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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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篇文章我高中時就想寫,可是憋了一年只憋出來八個字,也就是這篇文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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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覺得男女同學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友誼的小船終有一天會壯大成愛情的巨輪。我覺得這完全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在胡扯,我和兔子就是個打臉的例子,你看我倆高中時天天廝混在一起,友誼的小船不僅沒成巨輪,還差點翻了。
可能是我倆都太丑了,無論從誰的角度出發都不能喜歡上對方,想想還是當朋友吧!
不對,分明是我倆都太美了,校花校草級別不解釋,無論從誰的角度出發都會覺得高攀不上對方,想想還是暗戀算了!
[3]
我高一下學期初轉到文科班,到了差不多學期末我才認識兔子,可能是那會兒我太愛學習,而她恰恰又那么丑,根本吸引不了我的眼球。
班上同學都叫她兔子,我替兔子委屈,她除了牙大,哪里都沒法和兔子比,兔子那么可愛,她那么兇。
后來混熟了,我終于可以追隨自己的內心,在兔子前面加上了各種形容詞。一開始是肥兔子、胖兔子,后來升級為大肥兔子、大胖兔子。高興時叫波凌(buling)兔子,煩心時叫丑、臭、死、爛兔子。
[4]
我倆真正熟起來,是因為有次玩“你比我猜”,我伸出五指彎了彎她就猜出是星星,我作嘔吐狀她就猜出是大海。
我真的不明白,她為啥那么快就猜出來,難道這家伙上輩子是我肚里的蛔蟲嗎?
[5]
我媽來市里看我,給我帶了我最愛的辣椒炒肉和大餅,我拿到班級和兔子一起吃,吃著吃著就上晚自習了,兔子還沒有住口,老楊(班主任)看到之后,讓兔子拿著餅去講臺上吃。
我戳了戳兔子后背,兔子回過頭說:“咱媽做的辣椒炒肉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我說:“給我留點,一罐頭瓶子就剩底了!”
呀!這貨!一見著好吃的都咱媽咱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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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學期末,我收到了新概念作文比賽的入圍通知信,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兔子,然后她就一臉呆萌地問我:“你會不會成為郭敬明啊?會不會出名了就不認識我了?”我死拉矯情地說:“放心,你永遠是我的大肥兔子,我永遠是你的大綿羊。”
比賽結束之后,我去城隍廟逛,買了一盒夜來香雪花膏和一瓶勿忘我花茶。新學期開學,我把兩樣東西深情地交給她,說:“這次去上海,只想到了給你帶禮物,連媽我都忘了。”她說:“咦,這雪花膏好土,我媽那年紀的都不用了!還有這個是什么?菊花茶嗎?”我氣得要死掉,說:“人家那是勿忘我!”她說:“哦,那我回家就喝,這一瓶估計能煮一大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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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喜歡隔壁隔壁班的籃球小子,每次球賽她都偷偷去看。我就不服,長得跟大猩猩似的哪里帥?然后就整得跟我吃醋了似的,開玩笑。我只是擔心兔子為了不值得的人難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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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都喜歡吳忠全,一個青年作家。高中的時候我給她講《橋聲》的片段,她聽得入迷,周末的時候就去買,可是跑遍了全城也沒買到。最后,我把去沈陽參加吳忠全簽售會弄來的親筆簽名本送給了她,直到現在她還一直寶貝著。
我人生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是兔子送給我的一個雙肩包,我上課、逛街跟旅行都會背著它。
也忘了是不是我喝醉了才說的,我倆要當一輩子好朋友,然后她罵我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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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總是在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仿佛兔子昨天還坐在我前面為熟睡的我擋住老楊兇狠的目光,仿佛昨天那家伙還在我跟前吵著要吃魚。
真是過分,一個兔子不去啃胡蘿卜,吃什么魚!
兔子啊兔子,我們好久好久都沒有在一起說悄悄話了吧?兔子啊兔子,我真的賊拉懷念你在我身邊蹦蹦跳跳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