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概述了自改革開放以來的“史學危機”論,筆者嘗試換一種角度看問題,從挑戰中發現機遇,化危機為契機:中國具有重視歷史的優良傳統;推動史學理念的轉變,促進思想解放與創新;各種范式的研究,有利于為我國改革事業提供經驗和教訓;各種范式的研究,同樣有利于我國的對外開放事業的思考;有利于增強民族的自尊心、凝聚力;有利于為民生事業發展提供思考。
【關鍵詞】 史學危機;契機;有利條件;意義
時代在不斷發展進步,對每個學科的發展也賦予更高的要求,不同學科都將面臨新的突破和使命,這是挑戰也是機遇,歷史學研究也是如此。自改革開放以來,“歷史學危機”一詞就不絕于耳,不少學者認為直到今天,史學危機仍沒有過去,并對“危機”產生的原因和克服“危機”的做法提出自己的觀點,這體現了學者們對史學研究發展的關懷和反省。可以說挑戰是客觀存在的,但本文嘗試換一種角度看問題,從挑戰中發現機遇,化危機為契機,當“史學危機”一詞流行之時,恰恰也是史學發展新契機的時候。下面就從“史學危機”的主要觀點、“史學危機”表面下史學研究的有利條件、“史學危機”下學者們不斷重讀歷史的意義這三方面進行討論。
一、“史學危機論”觀點概述
自改革開放以來,“史學危機”一詞就不絕于耳,不同學者從不同的角度進行解讀,提出自己的觀點。
許紀霖認為:“八十年代所建構的,與其說是歷史學,倒不如說是歷史哲學,各種宏大敘事的范式引進來了,但中國學者自己做出來的成功范例卻很少見。沒有范例就不足以服人,史學的危機仍然沒有解除”。……到九十年代轉向‘實證化、樸學化的‘乾嘉傳統,然而,僅僅憑藉老傳統抱殘守闕,是無法走向二十一世紀的。從這個意義上說,當代中國史學的危機還遠遠沒有過去”。[1]李明山認為“史學危機可稱為‘政治化史學的危機,其根源在于政治化史學不可挽回的沒落。”[2]郭國燦認為“史學危機”其實是史家在社會變革中普遍產生的“認同危機”。[3]
王旭在文章中對“史學危機”的觀點進行了總結性歸納性,一共分為七種:第一種認為,“史學危機”主要是一種史學理論的危機;第二種認為,在史學方法的單一和貧乏;第三種認為,“史學危機”主要是一種“功能危機”;第四種認為,“史學危機”是一種“政治化史學危機”,是政治化史學不可挽回的沒落,是“文革”史學虛假繁榮消腫后的隱憂;第五種認為,“史學危機”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傳統史學價值觀念的危機;二是史學體系的危機;第六種認為,“史學危機”是時代轉折關頭出現的史學的全面危機;第七種認為,“史學危機”是一種史學范式危機,是史學“戰時范式”的危機。[4]
學者們從不同的角度提出了歷史學研究面臨的困難,也許并不一定全面,但這種反思恰恰有利于推動學者們不斷去完善史學研究。所以這種“危機”理解的背后,恰恰預示著史學研究發展新階段的到來,危機也是一種契機。
二、“史學危機”表面下潛在契機的有利條件
1、中國具有重視歷史的優良傳統
北京大學學者高毅認為,在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中,只有中華五千年文明得以延續下來,其中很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中國自古以來就有重視歷史的優良傳統。
中國自商周時代起,就有“左史記言,右史記事”的歷史,開創了中國幾千年來優秀的史學傳統。西漢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說自己寫《史記》的目的是“欲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北宋司馬光編寫《資治通鑒》,意思是:“鑒于往事,資于治道”,目的也是“鑒前世之興衰,考當今之得失”。清代思想家龔自珍在《古史鉤沉論》里云:“欲知大道,必先為史;滅人之國,必先去其史。”近代學者許嘉璐先生在《未了集》中說:“無科技無以強國,無文化足以亡種”。[5]難怪法國思想家伏爾泰評價說:“如果說有些歷史具有確實可靠性,那就是中國人的歷史”,因為“中國人把天上的歷史同地上的歷史結合起來了。在所有民族中,只有他們始終以日食月食、行星會合來標志年代”。[6]
