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印象

□王杰

費城印象

□王杰

2012年1月19日，我和家人來到了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

對我而言，這屬于重溫舊地。此前，我因公隨團赴美學習、考察，曾與費城有過一面之緣。但實際上，這次來費城收獲頗多。

我引領著大家到了我上次來的地方：獨立廳和擺放著自由鐘的博物館。上次，我們一行只是從外面看了獨立廳，今天我和家人走進了獨立廳，還聽到了詳解，仿佛偉大的獨立宣言起草的過程正在眼前一幕幕閃現。當時，記得我們只看了城市的這一角，我納悶著名的費城怎么如此蕭條？不見寬闊的街道和摩天的大廈，不見川流不息的車輛和摩肩接踵的人群，它憑什么擁有美國第五大都市的美譽？見此情景，導游說：“是的，美國的許多城市都這樣。”所以，今天來，我也給家人講，在此看過且照了相就可以離去。但美國讀研的兒子卻說，到市中心看一下吧，那里有一座非常一般但卻聞名于世的雕塑。

費城市區

于是，我忍著未痊愈的痛風，一瘸一拐地走向不遠處只有五六個街區距離的市中心。到那一看，令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兒擠滿了摩天高樓，特別是那座教堂一樣四方高大的市政府大廈，外面全是造型不一的舊世紀雕刻。四周被樓圍著，其壯闊是在一百年前就有的。這才像曾經的美國首都，這才與費城的名氣相符、相稱。費城的市標，是用銀色的鋼筋撐起來的4個紅色的英文字母：Love。我今天才知道，費城的意思是兄弟之愛。而今天Love的意思已擴大、延伸到廣博的愛了。我們一家四口各摟著“Love”下的四根柱子合了一張影，祈愿我們家永遠和諧、和美、和睦！

由此，我想起上次去拉斯維加斯的情景。地球人都知道那是座世界聞名的賭城。這座城市壯觀、奇特，代表著當今發達、霸氣的美國。我還到了美國大陸西海岸線的最南端的圣的亞哥城海港，當時“里根號”航母正停泊在軍港休整，軍港中還停靠著無數的軍艦。半天時間，導游讓我們看了二戰歸來的士兵與愛侶護士的浪漫之吻的巨雕，還領我們登上并細逛了在一旁永久駐扎的戰功赫赫、退役前還參加了攻打伊拉克的 “沙漠風暴”行動的“中途號”航母。我曾問：還有什么可參觀的？導游卻答非所問地引導著我們離開了“再沒啥可看了”的這座雄踞在海角天涯的名城。可走了以后我才知道，這里不僅可看的還有許多，而且它距墨西哥只有30來公里。去那里、出美國無阻，回則要查驗證件，但方便卻如持門票進出電影院一般。墨西哥那邊有一座邊城小鎮，每天對來者的企盼到了如饑似渴的地步。不管你是殺人惡魔，還是搶劫大佬，抑或是什么毒梟，只要來消費就是爺，統統歡迎。因此，那邊的小鎮很火，火在貿易上，火在吃喝嫖賭吸上，年年為墨西哥刷新著稅收紀錄。由此我得出結論，凡不以文明手段追求的繁榮，是低級趣味的，終究要被人類所淘汰。

中午，我們在費城市中心的中國城華埠吃了正宗的蘭州拉面。說起這個，也是中國人的自豪。在美國，凡人口集中、有些名氣的城市，都有中國城的存在，紐約、洛杉磯、華盛頓、波士頓等都是如此。飯畢，我們繼續開車南下。繞上多層讓人眼花繚亂的多條道交會的立交橋，左手前方就是機場。這機場的規模大小看不清楚，但一會兒工夫就起飛了6架大飛機。幾乎是當你仰首剛看到上天一架飛機，低下頭來瞅時，又一架正起飛的飛機就映入眼簾。這種景象，中國只有北京、上海、廣州的機場才可看到。記得上次來美國，我在華盛頓居住，白天的上空，不僅時而有民用機越過長空，且時常還有戰機噴出長條狀的白霧劃過天際。這些戰機如織布機，織出方狀的霧網，疏而不漏，捍衛著首都的領空和尊嚴。那個下午，我從華盛頓飛往洛杉磯，當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拐過一個彎道時，我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但見等待起飛的飛機竟排成了長龍，其中還有私人乘坐的小型商務專機。難怪飛機滑行老半天了就是不見起飛，原來我們的飛機也在排隊等待起飛的指令呢！

飛抵洛杉磯機場，已是夜晚時分。降落的信息播出以后，又有一個盤旋著等待的過程。可當落地的一瞬間，回頭觀望窗外，跟著一架飛機也正俯沖而下。再望遠，一架架亮著紅燈、等待降落的飛機正在天空盤旋，像游子歸來等待著家人把門打開。說出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圍繞著紐約就有紐瓦克、肯尼迪和拉瓜迪亞三個大機場，這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

在我們一家人競相計算著飛機起飛架數的工夫，我們發現車子已開到了機場的另一個方向。此時，空中的情形愈加搶人眼球。當你瞅見眼前一架飛機正俯沖而降的時候，又一架降低高度的飛機就進入了視野。半空中，幾乎在同一個高度上，一架接一架的飛機緩緩而來，從眼簾中閃進又閃出，讓人目不暇接，各自統計的架數始終不能統一。再望遠處，只一兩分鐘的間隔時間，云際間先是跳出一個點兒，我們正分辨是否是飛機的時刻，點兒就拉長成了子彈形狀，繼而就呈現了鳥兒的形狀，如此重復、延續，近空就形成了一架架盤旋而來的飛機。女兒頗有感觸地說：“這里簡直滿天都是飛機！”

孩子的話往往是幼稚的，但簡單和直白中卻隱藏著生活的影子。想想也是，在中國，無論走到哪里，哪怕看到天上飛過一只小鳥，孩子都會感到新鮮并高喊：“鳥！”鳥兒聽見了馬上會猛地扇翅飛高飛遠，飛得無蹤影。在美國，無論你走到哪里，各種鳥都與人同在，相安無事。平常有人有鳥的地方，不聞人聲，只有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仿佛人群遠離了喧囂，融入了原生態的自然之中。剛才，我們在費城街頭行走的時候，竟有成群的麻雀在街邊的花叢中、樹上嘰嘰喳喳地叫。這麻雀比中國的麻雀個兒大、毛色深，它們如入無人之境，一旁的游人和轟轟的車鳴聲，絲毫也影響不了它們短暫的棲息和正常的嬉戲。兒子介紹：美國政府雖然提倡人們喂食飛來的海鳥，但反對喂食麻雀。我問為什么？兒子說，因為嫌麻雀吃了喂的食物，就變懶而不去捕捉害蟲了。

我想，即使美國有這么多的飛機，也遠遠沒有鳥兒多。

（作者單位 鄭州市文物局）

[責任編輯 孟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