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工荒問題成因的檢驗與再評"/>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蘇毅清,王志剛(中國人民大學 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 100872)
?
經濟觀察
劉易斯拐點,還是伊斯特林人口波谷?
——用工荒問題成因的檢驗與再評
蘇毅清,王志剛
(中國人民大學 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 100872)
摘要:文章對用工荒問題的成因進行了總結與歸納,并運用2005-2013年的面板數據,對用工荒問題的成因進行了檢驗與再評。得到的結論是:我國的用工荒問題并不意味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用工荒問題之所以會產生,是因為人口波動使我國處于了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并集中表現為年輕勞動力規模的萎縮。人口波動導致的用工荒現象警示我們,如果依舊過于依賴勞動力的投入來換取經濟增長,那么人口波動引起的勞動力波動,會使我國經濟也受到類似于“周期性經濟危機”的不良經濟波動的影響。文章最后根據所得結論提出了對策與建議。
關鍵詞:劉易斯拐點;伊斯特林人口波谷;人口波動;勞動力;用工荒
[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6.03.011
我國的用工荒最早從發生在中國東部地區的用工緊缺現象開始。2002年2月2日,《東方日報》登載了一篇名為“收入低不夠消費,杭州五成外來務工者節后不回頭”的文章,報道了中國最早的用工緊缺現象。2003年,《世界經濟報道》發表文章“誰趕走了石獅十萬外來工?普遍拖欠工資釀成惡果”,用工緊缺問題連續第二年在新年伊始就闖入了人們的視線。如果說這兩則報道只是讓人們覺得用工緊缺是個別地方民營企業經營不善,造成農民工合法權益遭到侵害所導致,那么,從2004年開始,用工緊缺問題迅速波及了福建、廣東等以制造業為主的東南沿海地區,頓時讓人覺得,用工緊缺問題不再是個別企業不當行為的后果。根據廣東省相關調查數據顯示,2004年年初,僅僅珠三角地區就缺工將近200萬,缺工比例近10%,其中深圳缺工40萬,福建泉州缺工十萬。到了2004年下半年,廣東全省缺工約100萬,僅深圳、東莞和佛山就缺工將近43萬人[1]。2005年春節過后,用工短缺進一步蔓延到湖北、浙江等地。據調查,2005年浙江的外來工比之前減少10%~20%,這是浙江省近20年來第一次出現招工不足的現象[2]。
金融危機爆發之后,用工短缺再次大規模的在我國出現。據資料顯示,深圳市2009年第四季度用工短缺81.9萬人,次年2月,廣東省缺工人數高達90萬人,同時,福建、浙江等省也出現了勞動力需求與供給的巨大缺口[3]。2011年9月,深圳市缺工依舊有十二萬,而同年8月在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的3 000個崗位的招聘會上,前去應征的只有寥寥數百人[4]??梢钥吹?,進入新世紀以來,以金融危機為分界線,中國經歷了兩輪較大規模的用工短缺[5-7]。這兩輪用工短缺問題的出現,讓中國這個曾一度被認為不會出現勞動力短缺現象的國家成了國內外關注的焦點,而中國這種持續不斷的用工短缺現象也逐漸在各種報道與研究中被人們統稱為了“用工荒”。
上述迅速蔓延開的用工荒已經不是個別企業的不當行為所引發的結果,其背后必有來自經濟發展的更深層次的原因。一直以來,學術界關于用工荒的成因存在兩個方面的主要爭論:一是認為用工荒意味著中國經濟已經度過了享受人口紅利的階段,迎來了劉易斯拐點;二是認為“用工荒”是由于人口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劇烈波動,從而使中國處于了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鑒于此,本文將研究重點集中在對用工荒成因的兩種觀點進行綜合評述,并運用來自我國31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2005-2013年的面板數據,從實證的角度對每種觀點所提及的因素進行證明,以解釋我國長期以來所經受的用工荒問題真正原因。
本文余下的章節構成如下:第二節文獻綜述;第三節數據來源于變量選??;第四節計量模型;第五節實證結果;第六節結論與政策建議。
圍繞著用工荒的成因是因為劉易斯拐點的到來,還是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學術界一直存在著很多爭論。本部分將對目前分別支持以上兩種觀點的文獻進行評述,并總結歸納其他學者對于用工荒問題成因的研究成果,以作為實證研究中的控制變量加以使用。