正是這種對歷史的重視和呵護,大大增強了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構成了中華民族對本民族歷史文化的深深的認同感,不管哪種形式的“史學危機”的出現恰恰體現了人們對史學研究提出了更高的期待。
2、學界同仁們積極主動的探索追求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們不難發現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社會的需要,也為了沖破“史學危機”下的被動,歷史被不斷的重新解讀,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可以從解讀范式和解讀方式兩方面來看。
從研究范式來看,可以說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以中國近代史研究為例,“革命史觀”曾在很長時期內占據主流地位,主要研究近代中國反帝反封建斗爭的歷史;改革開放后,“現代化史觀”開始崛起,主要著眼于近代中國如何由傳統向現代社會轉型;20世紀90年代,全球化步伐大大加快,“全球史觀”又悄然興起,倡導以全球的視野和思維去看待中國近代歷史;還有“生態史觀”,主要考察生態環境對人類文明進程的影響;及“社會史觀”,主張改變過去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的歷史,眼光向下,關注蕓蕓眾生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及需求等等。大大拓展了史學的研究空間,豐富了史學研究的方法。
針對認為中國史學研究側重于“范式”引進,而理論、方法自主創新不足的學者,筆者認為當今是全球化、信息化的開放世界,學術的引進和交流是必然,許多學者已在引進的基礎上進行創新,在結合本國歷史進程的基礎上進行創新,并在原有范式的基礎上展開批評和自我反思。交流、引進、突破、創新是循序漸進的,很難一蹴而就。持不同范式的學者也逐漸趨于冷靜和理性,正如國家社科院學者徐秀麗所說:“就中國史學而言,討論范式的‘擴散或許更有意義。從新時期中國近代史研究的實踐看,正是‘擴散、‘并存、‘互濟,而不是‘取代、‘排斥、‘包括,不但成為范式之爭雙方的歸趨,而且成就了史學研究的洋洋大觀”。[7]從解讀方式來看,歷史研究朝著“向上”和“向下”的兩個方式發展,各有一片天。“向上”是指基于嚴肅的學術研究,學理分析,主要集中于學術界的討論,如上述的種種史學范式的探討。“向下”是指朝著大眾化欣賞需求發展,如各種“戲說”歷史、“穿越歷史”、及“百家講壇”形式等。特別是“向下”這種解讀方式,使得史學研究更親近大眾了,不再是學者們的獨舞,吸引了大批老人和年輕人的眼光,使歷史擁有了更多的讀者和聽眾,甚至出現了“歷史熱”。這種“歷史熱”的興起,本身就是對歷史的一種認同。
還有的學者認為“史學危機”是“政治化史學地位的沒落”或“戰時范式”的危機,可是只要我們留心觀察,還是有很多學者有著自己的精神操守,“事實上,直接卷入范式爭論的學者并不多,更多的學者關注的是本學科長期被忽略或未被重視的方面,許多研究無論與‘革命史范式還是‘現代化范式都無直接的關聯。近幾十年來的中國近代史研究,……更引人注目的是學者所謂‘見之于行事的實證研究取向”。[8]
正是學界同仁們的不懈努力和突破,拓展了史學研究的領域、豐富了史學研究的內容、使史學研究解釋走向更多元化,這對史學研究的發展無疑是一種契機。
3、民間社會對本民族傳統文化的回歸
21世紀初中國出現了“國學熱”,人們表現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濃厚興趣和回歸。當然這得益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行動及政府的積極支持。
