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興起的新文化思潮

文/遲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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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興起的新文化思潮

文/遲相林

前些日子，見聞一則小道信息：說西方社會多年來對中國“多難興邦”的民族文化一直無法理解。他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越是遇到困難，中國人的凝聚力越強。從鴉片戰爭開始，到上世紀50年代后期我們國家面臨的非和平演變，一直到今天的被“中國威脅論”，我們的發展在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個方面受到阻撓，但是這并沒有使我們屈服和失敗，相反，我們越發強大與繁榮。在文化上，十幾年前曾刮起“顛覆中醫、廢除中醫”的風波，這個計劃對我們的中醫文化傳承造成了一些傷害，但是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后來，我們國家在全球辦孔子學院，要把我們的傳統文化推向世界，這在西方引起不小的震動。而就在剛剛，我看到一則微信，說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播出一個可怕的消息，安利、完美、無極限、天獅、太陽神、玫琳凱、康寶萊等都是含有大量激素和轉基因成分的慢性毒藥，使用后可能會讓我們再次成為“東亞病夫”。我不敢也沒有能力去深入求證這個說法的可信度，但是想必這并非空穴來風、危言聳聽。美國的文化史太短，僅僅200余年，我們中國有5000多年，所以這種東西方陣營的對立是客觀存在的，中國的和平崛起必然面臨重重阻難。除此之外，我們還面臨著嚴峻的醫學文化思潮扭曲，即我國傳統醫學文化的非科學解讀及與現代科學的不合理結合；另外就是，西方醫學文化的非良性、非理性和壓倒性蠶食和演變。

第一個例子，就是在利用純西方式醫學思維理念進行侵蝕和演變。先說循證醫學。循證醫學好不好？這不是一個有肯定性答案的問題，仍需要辯證看待。我們首先要肯定循證醫學的好處，要看到它積極性的一面。概括地說，它發現了一些疾病的共性，確定了一些導致疾病的危險因素，有助于指導存在共性治病因素和病理生理機制的疾病的診斷和治療，并使其規范化；它讓很多初涉醫壇的人有據可循，有證可依。我們再來看循證醫學的缺點。

第一，很難個體化。沒有兩個人得的病是完全一致的，可能有相似，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共性，但是絕無完全一致的。所以，循證醫學無法有效指導有細微化差異的個體化治療。為什么要這么說？首先看我們中美兩國的飲食和文化差異。所謂病從口入，其實我們得的大多數疾病都是由于飲食問題造成的，例如高血壓病、糖尿病、心腦血管病等等。我們中國人的飲食文化源遠流長，惠及全世界數十億人，已成為世界瑰寶。其飯菜花樣百出、種類繁多，所以，與飲食有關的疾病也是差異顯著。歐美等西方國家飲食很單一。三餐食品種類相似，且以高脂肪、高能量飲食為主。所以，與飲食有關的疾病也常常較單一、共性多。另外，歐美各國民族種類相對少，文明文化史較短，醫學文化也相對單一，這導致其思維方式比較單一。加上他們的科學技術比較發達，其醫療技術水平較高，病人對于醫療的依從性較高。當然，我這里是說醫療技術水平較高，不是說醫學文化水平或醫學理論水平較高，這是兩個概念。再加上他們人口少、歷史短導致種族基因演變少、基因類型也相對單一，共性多而個性少，所以，循證醫學研究十分適合在西方國家進行，也的確能夠發現一些問題，促進其科研和臨床診治水平的提高。但是，拿到我們中國來，就不同了。我們的土壤不同，我們多元化的、悠久的歷史文化和文明與西方截然不同。我們的中醫是高度個體化的、非西方科學化的、符合東方哲學化的理論體系，是具有經驗性質的內證實驗總結，具有近5000年的人體論證，不太適合動物實驗，難以通過循證醫學來進行驗證、獲得證據。

第二，限制我們的發散思維，使我們的臨床診療方式僵化、過理性化、失人文化。我們一直在說，醫學不是純粹自然科學，醫學首先是一門人文科學1，或者叫做人學。醫學不僅僅要治病，更要治人。人是什么？人不是僅僅那么一個會吃會喝會想的二維的肉體，人是靈魂和肉體的結合，是身、心、靈的三維統一體2。純粹西方醫學理論和技術是建立在二維視角之下的，從器官、組織、細胞到分子、基因，從動物實驗到人體研究，都是二維的，無出其右。它解決不了有靈性的三維人體的大多數疾病。所以再提起特魯多醫生的那句話“有時是治愈，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從文化角度來看這句話，就明白了。把治愈、幫助和安慰結合起來，三位一體，就能夠找到真正治病救命的法寶。但是這個問題還要再深入一些去看。西方人發明這個二維的醫學科學技術來治病，其原因卻是來自三維的思考與啟迪，因為心與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也是難以言明的，它只能融匯于身的表象之中。西方人在三維文化背景下運用二維方法去診治疾病，很適合自己的國情，也能夠獲得良好的臨床診治效果。但是，拿到我們中國來，就成了二維文化背景下的一門純醫學技術，根本解決不了我們自己的問題，不但解決不了，常常會加劇醫患矛盾和醫療隱患。這種文化侵蝕也給我們帶來了沉重的經濟負擔，就是把錢都裝進了歐美國家的口袋。我們現在迷信SCI，原因也在此。SCI的科研論文都是歐美人給我們設定好的一個一維框架，讓我們去填寫。但是設計框架的人卻是在三維理論視角下進行的。也就是說，人家的“葫蘆”是三維的、“有血有肉”的，我們照著這個“葫蘆”畫了個“瓢”，是一維的、虛無的。可是我們不但不明白，還拿著這個一維的“葫蘆”自鳴得意，要和人家的“葫蘆”比高下。