(一)關于“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的爭論
按照劉易斯(Lewis,1954)[8]的經典理論,在封閉經濟的假設下,經濟中存在兩個經濟部門,一個是傳統部門,另一個是現代部門,二者構成了經典意義上的“二元經濟”結構。最初,傳統部門存在著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使得傳統部門的邊際勞動生產率幾乎為零。因此,現代部門在最開始時可以以極低的成本(僅高于基本生活水平的工資)吸引傳統部門中的剩余勞動力到本部門工作。隨著經濟的發展,現代部門的規模不斷擴大,需要從傳統部門中轉移更多的剩余勞動力來對其發展進行支持。隨著這種轉移的增加,傳統部門中最初看似無限的剩余勞動力供給終歸有消耗殆盡的時候,此時,“二元經濟”將迎來劉易斯拐點。依照劉易斯的理論,二元經濟有兩個拐點:在第一個拐點上,傳統部門的勞動力不在具有無限供給的特征,此時現代部門的工資上升是經濟處于第一個拐點的顯著特征;在第二個拐點上,傳統部門中過剩的勞動力全部轉移,此時剩余勞動力耗盡,傳統部門與現代部門的勞動生產率相等是經濟處于第二個拐點的顯著特征。劉易斯的經典論述由拉尼斯和費景漢(Fei&Ranis,1964)[9]等人加以完善,最終形成了劉易斯-拉尼斯-費景漢模型(Ranis-Fei model)。
目前,國內對劉易斯拐點的討論很大程度上指的是第一個拐點[10]。根據劉易斯的經典理論,結合我國用工荒現象的特點,一些學者認為,我國的“用工荒”現象標志著人口紅利的消失與劉易斯拐點的到來。人口轉變造成勞動年齡人口增長放緩,隨著勞動年齡人口相對減少和絕對減少的相繼發生,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將發生根本性改變。在中國的實際經濟發展中,這個過程表現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進城務工的農民工數量無法彌補城市工業部門勞動力減少產生的缺口。因此,勞動力市場對此做出的反應是,一方面表現為全國范圍內不斷出現的用工荒現象,另一方面表現為農民工工資的逐年上漲,這恰恰是劉易斯拐點到來的具體表現[11-13]。王誠(2005)認為,中國經濟中出現了伴隨著高達60%比例農村人口的普通勞動力工資水平的上升現象,因此通過了“準劉易斯拐點”[14]。張曉波等(2010)基于對甘肅省農忙和農閑時期工資的發展演化模式的長期調研發現,無論其他影響因素是否被控制,實際工資水平總是不斷地向上攀升;貧困地區實際工資在加速上漲,甚至農閑時期也是如此,表明剩余勞動力的時代已經結束[15]。吳要武(2007)從劉易斯-拉尼斯-費模型出發,推論中國在2002-2004年迎來劉易斯轉折點[16]。
有關學者從用工荒判斷我國迎來劉易斯拐點,主要是通過分析勞動力市場供不應求的現象,來判斷我國剩余勞動力出現了總量上的減少和農民工工資的上升,從而為判斷劉易斯拐點的到來提供了依據。但是,有更多的學者對這一論斷持反對意見,根據劉易斯拐點理論所給定的概念,學者們提出了反對的理由。從剩余勞動力的總量的角度,張宗坪(2008)認為,“劉易斯拐點在我國已經出現”的命題是偽命題,因為用工荒所顯現出來的我國勞動力市場的種種特征與劉易斯拐點的概念相悖,因為“劉易斯拐點”所說的“農業剩余勞動力”與我國的農民工有區別,農民工是我國剩余勞動力的一個組成部分,除了農民工外,在我國農村尚存大量的剩余勞動力,因此這樣的現狀與判斷劉易斯拐點是否到來所需要的前提不相符[17]。白南生(2007)、侯東民等(2009)指出,中國是否達到了劉易斯拐點,首先要看農業剩余勞動力的情況。中國各地實際外出勞動力和就地非農轉移勞動力占有當地勞動力總量的比重合計在各地相差極大,意味著還有許多地方存在著大量需要轉移也可以轉移的勞動力,說明我國農村剩余勞動力總量不足的論斷不成立[18-19]。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中國勞動力市場出現重大變化,由大多數普通勞動者和許多擁有生產技術的勞動者組成的規模龐大的“返鄉潮”從另一個角度提醒著人們,中國的勞動剩余特征并沒有消失[20-21]。南亮進(2008)也指出,中國的剩余勞動力明顯處于減少的過程,由人口增長率的降低帶來的勞動供給增長率的降低應該是一個事實,但這并不能成為中國接近于劉易斯拐點的基本原因,用工荒問題應該更多地從收入分配、經濟體制上找原因[22]。肖瀟(2014)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認為用工荒出現的是農民工工資長期低于其勞動力價值所引起的必然結果,無關于劉易斯模型所述的勞動力的供給和需求存在波動的問題[23]。王瑜(2012)從勞動力工資上漲的角度指出,勞動力工資上漲的同時伴隨著農村剩余勞動人口以相當比例存在的這一基本矛盾與劉易斯模型的推論并不相符,并認為這個矛盾是由勞動力市場分割所導致的,并且劉易斯模型并未考慮勞動力流動的制度性障礙[24]。從經濟結構的角度,張楠(2014)、張春龍等(2015)都認為,用工荒是要求經濟結構轉型的一種預警,但是否能夠因此判斷“劉易斯拐點”已經來到應該審慎[25-26]。綜上所述,我們不能直接地以經典的劉易斯理論來分析我國面臨的用工荒問題,而近年來中國勞動力市場的一些新現象亦不能簡單地與經典劉易斯理論中的“劉易斯轉折點”相對應。
