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哈瓦那的舊時光

蘇蕾

繁華落盡，浪漫猶存。僅八個字，就能讓你在哈瓦那筑的夢中迷醉。

榛美去26歲，但已是資深環球旅行家。她從18歲踏上旅途，如今足跡遍布澳大利亞、土耳其、柬埔寨等20多個國家。去年7月，在看了紀錄片《樂滿哈瓦那》后，被片中熱情的古巴音樂打動，她又去了古巴首都哈瓦那。

哈瓦那位于古巴西北部海岸，有400多年的歷史，地處熱帶，坐擁完美的度假勝地加勒比海，被譽為“加勒比海的明珠”。然而，由于封閉的經濟政策，它與世界的交流甚少，大部分人除了知道古巴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全民偶像是切·格瓦拉外，其他一無所知。

糖果色老爺車的天下

2015年12月，中國才開通首條直達古巴哈瓦那的航線。當時，榛美去是通過先飛美國、再轉墨西哥才到的哈瓦那。

印象中，古巴是一個比較嚴謹的國度。但抵達哈瓦那后，榛美去被震撼到了：

近40攝氏度的高溫，藍天白云下，低矮陳舊的樓房，斑駁破舊的墻瓦，飛馳的糖果色老爺車，熱情奔放、身材奇好、穿著露臍裝的古巴姑娘，滿大街的切·格瓦拉的頭像……這些，跟“嚴謹”二字似乎都扯不上關系。

“格瓦拉在古巴已成為一個符號，就像一塊旅行的金字招牌。”榛美去說。

但最令榛美去感興趣的，是滿大街的老爺車。“幾乎看不到其他類型的小車。”因為歷史上美國對古巴的經濟制裁，這個國家從上個世紀50年代后，就很少有進口車了。古巴人只能盡量延長車輛的使用壽命。據說能開老爺車的司機，個個都是車輛維修高手。

榛美去本打算租一輛老爺車去兜風，結果好幾家租車行都告訴她：老爺車全部租完了，而且兩個月內都別想租到。原來，到哈瓦那旅行的人，多是到此地體驗文化，會住上很長一段時間。

租車愿望落空，本有一些失落，但走在街上的榛美去，突然被一輛老爺車攔住。一個戴著紅帽、皮膚黝黑的腦袋從車窗里探出來：“美女，要去兜風嗎？”說完，擺出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令榛美去感受到莫名的好感。

原來，這是一輛的士，司機小哥正在招攬生意呢。最終，他充當了榛美去的向導，帶她在這個城市兜了一圈。小哥十分熱情，“一路上，他不停跟我交流，感覺他將自己畢生所學的英語都用光了。”榛美去笑道。

路過覺得風景優美的地方，小哥還強烈要求榛美去下車游覽，并主動要求幫她拍照，令榛美去難以拒絕。

有趣的是，榛美去最終和這個小哥成了朋友。離開古巴后，她還常與其在網絡上交流。

迷失在老城區的舊時光

第二天，榛美去去了哈瓦那的老城區。

哈瓦那分為新城區與老城區，東邊是“老哈瓦那”，西邊是“新哈瓦那”。更值得去的，當然是建于500多年前西班牙殖民時期的老城區，至今整個區有900多棟超過200年的建筑，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為了迎合游客，一些古老的建筑外墻，被重新粉刷過，顏色絢麗。還有的外墻，年久失修、色彩斑駁，被政府涂鴉上各種政治人物，或是被街頭藝人涂鴉上外星人等。

老城區還有許多名勝古跡，哈瓦那大學、革命廣場、皇家軍隊城堡……除此之外，街道的主教街、百業街、商人街、奧布拉皮亞街、鞋跟街、古巴街、石子路街，都是值得一去的地方。

去老城區，重在通過古老的建筑，感受其歷史、文化和藝術。“有的人只是來拍個照就走了，那很沒有意思。只有漫步其中，你才能細細體味出風味。”榛美去說。

走在老城區的巷子里時，榛美去有一種“我就生活在這里”的錯覺。“三三兩兩的老居民坐在自家門口聊天、干活，根本沒有人在意我這個‘闖入者。即使有人與我擦肩而過，也沒多看我一眼。讓我一下子就有了融入的感覺。”

