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凌

1981年出生
2000年入學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學士)特贊信息科技創始人
2015年浙江省“千人計劃”創新人才
2015年香港M+視覺藝術博物館/香港設計基金會首屆設計文化獎金
2013年荷蘭王國外交部、商務部荷蘭王國未來領袖計劃
2011-2014年國家留學基金委員會國家留學基金“藝術類特別計劃”
同濟不是回憶,而是進行時:良師逐漸變成了益友,師兄、師弟們把在學校里的學術爭論延續到了工作中。開放的學術環境,讓不斷學習、分享、發展、包容、爭一流成為一種學校和校友的常態,所以同濟不是回憶,是總離不開的引力源。
[1]George Kubler. The Shape of Time: Remarks on the History of Thing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2:2.
我希望重新激活一個被遺忘的建筑學線索,讓建筑學和當代對于科技、設計、創業相結合建立關聯。這條線索在1950-1960年代異常活躍,隨后在被歐洲大陸以符號學為代表的哲學人文思維和認知論(又稱“抵抗的建筑學”)的發展中偃旗息鼓。但這條建筑學線索在控制論、計算機科學、人工智能和隨后在互聯網上仍然被延續。與批判建筑學追問、抵抗的態度不同,這是一條系統性解決問題為目的的建筑學探索,以系統(system)、方法(method)、模式(pattern)、交互(interaction)、行為(behavior)、對象(object)作為語言,并以可持續的社會價值(和商業價值)作為動力。
1950-1960年代,有一批建筑師們發現自己所遭遇的設計問題越來越復雜。現代科學的發展以及信息時代的到來,讓建筑學可以通過計算機和信息科學的工具和觀念來解決問題,并建構一個設計的“方法論”。他們希望可以通過被美國建筑師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稱為“設計科學”的角度來推動建筑學的發展:一方面他們轉向環境學、控制論和人工智能等新興的人機協同理論;另一方面,他們轉向從認知科學、格式塔心理學、語言學等系統性和結構性的知識中抽取的概念模型。這些轉向都強調“過程”而不是形式結果,并把“人–建筑師”本身抽離出設計過程的核心角色,從而試圖讓最終產生的設計結果可以超過人或者機器單獨工作所產生的結果。我將講述這條線索中的3個重要的建筑師:巴克敏斯特·富勒(1895-1983)、克里斯托弗·亞歷山大(Christopher Alexander,1936-)和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Nicholas Negroponte,1943-)。三人都激烈地挑戰了建筑師的傳統角色,富勒是“設計科學”的先行者,并稱自己是“設計科學家”,亞歷山大是建筑學的反叛者,并對數學和計算機科學的發展給予了重要的影響,兩人都是基礎思想的先行者,尼葛洛龐帝在實踐中走得更遠,他明確地指出自己是一個“反建筑師”(anti-architect)。
富勒希望處理“人和環境”的問題:通過建立一種設計科學來解決復雜的宏觀問題,通過一種新的模式、制度、物件來取代(而不是改變)產生問題的舊模式,新的人和環境取代舊的環境——這個“新整體”的物質性最小,但系統聯系性最大。亞歷山大則建立“人和模式”的問題:通過將宏觀問題分解成模式,并從自然、社會的系統中發現對象和行為,并通過重新設定模式中對象的行為,建構一個系統性的新整體。但是,富勒的“新整體”具有濃重的烏托邦色彩,亞歷山大的“新整體“是概念性的。似乎只有尼葛洛龐帝更接近真實。人機的共生關系創造出人和機器都無法單獨完成的結果。這種方式既可以被稱為“人機交互”或者“眾包”(crowdsourcing)。之所以“每個孩子一臺筆記本”可以被認為是一個具有“維穩”效果的項目,正是因為原本隨機的這些因子通過機器成為一個又一個“人機共生體”,都在進行“隨機的、大眾的、無意識的、善意的行為”,影響自己的父母、家族、村落。通過互聯網帶來一種集群效果,我們不知道這個效果有多大,到何時才能夠從量變轉為質變。但是如果我們看看其他人機共生、人機互動、人機共同進化、眾包的例子……我們似乎并不難相信一個巨大的系統性問題——富勒稱為“宇宙的問題”——也許是可以被一種可以被辨識的“模式”解決的。
宇宙、永恒、模式、人機、進化……這一系列“大”詞,聽上去有些上個世紀中葉的科幻味道,那一代的科幻卻孕育了現在……藝術史學家庫布勒(George Kubler)在《時間的形狀》(1962)一書中說:“現在產生的所有東西要么是不久前的一個復制品,要么是變種,可以連續無間斷地追溯到人類時代的第一個早晨。”[1]我們有必要追溯過去的未來,因為未來在過去中。□(本文節選自范凌. 過去的未來——一條被遺忘的建筑學線索. 建筑技藝. 2014(4):32-34. 或見知乎專欄:設計、科技、創業論)
FAN Ling

1 坐享懸綠(空間裝置,上海,2008)

2 胖平計劃(交互裝置,紐約Storefront美術館,2012)

3 解–寫(交互裝置,哈佛大學懷德納圖書館,2013)

4 Formini(合作者:蘇麒;交互裝置,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