(二)用工荒源于我國正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
伊斯特林人口長波理論是美國經濟學家伊斯特林(Easterlin)根據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出現的“嬰兒潮”(baby boom)和“嬰兒荒”(baby bust)的人口波動現象所總結得出的理論。伊斯特林認為,存在一種人口增長與勞動力增長的長波,與經濟增長的長波相對應。伊斯特林在1978年發表的文章《1984年會發生什么?最近年齡結構變動的社會經濟含義》中描述到:出生率的波動,會使得勞動力的供給形成波動,尤其會使得年輕勞動力的供給出現波動。由于年輕勞動力與老年勞動力之間的替代率很低,因而年輕勞動力的充裕程度決定了勞動力市場的供給是否充足。當年輕勞動力充裕,那么勞動力市場將會出現供大于求,就業競爭將變得激烈;當年輕勞動力稀缺時,勞動力市場會變得供不應求,此時企業會因招收不到合適的年輕勞動力而陷入苦惱[27]。年輕勞動力充裕與否,源自他們出生的那個年代的出生率。若年輕勞動力出生于嬰兒潮,則當他們長大成人進入勞動力市場時,就面臨著年輕勞動力充裕,就業競爭激烈的情況,此時,經濟社會就處于了伊斯特林所描述的人口長波的波峰;若年輕勞動力出生于嬰兒荒,則當他們長大成人進入勞動力市場時,就迎來了勞動力供不應求、勞動力短缺的年代,此時,經濟社會就處于了伊斯特林所描述的人口長波的波谷。
雖然一些學者對“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的推論進行了有力的反駁,但是他們并沒有進一步解釋我國長時間出現用工荒現象的原因。不是劉易斯拐點,那又是什么呢?翟振武等(2011)運用伊斯特林人口長波理論在這個方面做出了嘗試。翟振武等首先指出,劉易斯的理論描述和解釋了二元經濟中兩部門間從發展不平衡到一體化的過程,這種過程與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實際發展經驗的確有許多相似之處。但劉易斯的二元經濟理論是建立在勞動力無限供給假設之上的,而勞動力數量波動,特別是勞動力數量急劇下降的因素始終沒有進入劉易斯的分析視野[28]。翟振武等認為,中國的勞動力供給存在劇烈波動,這種波動與劉易斯勞動力無限供給的假設并不相符,因此不能用劉易斯拐點的理論來解釋中國的用工荒現象[28]。翟振武等進一步指出,中國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出現死亡率下降,之后20世紀70年代的計劃生育政策又使出生率下降。出生率的變化造成的人口轉變,形成了中國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以及進入新世紀后的人口波動。這種人口的波動形成了存在波峰與波谷的人口長波,對中國勞動力供給帶來了重大影響[28]。具體表現為: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國的出生人口數開始大幅下降,使得這部分人在2005-2009年間進入勞動力市場時,造成勞動力市場中年輕勞動力規模的萎縮,勞動人口開始呈現老齡化[29]。加之這段時間內高等教育的擴招,更進一步分流與分化了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年輕勞動力的數量,使本已日趨減少的年輕勞動力數量在勞動力市場上更為捉襟見肘,因此造成了目前喜歡擇青棄老的用工企業遭遇了用工荒[30]。這樣的現象,恰恰是中國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體現,從這個角度看,中國的用工荒問題實質是年輕的、從事體力勞動的人口的短缺,而不是40~50歲人員的短缺。伊斯特林人口波谷造成的年輕勞動力短缺的現象,不僅僅發生在城市,同樣也發生在農村,是整個經濟社會共同經歷的現象,不是“二元經濟”、“劉易斯”拐點可以解釋的了的問題[28]。
(三)用工荒問題的經濟增長與結構性原因