老城區最值得去的地方，是海明威生前最常去的“五分錢酒館”。海明威在自己的著作中，經常提到這個酒館。如今，酒館成了著名景點，許多人慕名而來。

榛美去到酒館的時候，人滿為患。酒館有兩層樓，一樓未設座位，所有人都只能站著喝酒，那真是別有一番趣味；二樓設有酒桌，可點餐。酒館還成立了一個樂隊，每天不定時地在一樓表演古巴音樂供客人欣賞。酒館內所有的墻壁上、桌子上、板凳上，全是游客的留言。

榛美去也在一個角落里默默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跡。

之后，她在酒館待了一個下午，聽著古巴音樂，喝著莫吉托，暢想“文豪不知何處去，酒館依舊笑春風”。

到巴拉德羅體驗夜生活

在舊城區玩了幾天后，榛美去去了巴拉德羅。

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海灘之一：蔚藍的天空、充足的陽光、含碘的空氣、潔白的細沙、清澈的海水，素有“人間伊甸園”之稱。

這兒環境宜人，風景優美，而且娛樂活動多樣，有好幾個潛水俱樂部和海地俱樂部，可體驗水上體育、狩獵、潛水、騎馬等。另外，餐飲業、酒吧、海濱風光、夜晚活動中心等也應有盡有。

如果對巴拉德羅不熟悉，可以像榛美去這樣：在五星級酒店的旅行社購買游覽巴拉德羅的全程票。“幾乎每個五星級酒店都有旅行社，都可以買到這種通票，價格低，很劃算。”

這種票包括了住宿、一日三餐以及酒吧、泳池、沙灘的使用。“酒店的洋酒、大龍蝦都全部可免費吃，簡直是吃貨的天堂。另外，還有免費的班車可以送你到巴拉德羅市區游覽。”

在巴拉德羅的那幾天，榛美去過著十分愜意的日子。因為只有酒店才有網絡，白天，榛美去干得最多的事，就是躺在沙灘的躺椅上曬太陽，或是望著湛藍色的大海發呆。“特別心無雜念。”她說。

而晚上，一到21：00，隨著一聲炮響，哈瓦那迷人的夜生活就拉開了序幕。放炮是哈瓦那的習俗，已有300多年歷史了，以前炮聲表示將關閉哈瓦那的城門，以保衛哈瓦那免遭海盜的襲擊。

晚上去各種酒吧、迪斯科舞廳喝酒、跳舞，是一種狂歡的方式。“可以嘗不同的雞尾酒，會令你越喝越精神。”榛美去說。另外就是去夜總會——別誤會，這是一種純粹的音樂聚會，可以看歌舞表演。“看表演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年輕人很少。”

巴拉德羅有兩家著名的夜總會：熱帶雨林夜總會和巴黎夜總會。晚上很熱，榛美去體驗的是室內有空調設備的巴黎夜總會。這個夜總會裝潢非常復古，服務員全是上了年紀的穿著西裝的老紳士。

表演的節目很豐富：有比基尼舞女們表演的熱帶舞，有帥氣的男歌手演唱深情的古巴歌曲，還有樂隊用古巴傳統樂器演奏的爵士歌曲……熱情絢麗的歌舞讓榛美去仿佛走進了老電影的場景里。

看見另一種幸福

離開哈瓦那后，榛美去又踏上了另一段旅行。然而，和古巴人民的短暫相處卻讓她難以忘懷。

這里沒有好的交通工具，老爺車看似絢麗內部卻非常脆弱；物資匱乏，大部分家庭都沒有多余的食物；通訊非常落后，電話也是奢侈品；平常人的娛樂方式很少，富裕家庭才看得起電視，普通人只能靠聽收音機里的音樂消遣。

然而，在如此貧窮落后的地方，他們卻以極高的熱情擁抱生活，積極的生活態度讓人汗顏。榛美去感慨：“都說古巴貧窮落后，但誰說他們不是精神上的貴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