黨中央號召“將‘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精神,‘與時俱進、自強不息的進取精神,‘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憂患意識,‘民為貴、君為輕的民本思想,‘仁者愛人、‘為政以德的仁政文化等中華傳統文化精華”[9]大力挖掘和弘揚出來。及“家風”、“誠信”、“義利”觀、[10]“和諧”、“厚德載物”等高貴品質代代傳承下去。民間社會興起了修譜、祭祀等“孝道”為核心的活動;還有在新農村建設中,一個個民俗文化村和民俗文化館崛起,根據本地的歷史文化,因地制宜,大力挖掘、保護、弘揚歷史文化;當地歷史文化編入校本教材,進入課堂;及傳統文化傳承人的培養等等都說明了民間社會對本民族傳統文化的熱愛和回歸,這也是歷史學研究走向民間、貼近民眾的有利機會。而這種回歸同樣證明了民間社會對歷史的一種認同和熱愛。
4、國家政府一如既往的重視
習近平總書記歷來非常重視從歷史中汲取治國理政的智慧和力量,習總書記在2013年6月中央政治局第七次集體學習時說:“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中國革命歷史是最好的營養劑”,“學習黨史、國史,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黨和國家各項事業推向前進的必修課”,“而且必須修好”。習總書記把學習黨史和革命史提升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高度,而且要求作為一門必修課來學習。同年12月,在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習總書記又強調:“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走得再遠、走到再輝煌的未來,也不能忘記走過的過去”。“歷史總是向前發展的,我們總結和吸取歷史教訓,目的是以史為鑒、更好前進”。
認為中國史學研究陷入“功能危機”的學者,筆者認為國家領導層對古今歷史的重視和強調是一如既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習總書記就非常擅長引經據典,這與其熟悉和重視歷史的借鑒意義是分不開的。習總書記為代表的黨中央對歷史的重視和熱愛,無疑對史學界是一個很大的鼓舞,同時也是一種鞭策。因此可以說,當下歷史學研究遇到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有利發展時機。
三、“史學危機”背景下歷史不斷重新解讀的意義
學界出于對“史學危機”的反省和沖破“史學危機”的種種努力,帶來了對歷史不斷的重新解讀,這種重新解讀,大大突破了以往研究的視界、領域、理論、方法等,無論從學術還是從現實來看都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同時也從側面印證了史學研究的發展進步,而且也為歷史學的發展提供了更廣闊的可能機會,仍以中國近代史研究為例。
1、推動了學術界繁榮與爭鳴,為史學研究不斷注入新的活力,大大拓展了史學研究的空間
許多新方法、新理論的引進,帶來不同新的視角,隨著視野的拓寬,關注的領域也在不斷充實豐富,出現了跨學科的研究趨勢,如歷史學與社會學、人類學、地理學、統計學、民族學等學科的整合研究,除了運用正統的史料外,還注意整理和利用地方和民間文獻,進行人類學的田野調查,重視民間文獻史料、口述史料和實地考察的結合,還有開始關注地理生態環境的變化對人類文明進程的影響等。因為重新解讀歷史就需要不斷重新審視歷史,而審視歷史就需要有質疑精神,特別是面對流行時,更要冷靜、理性,而非人云亦云,明確流行未必絕對正確,所以就有了不同視角之間的爭鳴,有利推動了史學研究的繁榮局面。