除了在是否是剩余勞動力在總量上的短缺,還是因為人口波動帶來的結果上的爭論,對于用工荒的成因,也有許多學者從經濟增長與經濟結構的角度對其進行了說明與闡釋。王繼承(2014)認為,用工荒現象是經濟高速發展時期發生的一種勞動力需求超過勞動力供給的暫時性現象,這種暫時性現象是由各個地區高速的經濟發展引起的旺盛的需求、沿海地區低工資對勞動力供給的抑制、勞動力市場建設不完善、企業拖欠工資、勞動力市場供需錯位等因素共同引起[31]。伯娜等(2014)從地區勞動力的復雜關系入手,采用生物系統論的研究方法指出勞動力就業自然增長率和人口自然增長率之間的作用關系是中國用工荒到來的根源[32]。此外,章群等(2004)、楊興乾(2010)認為用工荒更是當前制度結構下的權利荒,是農民工因應有權益得不到保障而采取的一種“用腳投票”的抗議形式[33-34]。劉林平等(2006)、葉華靚(2006)更進一步認為用工荒源自制度結構的缺陷,它是由于經濟、戶籍、分配等方面的一系列正式與非正式制度的不完善造成的[35-36]。
(四)對文獻的評述
對于我國用工荒問題的成因,以上眾多學者的分析已經做出了較為全面的解釋。其中尤其以蔡昉與翟振武等人的研究最具有代表性,相關文獻可以作為業界的典范與研究的標本。但是,上述所提及的所有研究,都只是從統計數據出發所進行的邏輯推理與理論論證,尤其是對“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與“用工荒是我國正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的論斷缺乏實證數據上的檢驗。盡管各方學者在論證各自觀點時都使用了極具說服力的證據,但邏輯推理并不能保證因果關系能夠在實證中得到證明。此外,學者們在提出各自的觀點時,由于只是邏輯推理與理論闡釋,因此無法同時控制足夠多的變量來考察所得結論的真偽。
本文的數據來自于團隊調研訪談材料,以及我國31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2005-2013年的地方統計年鑒以及網絡數據與材料。其中,各地方每年缺工人數的數據為2010-2014年9月從網絡、電話訪談、郵件訪談和實地訪談中取得的相關材料中整理得到的數據;其他數據均從各省、自治區和直轄市2005-2013年地方統計年鑒中得來。
根據整理所得數據,本文的變量選取如下:因變量的選取方面,本文力圖通過研究各個有關因素對用工荒現象的影響,來對相關論斷進行檢驗與證明,并對影響用工荒現象的因素做出解釋。因此,本文將選用全國各地區2005-2013年每年的缺工人數(shortage)作為因變量,來反映用工荒程度的大小。當缺工人數越多,用工荒問題表現得也就越嚴重。
自變量的選取方面,在對所綜述的文獻內容進行總結的基礎上,本文依照如下標準對自變量進行選取:
(1)是用于衡量“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的指標。按照劉易斯二元經濟理論,可用于投入的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減少與農民工工資的提高是經濟社會迎來劉易斯拐點的重要標志。因此,本文選取如下自變量對“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的論斷進行證明:其一,勞動投入增長率(LZ)。勞動投入增長率的下降,源于剩余勞動投入增長率的下降。則,若勞動投入增長率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說明中國迎來劉易斯拐點的論斷為真。其二,城市與農村收入比(CR)。即城鄉收入比。迎來劉易斯拐點的另一個特征是傳統部門收入增加。因此,若城鄉收入比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說明中國迎來劉易斯拐點的論斷為真。
(2)是用于衡量“用工荒是我國正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的指標。根據前文分析,本文選擇如下三個自變量:
第一,地區15~25歲人口總數(YD)。如前文所述,年輕勞動力的緊缺是經濟社會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體現,故當地區15~25歲人口總數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時,說明用工荒是人口處在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結果。
第二,出生率(CL)。出生率的變化是造成人口波動的主要原因,出生率影響著未來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年輕勞動力的數量,若出生率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說明用工荒是人口處在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結果。
