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并非“作品”

布衣伊人

生活中，她一年四季都穿裙裝；不喝咖啡只喝茶；一身的風情卻從不賣弄；周圍總有無數追求者前赴后繼，打動得了她的男人幾乎沒有。作為女人，她最讓人過目不忘展開遐想的，是常人看來與她年齡并不相稱的，過早的成功。也許，這一切都得益于，年紀并不算長的她曾經愛過一個老男人。

既然是曾經，當然沒有結局。老男人抽身而去，說不上是誰辜負了誰，更沒有誰對誰錯的是是非非，以至于他們具體是以何種方式結束，她從未向任何人說起。倒是有對她感到好奇的人不避諱地問過，老男人在她生命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只能說，關于她的成長以及成熟，他功不可沒。她的回答亦是從來不輕描淡寫，她說，他是她心里的碑，永遠感恩，永遠緬懷。

對于某些男人，愛情亦或婚姻可以是對女人的一種栽培和制造，假以時日，女人成為男人最好的“作品”。而老男人與小女孩之間，真的是一種說不清理還亂的情結。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中，小女孩瑪蒂爾達因為不堪忍受人生的遭遇，哭著問老男人萊昂“人生總是這樣苦，還是只有童年這樣”時，萊昂的回答是：總是這樣。萊昂沒有用成年男人駕輕就熟的甜頭去誘惑小女人，更沒有積蓄自己的力量為女人創造一個終將會消失的世外桃源，制造人生美好的假象。相反，他告訴三觀尚未定性的少女生活本來的樣子。

然而，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如萊昂一般愛得克制。韓國古裝艷情影片《美人圖》，就向我們講述了另一個老男人的故事。申潤福女扮男裝跟隨師傅金洪道苦學畫技，在這個過程中，師傅愛上了女徒弟，但隨著女徒弟一日比一日的亭亭玉立，他接受不了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美貌，更忍受不了她的背叛，因此千方百計阻止她與其他男人正在發生和已經發生的愛情，不惜用毒箭射死她所愛之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想得到，將“作品”據為己有。

兩部電影，同一類型愛情的兩種模式，但相同的是男人們心里都有一些揮之不去的老男人情結，即他們牢固地認為，愛情和婚姻可以是一種栽培和制造。而現實生活中，我們所聞所見卻要通俗得多，男人娶了嬌妻，在接受他人因羨慕而所行的注目禮之后，他開始日漸衰老。此時，即便女人保證會像他曾經照顧自己一樣去照顧他，男人仍然無法得到內心的安寧，他始終擔心一手栽培起來的女人有朝一日會移情別戀，于是在焦慮中惶惶不可終日。

原來，看似強勢的男人其實也有虛弱的一面，他的虛弱或許在于，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和適應，一個自己曾經千百溺愛，為其遮風避雨保護得像盆栽一樣的幼苗，能回過頭來成為自己的依靠。對于女人，與強勢男人為伍，無異于進入了一種人生的快充狀態。出自真心的崇拜欣賞也好，單純的惺惺相惜也好，甚至說是借步登高的選擇也罷，或早或晚，終歸是要把在男人羽翼下未修完的人生課補齊，也終歸是要獨自親身體會人生。

女人畢竟不是樹木，她們有自我意識，如果再加上一點小心機，完全可以選擇守勢，在男人的陽光雨露下潛滋暗長、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無數的例子足以說明，女人從高大男人的庇佑轟然倒下的那刻起，就已經開啟了大躍進式的成長模式。讓女人永遠成為自己的作品，只不過是男人一廂情愿的愿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