在現代化范式、文明史范式、全球史范式下,對洋務運動、清末新政等歷史事件有了不同于革命史范式的新的評價,客觀上肯定其對推動現代化的意義。相反,對于革命史范式比較肯定的太平天國運動、義和團運動,則更關注其破壞生產力的一面。對于通商口岸的認識,在文明史觀、全球史觀、現代化史觀、社會史觀范式下,有較高的評價,看到其經濟發展、社會文明、習俗變遷的一面,但在革命史范式下,則強調外國對中國主權的侵犯。在革命史觀和現代化史觀下,對封建統治階級中的頑固派主要持否定的價值判斷,革命史觀認為他們是人民的剝削者,現代化史觀認為他們阻礙破壞了社會的發展。但如果從生態史觀的角度,則認為清初在東北實行的封禁政策,雖有滿族統治者壟斷森林資源和保護皇陵風水、龍脈等目的,但是對于原始森林的保護,客觀上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種原始的森林景觀,在清末以來的東北開發和被迫開放中,隨著近代林業產業的興起,遭到了日益嚴重的破壞,產生了一系列環境問題。總之:各種范式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2、推動史學理念的轉變,促進思想解放與創新
思想解放有利于推動史學研究發展,同樣史學研究的不斷深入和突破也會帶來思想解放與創新。各種范式的流行,有利于打破某種范式一枝獨秀的局面,打破了史學研究曾受“左”傾錯誤思潮和意識形態的干擾,把馬克思主義理論教條化的歷史,進而轉向實事求是地從歷史本身出發研究、探討歷史問題的思想路線上來。
如在階級斗爭動力說之外,又有了生產力動力說、生產方式動力說、欲望動力說等。同時,大膽沖破封閉、僵化的研究體系,積極學習引進西方的史學理論和方法。對眾彩紛呈的理論和觀點,展開批判思考,如意大利學者克羅齊提出“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英國學者卡爾提出歷史就是“現在與過去之間永無止境的對話”,意思是說人們只有借助于現在才能理解過去,也只有借助于過去才能充分理解現在。對話永無止境,不會停息,那么對于歷史的解讀絕不會停留在一個水平上。荷蘭學者蓋爾則提出歷史是“一場永無休止的辯論”。這些觀點都充分肯定了歷史與現實不可分割的關系,歷史不僅僅是發生在過去的事實,而且是基于現實中的興趣或需要不斷推動人們去研究,把史學研究從“過去式”轉變為“現在式”。還有英國柯林武德的“一切歷史都是思想史”,強調歷史不但是一個行為的過程而且還是一個思想的過程,重視對內在思想史的研究。雖然這些觀點未必全面客觀,但給我們提供了新的視角,有利于打破史學研究的固定思維,正如我國著名學者樊樹志先生在為易中天《帝國的終結》一書中作序時說過:“史無定法的另一種意思是,歷史是需要不斷解讀的”。
3、各種范式的研究,有利于為我國改革事業提供經驗和教訓
思想的解放、史學研究的繁榮,也帶來了史學家們主體意識的覺醒,關注現實社會的發展和問題,這將更加有利于發揮史學的社會功能,為現實提供許多有意義的思考。
目前,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改革也進入了深水區、攻堅期,正處在體制深刻轉換、結構深刻調整、社會深刻變革的歷史時期,面臨前所未有的困難和挑戰。如何越過現代化之路中的重重陷阱,歷史為我們提供了一面鏡子。
如現代化范式下,改變過去的唯階級論,對洋務運動和清末新政的重新解讀,一方面從歷史的經驗看到現代化是一個近代國家的必由之路,不管是出于自愿還是被迫,但另一方面也讓我們看到,不從制度上進行根本的改革,改革之路必不長久。又如革命史范式下,中國共產黨如何一步步由農村走向城市,贏得全國的政權,國民黨政權又是如何一步步失掉農村、失掉城市直到失到全國政權?這與我黨重視黨的自身建設和重視農村的治理、農民的需求是分不開的,而國民黨政權恰恰無法做到這些。這些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對今天我們農村的治理、農村的土地流轉和農地經營等都提供了寶貴的借鑒。再如革命史觀告訴我們,中國的發展不能建立在對別國的侵略掠奪上,走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老路,生態史觀告訴我們,中國的發展不能重走西方工業化的模式,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目前,全球生態問題日益嚴重,有人把全球生態危機比喻為一列嚴重超載的火車,如果中國也走西方同樣的老路,那么地球生態將進一步惡化。所以中國必須走一條新路——生態文明之路,在黨的十八屆五中會上,我國就提出了“綠色發展”的理念,強調自然資源的合理開發利用和保護,提倡生態文明建設,原因之一就是對歷史的一種反思。