第三,高等教育入學人數占地區人口比率(GD)。高等教育對達到進入勞動力市場要求的年輕勞動力有分流與分化的作用。高校的招生進一步減少著幾年內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年輕勞動力的數量。因此,若高等教育入學人數占地區人口比率與缺工人數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則說明用工荒是人口處在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結果。
(3)是衡量經濟發展、產業結構等因素對用工荒現象的影響的自變量。這部分自變量主要起控制作用,以保證們對前兩部分的證明是在控制整體經濟情況、產業結構情況等宏觀環境的前提下進行。該部分所選取的自變量有如下五個:地區GDP增長率(GDP)、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第二產業占地區GDP比重(SI)、第三產業占地區GDP比重(TI)、社會固定資金投入增長率(GL)。這些自變量在起到控制作用的同時,也反映了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等因素對用工荒問題的影響。
表1反映了本文所選取的各變量的主要統計特征。從描述性統計上看,在2005-2013年間,我國各省在各項統計指標上呈現出以下七大特點:首先,全國各省每年缺工人數的平均值和標準差反映了我國在2005-2013年間用工荒問題不僅整體上較為嚴重,而且在全國的分布還很不均勻。其次,各地區GDP的平均增速較快,全國整體上在2005-2013年間保持了較快的經濟增長。再次,各地區居民消費價格指數較高,說明經濟的快速發展給各地區帶來了通貨膨脹的壓力。
(4)平均而言,我國的第二產業占比依然比第三產業占比要高,體現出我國還是一個以制造業為主的國家。
(5)城鄉收入差距依然較大,二元經濟的特點依然明顯。第六,勞動投入增長率相對平穩,在較大基數的勞動力供給下體現出我國在勞動力投入方面依然較為充足。第七,地區15~29歲年輕人口總數平均數量要超過用工短缺的數量,說明高等教育的招生對年輕勞動力的分流與分化效果明顯。

表1 所選變量的主要統計特征(2005-2013年)
本文采用的是全國31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2005-2013年的面板數據。首先,根據變量建立非觀測效應模型:

在這里GDt、GDt-1、GDt-2、GDt-3,表示高等教育入學人數占地區人口比率的當期、一期滯后、二期滯后和三期滯后,我們用這四個變量來估計年輕人在進入大學四年的過程中,每個時期(每一年)對地區缺工人數的影響。
其次,要選擇估計模型的方法。在實際研究中經常采用的面板數據回歸模型是固定效應模型(Fix Ef?fect Model,FEM)和隨機效應模型(Random Effect Mod?el,REM)。式(1)中,ai的特性決定了我們應該使用FEM還是REM對模型進行估計。若(1)式中有:

則(1)式為固定效應模型,ai概括了影響著lnshortage但又不隨時間變化而變化的所有無法觀測的因素,如每個城市的面積、氣候和其他環境情況。若(1)式中有:

則式(1)為隨機效應模型,ai中所包含的特性獨立于所有時期每一個自變量。
可見,確定我們是使用FEM還是REM的關鍵,是我們能否假設ai與所有自變量xitj都無關。比較常見的做法是,研究者同時使用FEM與REM,然后規范的檢驗時變解釋變量系數的統計顯著性上的差別。豪斯曼(Hausman,1978)首先提出了這樣一種檢驗,其思想是,除非豪斯曼檢驗拒絕式(3),否則使用REM的估計值[37]。
因此,在本文的實證分析中,我們必須先對所建立的非觀測效應模型,即式(1)進行豪斯曼檢驗,在檢驗所得結果的基礎上,使用相應的估計模型來對我們所要證明的結論進行分析。
本文采用Eviews7.1對數據進行估計。對隨機效應模型進行的豪斯曼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到,對隨機效應模型做豪斯曼檢驗所得P值為0.000 0 (Prob=0.000 0),因此,豪斯曼檢驗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了隨機效應模型的假定。故本文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所選用的面板數據進行估計。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
首先,無證據表明“用工荒標志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首先,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勞動投入總量增長率對缺工人數并沒有顯著影響,說明勞動總量的投入不足并不是造成用工荒問題的顯著原因。其次,城鄉收入差距與缺工現象之間沒有呈現負相關關系,也無統計上的顯著性,因此不能說明當農村收入增加使得城鄉收入差距減少會對剩余勞動人口的流動產生顯著影響。因此,這兩個統計指標的不顯著,證明了我國的用工荒問題并不是因為勞動力總量的減少造成的,“用工荒現象意味著中國迎來劉易斯拐點”的論斷在本文的實證結果中并不成立。
