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科談文學》
書摘:這也是雨果要告訴我們的,敘述完拿破侖在滑鐵盧原本可以把握的機會后,他又補充道:“拿破侖有沒有可能贏得這場戰爭?我們的回答是否定的。為什么?是因為威靈頓,還是因為布呂歇爾?不,是因為上帝。”這也就是重大歷史事件傳達給我們的信息,即它們以命運、生命那些毫不留情的定律來取代上帝。“不可更改”的記敘有它的功能:這些記敘即便違背我們的心愿,卻注定無法去修改。既然這樣,那么不論它們陳述的故事是什么,同時也在陳述讀者的故事,因此,我們閱讀,而且愛讀它們。我們需要其中蘊藏的那種嚴厲的“壓服性”的教訓。超文本的敘述現象能夠為我們養成自由觀念,并啟發我們的創造力。這很不錯,但還不是一切。那些“既成的”敘述也教導我們如何面對死亡。我很篤定,教導我們認識命運、了解死亡正是文學眾多主要功能中的一項。或許還有別的,不過今晚,我一時還想不起來。
《一個年輕小說家的自白》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書摘:在所有讓人暈眩的清單中,互聯網引發的暈眩最玄妙。它幾乎完全是虛擬的,但實際上為我們提供一系列信息,讓我們覺得自己富有且無所不能。唯一的障礙是,我們不知道它的哪些成分是基于來自真實世界的數據,哪些成分則不是。在真理和謬誤之間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區分了。
《誤讀》
中信出版社
書摘:過去,人們可以要求文化提供拯救靈魂的話語;而如今,拯救靈魂已降格為文字游戲。雅典人對公開的論戰如癡如醉,仿佛每一個問題都有必要拿出來討論以達成意見的廣泛一致。但是,詭辯已將真理貶低為公眾的一致意見,公開論戰似乎成為這一大群空談者的最后避難所。 《別想擺脫書》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書摘:書就如勺子、斧頭、輪子或剪刀,一經造出,就不可能有進一步改善。你不能把一把勺子做得更像勺子。書多方證明了自身,我們看不出還有什么比書更適于實現書的用途。也許書的組成部分將有所演變,也許書不再是紙質的書。但書終將是書。 《植物的記憶與藏書樂》 譯林出版社 書摘:書籍會變老。有些書籍衰老得很健康,其他的則不是。這取決于保存書籍的條件,當然也和制作書籍的材料有關。不管怎樣,我們都知道,在十九世紀中葉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令人傷心的現象。制成書籍的紙張不再是由麻布制作,人們開始用木材制造紙張……那些碎麻布制成的紙張能夠保存好幾個世紀……但是從十九世紀開始,據說書籍的平均壽命只有不到七十年的時間了……如今制作出來的袖珍書籍也就二三十年的壽命。這個后果是極其悲慘的:書籍被制作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作為時代的見證,記憶的集合,像手抄本或者建筑一樣,它們要跟時間斗爭好幾個世紀,但是現在它們已經無法履行它們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