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蕭紅在西安的日子》想到的

童國莎

（天津師范大學文學院，天津 西青 30038 7）

從《在蕭紅在西安的日子》想到的

童國莎

（天津師范大學文學院，天津 西青 30038 7）

蕭紅是一位很有天分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被給予很高的評價，同樣她的感情生活也被人們津津樂道，她與蕭軍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情，她最終選擇端木蕻良最為最終歸屬，以及在幾次感情的傷痛的裂縫中迸發出來的創作的激情，使得她成為一個謎一樣的女人。而《在蕭紅在西安的日子》這篇文章則是以一個旁觀者加朋友的身份為人們提供了研究蕭紅的一些史料。

蕭紅；蕭軍；端木蕻良

在《魯迅文藝》月刊1935年2月25日第一卷第一期中有這樣一篇文章《在蕭紅在西安的日子》，作者是聶紺弩。作者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了蕭紅、蕭軍與D，M（即端木蕻良）的糾葛，抒發了自己對蕭紅復雜的情感。

在這篇文章中，不難看出二蕭之間的情感糾紛。“他說話是總是一只鴨子似的帶點貧薄味的響徹著。這聲音與凹根的小鼻子，抽束起來的口袋似的薄嘴唇，青青的臉色……完全很配調。近來我已經多天沒有和他交談，我厭惡這個總企圖把自己弄得像個有學問的“大作家”似的人，也總喜歡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別人的脖子上的人——我憎惡他。我憎惡所有這樣可憐的東西，……接著在情感的急流上起了這樣一個漩渦：

送她一道去運城罷！讓她自己走，她會為了過度牽掛我，永遠也得不到安寧……長個子R以及其余的人，她是不太能談得來的，更是那凹鼻子T（端木蕻良），她比我還要憎惡他……”這可以說是蕭軍對端木蕻良的惡意誹謗，因為蕭軍已經看出蕭紅情感逐漸向端木蕻良移動，“這對任何一個丈夫來說，都是痛苦的，任何人都不會高興看到有人向自己的妻子‘進攻’，蕭軍越來越不喜歡端木，甚至恨他……”曾在蕭紅去日本的時候，蕭軍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不管是什么原因，即使是后來蕭軍真誠地向蕭紅解釋，打動蕭紅，讓蕭紅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但是事實已經存在，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信任危機。曾經給予自己依靠的肩膀現在給別人依靠了，蕭紅又是一個情感細膩，沒有安全感的人，所有可想而知，蕭軍對她產生的影響遠遠比這時蕭紅對蕭軍產生的影響大。

“我愛蕭軍。今天還愛，他是個優秀的小說家，在思想上是同志，又一同在患難中掙扎過來的！可是做他的妻子卻太痛苦了，我不知道你們男子為什么那么大的脾氣，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妻子做出氣包，為什么要對自己的妻子不忠實！忍受屈辱，已經太久了……”蕭紅的不快樂由來已久，她不習慣蕭軍暴虐的性格，早在上海去魯迅家時就表現出來了，后來隨著倆人都成名了，蕭紅要求獨立、自尊的愿望就更加強烈，可是蕭軍卻體會不到。“等兩蕭都成了名作家后，胡風日益感到他們夫婦之間，反而沒有患難與共時那么融洽那么相愛了。胡風的感覺不知是否正確？”別人也慢慢覺察出來了。

蕭軍說：“時局緊張得很，臨汾是守不住的，你們這回一去，大概不會回來了。爽興就跟丁玲一道過河去吧？這學校（民大）太亂七八糟了，不值得留戀。”

“那么你呢？”聶紺弩問道。

“我不要緊，我的身體比你們好，苦也吃得，仗也打得。我要到五臺山去。但是不要告訴蕭紅。”

“那么蕭紅呢？”

“哦，蕭紅和你最好，你要照顧她，她在處世方面簡直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吃虧上當的。”

“以后你們……”

“她單純、淳厚、倔強、有才能，我愛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怎么，你們要……”