其次,存在相關證據表明“用工荒是我國正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對相關自變量系數的估計結果為:第一,地區15~29歲人口總數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說明年輕勞動力適齡人群規模的擴大,可以使缺工人數顯著減少。估計結果顯示,地區15~29歲人口總數每增加1%,則該地區的缺工人數將減少0.7%,與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描述的內容一致。第二,出生率與缺工人數之間的相關性在統計上并不顯著。究其原因,本文認為是因為所選面板數據的期限不足所致。因為本年出生的人口要在15~20年后才能成為年輕勞動力進入市場,因此本文只有9年期的面板數據從而無法正確估計出生率對缺工人數的影響。第三,高等教育入學人數占地區人口比率(下簡稱“參與高等教育”)對缺工人數存在顯著影響,證明了前文中所述的參與高等教育對年輕勞動力有顯著的分化與分流作用的說法。實證結果顯示,當期參與高等教育人數的提高并不會對缺工人數有顯著影響,但青年人參與高等教育的一期滯后會對缺工人數會帶來顯著正向影響,而年輕人參與高等教育的三期滯后又會對缺工人數產生顯著負向影響。這個實證結果可以解釋為:在我們國家,年輕人要么選擇在今年上大學(一般為四年制),要么選擇在今年找工作并且在下一年正式參加工作,這就出現了本文實證結果所描述的現象:一方面,當年輕人在每年的9月份正式開始上大學從而參與進高等教育時,他們就失去了在下一年正式參與進勞動力市場的機會,這就使得勞動力市場在下一年因年輕勞動力進入量的減少而出現了用工的短缺,表現為參與高等教育的一期滯后對用工短缺的顯著正向影響;另一方面,當這些年輕人在第四個時期,即四年后完成大學學業,他們在畢業的當年又重新獲得了參與勞動力市場的機會,這就使得在第四個時期勞動力市場的短缺會因為大學畢業生的加入而得到緩解,表現為參與高等教育的三期滯后對用工短缺的顯著負向影響。值得注意的是,參與高等教育的三期滯后的系數的絕對值要小于一期滯后的系數的絕對值,對此的解釋為:雖然大多數年輕勞動力在經過大學四年的本科教育后會重新回到勞動力市場,但同時也會有一部分年輕人在讀完四年本科后繼續選擇攻讀碩士和博士,因此這部分年輕人還是沒有正式進入勞動力市場的機會,這就使得大學本科畢業后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年輕人人數比四年前進入大學的年輕人人數要少,這也正是實證結果中參與高等教育三期滯后的系數的絕對值小于一期滯后的系數的絕對值的原因。由此可見,高等教育對年輕勞動力的分流作用是長期的,高等教育的對年輕勞動力的分流效果歸根結底是使得年輕勞動力規模出現減少與萎縮。總的來看,本文的實證結果證明了存在“中國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強烈證據,我們看到了年輕勞動力的減少對缺工人數的增加的影響是顯著的,這正是社會處于是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表現出的特征。因此,人口波動造成的年輕勞動力規模的萎縮是我國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主要表現,也是造成我國出現用工荒現象的根本原因。
最后,考察經濟增長、產業結構等控制變量對用工荒現象的影響。第一,GDP增長率與缺工人數之間呈顯著負相關關系,說明經濟越發達的地區,用工荒短缺問題越不明顯,這一方面表明我國各地區經濟發展還是能夠起到吸引人才,提高就業的作用,另一方面也表明隨著經濟的進一步增長,我國仍然有足夠的剩余勞動力的供給以支持經濟的快速前進。第二,第三產業占比的提高與缺工人數呈顯著負相關關系。這表明第三產業的發展能夠迎合廣大務工者的現實需求,使得用工短缺現象得到緩解。由此可見,調整和優化產業結構是緩解我國用工荒的現象的重要途徑。第三,雖然社會勞動投入增長率對缺工人數沒有顯著影響,但社會固定資金投入增長率與缺工人數卻呈現顯著負相關關系。雖然其系數不大,但這說明了資本這一生產要素的投入可以有效替代勞動力的短缺,是我國在面臨用工荒問題時,必須考慮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一個明顯的信號。
