖為素材配以文字表達特定情感）解決了曾被人詬病的網絡語言暴力過激問題。一些曾經活躍在社交媒體中的意見領袖，面對各種通過“表情包”表達的批評言論，幾乎沒有任何落腳之處。另一方面，像“高級黑”這樣的惡意反向宣傳手法，無法有效地逃逸出網絡原住民的甄別光譜。

如果能夠得到有效的因勢利導，這種行為模式和游戲規則的雙重變化，應該能夠開啟更加積極的進程，改變網絡空間話語權和影響力分布。

戴立忍風波也涉及網絡言論渠道管理規則的問題。坦率地說，一如百度的付費推廣與廣告業務，在商業公共名義下實施的各種操作，始終是一種客觀存在的現實，但現在，青年一代的網民開始明確地說，這可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我們現在覺得它是無法忍受的。這里面肯定有情緒，有陰謀論，有過度的宣泄，但它至少提供了一個可以著手推進改革的契機，改革的具體實踐仍然有待摸索與創新，但方向是明確的。

青年一代推動的新規則，其中一個核心訴求是公開、透明。新浪微博管理員在有關刪帖問題上給出了相當細致的公告，也間接揭示出，企業對相關平臺的管制措施，除了少數與國家安全實質性掛鉤的部分，最終應盡可能地公開、透明，并提供足夠的救濟與回饋機制。

如果說從微博元年開始的上一輪浪潮中，“大V”們以更貼合網絡的話語能力和表達技巧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和影響力的話。那么在青年一代主導的新一波游戲規則中，“大V”們除非有足夠的勇氣和能力直面持續高速變化的現實，否則更快地被邊緣化就可能是唯一注定的結局。

對青年來說，真正的挑戰則是在啟動了這輪游戲規則變革后，能否克服各種沖動與誘惑，將網絡空間以符合青年審美的方式，實質性導向社會責任一方，在幽默、娛樂、自由與社會責任間達成創造性的均衡。▲

（作者是復旦大學網絡空間治理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