所以我說，我們很多國人的骨子里有“媚外”的遺氣，總認為國外的月亮比中國的圓，是逆耳忠言，實話好說難聽。不妨來看看日本人。美國綁架了日本的政治和軍事（這是客觀現實原因導致的），但是從未綁架他們的文化。日本人對發表SCI文章相對理性，這與我們國人對SCI至上的迷戀與迷信截然不同3。今天的日本有很多科技水平和醫療技術水平遠遠超過歐美，其原因可能也在于此。看來我們“多難興邦”的歷史經驗真的是有大學問。

第二個例子，我們來看當下醫療市場異常繁榮的背景真相。根據我這10年來的生活體驗和臨床觀察，各種疾病年輕化、高發化和疑難雜癥的多發化并不是一個假象。這與我們存在方式的變化密切相關。而其中，食品污染和環境污染首當其沖！關于食品和環境對我們身心健康的危害已不是一個秘密，我也在多篇文章中反復提及，這是一個關系民族健康與生存的大事，絕不是危言聳聽，需要引起社會和國家的高度重視，制定上層決策，施行律法保障！早在2003年，有人曾經鼓吹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大肆提倡轉基因技術。一直到2011年，美國科學家獲得驚人發現：未被遺傳基因仍能影響后代，提供了證明作為轉基因技術科學基礎基本理論的“科學假說”是“一堆謬誤”的新的科學事實！試想，要證明轉基因對人類無害除了要進行大型動物實驗，還必須進行人自身的試驗，而且要進行幾代人的試驗。老鼠三代后滅絕，這在短時間內便可做到。人類三代滅絕則要百年余。轉基因已經對第一代人顯示出危害，即使不顯示出危害，這也不能證明它是安全的，因為基因的跨代影響仍然是不可知和不可控的。所以，目前所有關于轉基因安全的說詞可能都是謊言，所有關于轉基因產業化的言論都有巨大的商業利益，可能都是為了追逐一己私利而置人民生命健康于不顧的行為，是人們所不能接受的4！而直到今天，我們并沒有改變這一趨勢。我們每天都在面對和食用越來越多的轉基因蔬菜、水果與食品，它們帶給我們的害處還沒有完全顯現。我們醫療市場的繁榮和所得疾病越來越多的趨勢是不是與此有關？這值得警醒和深入研究！

第三個例子，我要來談談如何通過中西醫結合來進行反和平演變。中醫和西醫是白貓和黑貓的問題，沒有孰是孰非，孰好孰壞。真要給它們定一個屬性，就如同已故當代圣賢、國學大師南懷瑾老先生說的，中醫治病，西醫救命！在平常的病情發生發展階段，運用中醫進行調理，使其陰陽平衡，則能使很多疾病獲得康復。但是，對于突發的危及生命的疾病急性期，如休克、嚴重感染等，要充分動用西醫優勢，保住生命。但是今天，我們的臨床醫學沒有走上這樣一條充滿光明的康莊大道，我們的中醫曾直面懸崖，這著實是民族多難的表現。然而正是因此，我們反而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民族醫藥振興的希望。我曾經調查過很多老百姓，詢問他們對于中醫和西醫的認識和喜歡情況，我欣喜地了解到，他們有90%以上都喜歡中醫。而且，對中醫和西醫的喜歡并沒有顯著的差別。實際上，很多人對于存在更多副作用的西醫藥有抵制情緒。我也調查過很多醫務工作者，他們之間仍有80%以上都喜歡中醫，只不過，他們沒有學習過中醫，對于目前中醫所處的環境甚是困惑，所以臨床不會運用中醫理論治病。通過這個調查，我得出一個結論：中醫的生命力已經根植于我們民族的血脈中，沒有人能夠動搖！在對西方文化和東方文化進行評價和定位時，南懷瑾老先生曾說，不用把科學拿來給自己撐門面，也用不著把老祖宗跟近代人愛因斯坦排排站！如果說老祖宗的學問同愛因斯坦一樣，等于說祖父長得跟孫子一樣，這是不通之論。什么意思？就是說，西方文化和我們老祖宗創造的文化相比，不能比，因為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一個只有100年的歷史，一個是延續5000年的歷史，想想去吧！大多數人不懂這個道理，沒有深入研究，所以現在把西方文化拿來當寶貝，把我們老祖宗留給我們的東西扔進了垃圾堆。我們的老祖宗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會瞑目！