綜上所述,中國長時間的依賴勞動力來獲取經濟的增長,這種依賴也會使經濟受到來自勞動力波動的影響與制約。我國因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而產生的用工荒現象告訴我們,如果依舊過于依賴勞動力來換取經濟增長,那么人口的波動造成的勞動力的波動,會使我國經濟也會受到類似于“周期性經濟危機”的不良波動的影響。西方世界的經濟危機源于對資本的過度投入與追捧,而本文所述的中國經濟的這種波動卻來自于對勞動力的過度使用與依賴。由此看來,經濟發展是各種生產要素協調搭配的結果。各種生產要素的協調配置,對于產業結構正發生轉變、生產與發展方式正經歷轉型過程的國家顯得格外的重要。

表2 隨機效應模型的豪斯曼檢驗結果

表3 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
綜合前文分析,本文得出以下四點結論:首先,用工荒的出現并不意味著中國迎來了劉易斯拐點。造成用工荒問題的真正原因是人口波動使中國恰好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所致。其次,年輕勞動力規模的萎縮是中國處于伊斯特林人口波谷的主要表現,是導致中國出現用工荒現象的根本原因。再次,經濟發展與產業結構對用工荒現象也有顯著影響,表現為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的優化可以吸引更多的務工者前來就業,從而緩解地區的缺工問題。最后,過度依賴勞動力的投入換取的經濟增長,會遭遇因人口的波動帶來的經濟波動,因此經濟的發展必須是資本、勞動力等各項生產要素的協調配置與運用,一味地偏其一方只能給經濟帶來不良的后果。
根據文章所得結論,現提出以下五點政策建議:第一,為年輕勞動力的就業努力創造條件,以保證年輕勞動力的充足供給。尤其在用工需求量較高的地區,應該積極地為年輕勞動力提供戶籍、勞動補貼、社會保證等各個方面的優惠制度,以吸引年輕勞動力的駐留,從而保證區域內年輕勞動力的充足供給。第二,要加強對大學生的職業教育與就業指導。各個高等和大專院校必須根據經濟社會的需求在專業技能實踐和就業相關課程上做好保障,以保證青年學生在畢業時能夠成為社會和企業所需要的人才,而不是面臨就業上的重重困難,進而成為年輕勞動力中的無業者,造成年輕勞動力的嚴重浪費。第三,要重視地方經濟的發展和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發揮第三產業對年青勞動力的吸納作用。第三產業多元、靈活和附加值高的特點,更能符合目前新一代勞動者的心理愿望和個人預期,因此能夠吸引年青勞動者積極地參與其中,實現良好的勞動力供給與勞動力需求的契合。第四,利用目前尚存的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優勢,完善土地流轉制度和落實村戶各項財產權利的確認工作,以使得選擇外出務工的農民得到應有的保障,解除勞動力流動方面的后顧之憂。第五,解放思想,并加快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人口波動警示我們不能過度依賴勞動力來促進經濟的增長,否則我們會周期性的進入人口波谷從而出現經濟周期性的不良波動。因此,必須重視與發揮資本等其他生產要素在促進經濟增長中的作用,以此來與勞動力的投入進行相互協調,保證我國經濟能夠平穩、快速、健康的發展。
參考文獻:
[1]劉爾鐸.城市勞動力市場結構性短缺與“民工荒”[J].人口學刊,2006(1):3-6.
[2]林東堅.中小企業用工荒問題研究——基于福建省泉州市的問卷調查[D].北京:中國人民大學,2014
[3]焦克源,張彥雄,張婷.后金融危機時期“民工荒”問題解析——基于哈里斯·托達羅模型的證解[J].經濟管理,2011 (9):167-173.
[4]蘇毅清,林東堅,王志剛.中小企業“用工荒”問題解析——基于福建省泉州市的問卷調查[J].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學報,2014,32(5):78-83.
[5]沙占華,趙穎霞.后危機時期的民工荒:對策與啟示[J].生產力研究,2011(7):117-118+124.
[6]譚愛花,李萬明,謝芳.后金融危機下“民工荒”的成因及對策研究[J].開發研究,2011(4):102-105.
[7]李波平,田艷平.兩輪“民工荒”的比較分析與啟示[J].農業經濟問題,2011(1):88-94,112.
[8]Lewis W A.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 unlimited supplies of labour[J].The manchester school,1954,22:139-191.
[9]Fei J,Ranis G.Development of The Labor Supplus Econo?my:Theory and Policy[M].Richard D:Irwin Inc,1964.
[10]周祝平.人口紅利、劉易斯轉折點與經濟增長[J].中國圖書評論,2007(9):4-12.
[11]蔡昉.勞動力短缺:我們是否應該未雨綢繆[J].中國人口科學,2005(6):11-16+95.