“別大驚小怪！我說過，我愛她；就是說我可以遷就。不過還是痛苦的，她也會痛苦，但是如果她不先說和我分手，我們還永遠是夫妻，我絕不先拋棄她！”

他們兩個人都愛著對方，但是兩人又都明白兩人不會在一起，因為性格的原因，蕭軍的粗狂始終無法照顧到蕭紅細膩的感情，即使他像寵孩子一樣寵著他，他的愛遠遠抵不了他對她的傷害。二蕭在臨汾分別時，蕭軍面對蕭紅與自己越來越遠的現實，對端木蕻良的警告與叮囑，表達出了他急切地想要在情敵面前表達自己那種微妙的感情的心情。

“飛吧，蕭紅，你要像一只大鵬金翅鳥，飛得高，飛得遠，在天空翱翔，自在，誰也捉不住你。你不是人間籠子里的食客，而且，你已經飛過了……”蕭紅是哪個時代一個自由的靈魂。蕭紅一生都在尋找愛，但是她卻可以拋棄弟弟，拋棄家，像一只自由的鳥兒，不執著于土地，去廣闊的天空中飛翔。蕭軍去世后，他的妻子寫的文章總結蕭軍愛她的三大理由，之一便是她是處女。這段話顯然是針對蕭紅所說。但是我卻覺得可笑。擁有婚姻并不意味著愛，當然，也不能說不愛，蕭紅和蕭軍六年多的攜手與共與閃婚似的婚姻相比，我們不難發現二者在蕭軍心中的分量。不管是傳說中的表哥、汪恩甲，還是蕭軍，端木蕻良，蕭紅一生中邂逅了這么多的男人，是她不屈服于命運，用最真摯的情感尋求精神依托的過程，不管蕭紅的結果怎樣，或者怎樣為人們議論，這就是蕭紅。她身體羸弱，卻始終包含著激情去生活，去創作。與蕭軍的戀愛可以說耗盡了蕭紅的情感，以至于后來她與端木蕻良在一起，我們絲毫看不到她飛蛾撲火般的熱情，只是因為端木的性格個適合她的個性，不至于像與蕭軍那樣有那么大的分歧，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蕭紅、蕭軍與端木很早就認識，甚至曾經三人擠在一個床上，但是卻很純潔，很清白。他們在一起做飯、唱歌，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讓端木睡到里屋去，是蕭紅提出來的，也許是出于對朋友的仗義，也許是那顆善良的心在起作用，但至少說明，蕭紅當時對端木是有好感的。至于她對聶紺弩說：端木是膽小鬼，勢利鬼、馬屁鬼。是否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蕭紅經過進一步的接觸，真的感到端木身上有這么種種的缺點或弱點；另一種也可以理解蕭紅愛他。因為常常有這樣的事：一個姑娘明明是愛一位小伙子，可當著面，嘴里偏偏說：‘我恨死你了！’”在這一戀愛中，蕭紅與蕭軍就處于一種不平等的地位，蕭軍是以英雄救美的角色入場的，而蕭紅處于被救贖的地位。那么，施恩者似乎理應享受受惠者的禮待，所以當蕭紅與蕭軍分開后，幾乎所有人都在揣測蕭紅，揣測蕭紅與端木的過往。可是，蕭紅卻比較平和地對待了別人的態度，所以說這個羸弱的女人很強大，她能主宰自己，能夠認識到自己的欲求，她擁有自由不羈的靈魂，她同樣也擁有世人的喜怒哀樂，她用自己短暫的生命綻放了比別人更加耀眼的光芒。

［1］《魯迅文藝》月刊，1939年2月25日，第一卷第一期.

［2］丁言昭，《蕭紅傳》，江蘇文藝出版社，P204，P234，P199，P191，P200-P201，P190.

［3］季紅真，《蕭紅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P311.

［4］蕭軍，《側面》，1941年香港海燕書店出版.

I206.6

A

1671-864X（2016）08-0023-01

童國莎（1989-），女，河北省張家口人，天津師范大學文學院，現代文學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