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巾幗錄（一）

編者按：長征途中，在中央紅軍這支鐵流勁旅里，有一支特殊的隊伍——30名紅軍女戰士，賀子珍、康克清、鄧穎超、蔡暢等一些首長的夫人，都是這個隊伍的成員。長征路上，她們與千千萬萬的紅軍一樣，爬雪山，過草地，啖草根，嚼樹皮，歷盡艱辛，經受了生與死的考驗，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留下了極其絢麗的人生傳奇，為紅軍長征譜寫了更加壯麗、更富傳奇色彩的篇章。在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之際，本刊特聯合南昌新四軍軍部舊址陳列館、四渡赤水紀念館開辟專欄，展現這些“特殊材料制成的”巾幗英雄風采。

（1900—1990），湖南湘鄉人。蔡和森胞妹，李富春之妻。中國婦女運動早期領導人之一。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先赴法國勤工儉學，后轉入蘇聯莫斯科大學學習。1931年底進入中央蘇區。長征時在紅軍總政治部工作。1947年當選為國際民主婦聯副主席。新中國成立后，歷任中共中央婦女運動委員會第一書記、全國婦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職，中共第七至第十一屆中央委員。

叛逆逃婚

蔡暢父親反對作為女子的她上學讀書，在她13歲那年，父親擅自接受一家財主500元光洋的聘禮，欲將她嫁去做小媳婦。母親不答應，蔡暢也堅決反對。蔡母背著父親幫蔡暢逃到長沙，寄住在一個親友家里，靠借錢度日，不久她考入周南女校學習。

“精神食糧”

蔡暢性格豁達開朗，在艱苦卓絕的二萬五千里長征中，她和幾位留過學的黨員常常高唱《馬賽曲》，鼓舞紅軍隊伍中的同志們戰勝一切艱難險阻。蔡暢和他們一邊前行，一邊談論在國外尋求光明的經歷，談論在國外的學習和去過的地方。康克清后來把蔡暢講的故事和笑話，稱為長征中的“精神食糧”。

長征圣徒

長征時蔡暢犯有嚴重胃病，身體瘦弱，組織先后給她備了一匹馬和一頭騾子，但她總是讓給傷病員騎，或幫助體弱的同志馱東西，自己則跟大伙兒一同步行。

還有一次，蔡暢發現身材嬌小的劉英居然打著赤腳行軍，驚訝不已，心疼地詢問原委，才知道是因為劉英的腳太小，找不到合腳的鞋。恰好這時，總政治部征收了一批土豪劣紳的財物，蔡暢費了老半天勁才找到一雙小號布鞋，并請求領導把它分給了劉英。

（圖1）1949年9月，鄧穎超（右）同蔡暢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上

（圖2）1939年初，南方局婦女組成員（左起：張玉琴、鄧穎超、廖似光、盧競如）

（圖3）李富春、蔡暢在延安

（圖4）蔡暢懷抱毛澤東的女兒李敏在延安鳳凰山麓

（圖5）蔡暢紅軍照

（1904—1992），廣西南寧人。周恩來之妻。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2年進入中央蘇區，1934年參加長征，擔任中央縱隊干部休養連黨總支委員。新中國成立后，歷任全國婦聯副主席、名譽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全國政協主席等職，中共第七屆中央候補委員，第八至第十二屆中央委員，第十二屆中央政治局委員。

超強意志

長征出發前，鄧穎超大口吐血、高燒，被確診患有肺結核病，身體虛弱至極。抱著革命必勝和戰勝疾病的信念，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長征途中，在大雨滂沱、泥濘溜滑的道路上，她的擔架不止一次掉隊，黑夜中只剩下她和兩個擔架夫子、一個警衛員在摸索。掉隊是十分危險的，可能走錯路，可能遭遇敵人的襲擊。待病情稍好轉，她就騎馬隨行。過草地的第一天她就遇到險情，她騎的馬受驚掉進了泥潭。她雙腳陷進泥里不敢動，因為越動就越往下陷，陷到胸部就有生命危險。前面的人已走遠了，喊也喊不應。天正下著雨，上淋下陷，還要撐持住身子，堅持一分一秒都要付出巨大代價。直到后面走來一個同志，才伸手把她拉出來，第二天她就發高燒、拉肚子。在草地上七天七夜，她幾乎沒進一粒糧食，渾身無力，又不敢躺下來休息，再掉隊就危險了。待到走出草地，她比大隊人馬晚到了兩小時以上。

顧全大局

鄧大姐十分關心干部休養連的每一個干部和戰士的思想和生活，為連隊的整體利益起了關鍵作用。在遵義，受重傷的鐘赤兵因顧慮被留下，不肯截肢，她親自耐心地說服，并傳達了毛澤東和周恩來一定要他截肢、一定把他抬到目的地、保留他的警衛員與飼養員的指示，才把鐘赤兵的顧慮打消。又有一次，擔架排“小排長”胡飛大發脾氣罵一位擔架員，鄧大姐勸止了他，對他進行嚴肅的批評，后又親切地說：你們都是為了革命，你是共產黨員，又是排長，怎么能發脾氣罵人呢？對抬擔架的民夫要以同志相待。

冷靜突圍

有一次，鄧穎超和休養連的同志正通過一個半圓形的山崗，突然一個營的敵軍從山崗那邊斜插過來，一下子竄到干部休養連跟前。大家猝不及防。槍聲一響，一些民夫就亂了套，有的丟下擔架跑掉了。形勢非常危急，騎在馬上的鄧穎超果斷地建議：“都把警衛員交給連長，集中起來阻擊敵人！”大家紛紛響應。待我援軍趕到，休養連全部平安脫離。?

責任編輯 / 彭月才

（圖1）鄧穎超和母親楊振德

（圖2）鄧穎超紅軍照

（圖3）1945年，鄧穎超和蔡暢、陳賡

等在延安

（圖4）周恩來和鄧穎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