[12]蔡昉.劉易斯轉折點:中國經濟發展新階段[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
[13]蔡昉.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劉易斯轉折點[J].經濟研究,2010(4):4-13.
[14]王誠.勞動力供求“拐點”與中國二元經濟轉型[J].中國人口科學,2005(6):2-10+95.
[15]張曉波,楊進,王生林.中國經濟到了劉易斯轉折點了嗎?——來自貧困地區的證據[J].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0(1):54-72.
[16]吳要武.“劉易斯轉折點”來臨:我國勞動力市場調整的機遇[J].開放導報,2007(3):50-56.
[17]張宗坪.“劉易斯拐點在我國已經出現”證偽——“民工荒”假象分析[J].山東經濟,2008(2):61-65.
[18]白南生,陳傳波.還有人能外出嗎?外出務工率的地區差異研究[J].中國勞動經濟學,2007(2):45-56.
[19]侯東民,王德文,白南生,等.從“民工荒”到“返鄉潮”:中國的劉易斯拐點到來了嗎?[J].人口研究,2009(2):32-47.
[20]丁守海.勞動剩余與工資上漲條件下的工業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21]牛建林.城市“用工荒”背景下流動人口的返鄉決策與人力資本的關系研究[J].人口研究,2015(2):17-31.
[22]南亮進.經濟發展的轉折點:日本經驗[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
[23]肖瀟.近年來我國農民工“用工荒”的根源與對策[J].政治經濟學評論,2014(3):106-116.
[24]王瑜.中國的劉易斯轉折點及爭議[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2(6):106-112.
[25]張楠.中國勞動力供給分析[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14 (S2):9-13.
[26]張春龍,張衛.當前“用工荒”:人口結構改變和經濟結構轉型的預警[J].現代經濟探討,2015(6):12-16.
[27]Easterlin R A.What will 1984 be like?Socioeconomic im?plications of recent twists in age structure[J].Demogra?phy,1978(4):397-432.
[28]翟振武,楊凡.民工荒:是劉易斯拐點還是伊斯特林人口波谷[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1(8):5-13.
[29]陳衛.中國未來人口發展趨勢:2005~2050年[J].人口研究,2006(4):93-95.
[30]侯東民.民工荒并不預示著勞動力短缺[J].金融博覽,2010(4):21.
[31]王繼承.當前中小企業“招工難”現象說明了什么[J].中國發展觀察,2014(3):29-31.
[32]伯娜,殷李松,賈敬全.中部地區內外就業格局演變研究[J].華東經濟管理,2014(9):66-70+98.
[33]章群,張微.“民工荒”實為“權利荒”[J].四川勞動保障,2004(12):26-29.
[34]楊興乾.民工荒:民工權利之荒[J].發展,2010(6):100-101.
[35]劉林平,萬向東,張永宏.制度短缺與勞工短缺——“民工荒”問題研究[J].中國工業經濟,2006(8):45-53.
[36]葉華靚.“民工荒”的政治經濟學思考[J].華中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4):32-37.
[37]Hausman J A.Specification tests in econometrics[J]. Econometrica:Journal of the Econometric Society,1978 (12):1251-1271.
[責任編輯:程靖]
中圖分類號:F2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5097(2016)03-0069-08
收稿日期:2015-05-1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1&ZD052)
作者簡介:蘇毅清(1986-),男,廣西南寧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食品經濟學,產業經濟學;王志剛(1965-),男,遼寧開原人,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研究方向:食品經濟學,產業經濟學。
Lewis Turning Point or Easterlin Valley of Population
—A Test and Reassessment of Labor Shortage
SU Yi-qing,WANG Zhi-gang
(Schoo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Abstract:The paper summarizes the causes of labor shortage,then tests and reassesses the causes of labor shortage using the panel datafrom 2005 to 2013.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labor shortage problem in Chinadoes not mean the emergence of Lew?is turning point,the main reason of the problem is the population fluctuations which make China in Easterlin valley of popula?tion,and the main feature of this phenomenon is the decline of young labor force.The phenomenon of labor shortage caused by population fluctuations is a warning to us.If we are still over-dependent on the input of labor force to stimulate economic growth,the population fluctuations will result in labor force fluctuations,and China’s economy will also be affected by the ad?verse economic fluctuations,which is similar to the“cyclical economic crisis”.Finally,the paper proposes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based on the conclusion.
Keywords:Lewis turningpoint;Easterlin valley of population;population fluctuations;labor force;labor short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