如何讓我們的傳統中醫大步走上臨床，成為皇宮正室，和西醫理論平分秋色，而不是一直流落民間，當側室嬪妃，這關鍵的一步要解決，而且到了邁出去的時候了。就是要用西醫解釋中醫，用中醫解釋西醫！這似乎是一個悖論。中醫如何解釋西醫？西醫又如何解釋中醫？很多人以為，他們之間不可能互相解釋，只有自己解釋自己！因為中醫發軔于哲學，西醫發軔于科學嘛！實際上，中醫和西醫自身包含著自身的解釋，但是自身的解釋顯然不足以令人信服，除非成了公理。就好像現在學習西醫的人能夠明白當前的醫學理論，而學習中醫的人也能夠明白中醫理論一樣，因為各自符合各自的邏輯公理。但是要進行中醫和西醫的互相解釋和溝通卻存在困難。其實這個邏輯問題很容易理清。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醫是一種超越我們既往能夠認知的大科學，是我們的祖先在四維視角下創立的三維理論。如前所言，西醫是二維的醫學體系，是實證性科學。我們現在用二維理論指導三維研究顯然在方法論上就出了問題，所以導致中西醫之間似乎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從本源上來說，中醫和西醫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就算有，今天的人們也有了跨越鴻溝的能力。就是用現代科學架起這座橋梁。具體地說，就是用20世紀興起的量子場論、相對論、DNA雙螺旋結構模型與磁共振理論創新發展中醫藥學，這是具體實施中醫現代化、中西醫科學結合的起點5。

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深厚的文化根基和歷史傳承給我們培養了很多的圣人、高人和偉人，他們的精神一直不滅，無時無刻不在保佑著我們這些子孫后代，讓我們不至迷失在漫漫旅途中。他們留下了《易經》《黃帝內經》《道德經》等不朽經典，他們借孔子、司馬遷、張仲景等圣賢之人向我們傳遞著千秋不變的真理。我們20世紀的偉大領袖毛主席就曾指出：重視中醫，學習中醫，對中醫加以研究整理，這將是我們祖國對人類貢獻的偉大事業之一。今天，我們的習近平主席也是一個鐵桿“中醫粉”，他曾在多種場合鼓勵中醫藥事業的發展。2010年6月20日，習主席在墨爾本出席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中醫孔子學院授牌儀式并發表講話：“中醫藥學凝聚著深邃的哲學智慧和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健康養生理念及其實踐經驗，是中國古代科學的瑰寶，也是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鑰匙。深入研究和科學總結中醫藥學對豐富世界醫學事業、推進生命科學研究具有積極意義”。2013年8月20日，習主席在會見世界衛生組織總干事陳馮富珍時表示，中方重視世界衛生組織的重要作用，愿繼續加強雙方合作，促進中西醫結合及中醫藥在海外發展，推動更多中國生產的醫藥產品進入國際市場，為促進全球衛生事業、實現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作出更大貢獻。

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走自己的路，不要跟在別人屁股后面撿人家扔掉的東西還沾沾自喜；要重新拾起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藏，并和現代科學進行緊密的結合，創造出有自己特色的大學問和大科學；要拿起醫學人文的武器，發動一場奪回人文醫學陣地的戰斗1；要拋棄所謂SCI至上的學術迷信，把智慧之學融入到醫學科學知識里來，轉識成智，制定符合我們國情的學術評價和考核體系！要進一步實現中醫現代化，促進西醫本土化，落實中西醫結合，真正走出有中國特色的疾病防控與診療之路！

就在今晨，天還沒有亮，我打開窗簾遠眺東方，在那似曲若直的地平線下，我隱約看到了一抹紅色的光芒，我知道那是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是一場正在興起的新文化思潮的破曉曙光！

參考文獻

1.遲相林.把健康的責任留給自己：從醫學人文談起.中華高血壓雜志［J］. 2015，23（11）：1004-1005.

2.江隆福.醫學人文如何落地醫療實踐：也談敘事醫學.中華高血壓雜志［J］. 2015，23（9）：804-805.

3. 寧利中. 中國人的SCI情結與日本人對SCI的反應［EB/OL］.（2012-12-3）.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750818-638619.html.

4.呂永巖. 張啟發、方舟子轉基因 謊 言 再遭粉碎［EB/OL］.（2011-4-14）. http://blog.sina.com.cn/s/blog-4b7683ce0100qk9b.html.

5.梁福成，梁恬.中醫基礎模型說［M］.中醫古籍出版社，2007:1-4.

作者單位/濰坊醫學院附屬威海市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