4、各種范式的研究,同樣有利于我國的對外開放事業的思考
在日益全球化的時代,史學界的眼光在專注內部的同時,開始積極向外,學習外國的理論和方法。如全球史范式下,學者們不但關注一國一家的熱點、難點還關注全球的熱點和難點問題,如全球貧富差距、全球生態問題、全球反恐問題、全球核力量問題、全球善治問題等。有利于突破狹隘的民族國家界線和任何形式的中心論(歐洲中心論或亞洲中心論或者中國中心論),也符合了當今全球化信息時代的要求。而要擴大開放事業,一定需要具備全球的視野和胸襟,習總書記為代表的黨中央提出的“全球命運共同體”或“一帯一路”都體現了對外開放、共同發展的理念。而這既是對當前國內、國際發展形勢分析的結果,也是對歷史上海陸絲綢之路的借鑒。
5、有利于增強民族的自尊心、凝聚力
如革命史范式下,對帝國主義侵略和掠奪的揭露,百年屈辱史的呈現,有利于激發中國人民的民族自尊心和社會責任感,培養愛國情操,增強民族凝聚力。有利于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教育。再如沖擊——回應模式,體現了歐洲中心的優越感,居高臨下看中國,認為是歐洲把中國帶入了近化化的軌道,否則中國還在封建老路上停滯不前。這些都在提醒著我們莫忘國恥,奮發圖強。
6、有利于為民生事業發展提供思考
如社會史范式下,學者們主張把眼光向下看,關注老百姓的生活、生產,關注基層社會的難點、熱點問題,諸如醫療、保障、教育、習俗變遷等。做出了許多有意義的探索,許多在“帝王相將”史觀下,被忽視的老百姓自己的歷史開始進入學者們研究的視野,體現出強烈的人文關懷。習總書記有一句樸素的至理名言: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精準扶貧就體現了黨中央實現全面小康的決心。十八屆五中全會上提出的“共享”發展,就體現了國家對民生、社會公平的傾注。今年兩會上再次提到要讓人民有更多的“獲得感”。社會史觀的研究可以為我們社會文明建設事業提供有意義的借鑒,也將更有利于我黨貫徹群眾路線。
汲取歷史智慧,總結經驗教訓,指引未來道路,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現實社會中的許多問題來源于歷史,從斗爭史、社會史、文明史、全球史、生態史等歷史的視野,可以更清楚地看清我們所面臨現實問題的復雜性。
四、結語
綜上所述,無論從“史學危機”背景下的有利條件及“危機”下不斷重讀歷史的努力,都說明了史學研究在當下遇到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有利時機。誠然,挑戰是必然的、客觀的,因為事物總是在矛盾中發展的。目前學術界對史學研究的批判和挑戰的思考遠遠多于史學研究契機的尋找,筆者認為史學界既需要客觀實證的研究、需要嚴肅的學理分析,也需要考慮大眾化的傳播和需求;既需要積極學習外國先進的理論、方法,也要立足本國的歷史和現實;既需要開放包容的理念,欣賞不同范式和方式的解讀,也需要不斷深入對本研究領域的耕耘,而非彼此否定、彼此封閉、厚此薄彼。無論哪種方式的研究,他們都在為史學研究的發展尋求著契機和貢獻著力量。只要我們善于從危機中找到契機,只要我們調整心態、改變觀念、積極作為,史學研究自會有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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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易中天,帝國的終結[M].序言.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
【作者簡介】
藍美芬(1976.04-)女,廈門大學歷史系碩士研究生,中共福建松溪縣委黨校講師,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