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孔 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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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蟲子救地球
文/孔繁

裝飾著鮮花和銀燭臺的精美桌上卻擺著兩盤油煎粉蟲炒米飯,荷蘭昆蟲養殖協會的瑪麗安·皮特斯說:“粉蟲是我的最愛,這雖然是一頓便餐,但絕對新鮮。”
大約3厘米長的粉蟲,是一種暗色甲殼蟲的幼蟲,用大蒜和醬油調味之后,吃起來像某種質地細膩的堅果。這是皮特斯的公司“原始昆蟲”生產的食品之一。
原始昆蟲總部設在阿姆斯特丹,公司生產的冷凍蚱蜢和粉蟲已經擺上了荷蘭有機食品超市的貨架。原始昆蟲公司還銷售香蒜口味的蟲塊(類似炸雞塊)、蘸著巧克力的蟲條——這兩種食品中都有粉蟲。這兩種食品和雞肉粉蟲肉丸一樣都在等待歐盟的銷售許可。
原始昆蟲公司的目標是讓消費者熟悉并接受蟲子作為傳統肉食的替代品。全球對肉食的需求越來越多。要滿足人類對營養的需求,農場養殖蟋蟀、蚱蜢和粉蟲所消耗的自然資源比養殖家禽、家畜所消耗的自然資源要少得多。相對來說養殖蟲子更環保。
荷蘭已經是世界頂級農產品出口國,這個歐洲小國一直希望能夠引領所謂的“可持續食品”的生產和開發,小城瓦赫寧根附近的地區綽號“食品谷”,是世界上食品科學最集中的地區之一。這里也是熱帶昆蟲學家阿諾德·凡·惠斯的家,自1996年以來他就宣傳:昆蟲高蛋白、低脂肪,而且容易飼養,人類應該“吃蟲子救地球”。
在美國食品市場里,蟲子美食由來已久,并且刺激、促進了很多基本食物的消費。在二十世紀40年代,一個名叫馬克斯·瑞斯的人就來到芝加哥從事外國乳酪的進口生意,還販賣動物園宰殺的老虎肉和大象肉罐頭,除此之外,他還賣從委內瑞拉進口的法國油煎螞蟻和從日本進口的蜜蜂幼蟲。
現代人吃蟲子,一半是因為可口,一半是新奇。因為貼上了“恐怖”的標簽,蟲子甚至成為了本年度美國頂級廚師大賽的主題。在洛杉磯一家名叫里維拉的餐館,一杯名為Donaji的雞尾酒賣14美元,原料有墨西哥龍舌蘭和蚱蜢。在洛杉磯另一家拉丁風格的餐館瓜達拉哈拉,最有名的菜是油炸蚱蜢,具體做法就是將蚱蜢和洋蔥、青椒、西紅柿拌在一起吃。
對食物的喜好是非常地域性的,毫無理性可言。在墨西哥的瓦哈卡地區,蚱蜢用大蒜、紅番椒和酸橙油煎之后,是當地人最愛的美食,但是當地人卻覺得蝦讓人惡心,是根本無法下咽的食物。
而且,吃蟲子愛好者會告訴你,所有人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都在吃蟲子。其實每個人每年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吃掉約500克昆蟲,只不過這些蟲子是以粉碎的形式摻雜在草莓醬、面包和其他食品中的。現在美國食品法規定,在花生醬里,每100克允許有30克是蟲子,巧克力中蟲子的含量甚至可以高達60%。
厭惡蟲子的思想已經在文明人的頭腦里根深蒂固了,對于那些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吃蟲子的人,瓦赫寧根大學正想辦法把昆蟲中的蛋白提取出來直接送入他們的口中。
“我們想把昆蟲蛋白做成肉類的模樣,就好像把大豆做成素雞一樣。”皮特斯說,她希望把昆蟲做成粉末狀的昆蟲蛋白。也許有一天,昆蟲蛋白會作為比薩的普通原料走向人們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