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匠 心即堅守之心

張彥,北京人,1965年生出于磚雕世家,北京磚雕大師、“磚雕張”第六代傳承人,北京市磚雕項目唯一代表性傳承人,中國微型古建筑創始人。
何謂匠心?老北京“磚雕張”第六代傳人、知名磚雕大師張彥的理解是,責任、堅守與傳承。自六歲時拿起那第一塊青磚起,張彥就未曾放下,這一堅持便是四十余年。四十余年里,他看盡時代變遷,飽經生活風霜,卻依然堅守在傳統匠人奮戰的第一線。責任銘刻歲月。今天,他一如既往地堅守著傳統磚雕工藝的 品質高地。
《減字木蘭花·雕闌香砌》
宋·韋驤
雕闌香砌。紅紫妖韶何足計。爭似幽芳。幾朵先春蘸碧塘。玉船金盞。誰謂花神情有限。綽約仙姿。仿佛江皋解佩時。
在京城古建領域,說起“磚雕張”,匠人們便不得不肅然起敬。數百年前,“磚雕張”先祖自南京征召來京造皇城至今,已傳承六代。如今第六代傳承人,便正是譽滿界內的磚雕大師張彥。
自六歲拿起那第一塊青磚起,張彥就未曾放下,這一堅持便是四十余年。談起六歲時入門學藝,張彥仍然記憶猶新。那時,每日天未曾亮,張彥便須起床磨磚。水磨青磚,是磚雕入門必修技藝。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小小少年開始了一天的磨磚功課。一個時辰下來,已是汗流浹背,甚至能聽到汗滴入水的聲響。但任何的苦累都不能成為停下的理由,唯有當雞鳴喚來第一縷晨曦,才能慢慢“鳴槍收兵”。
每每當張彥提出任何其他的學習要求時,都遭到了父親的拒絕。他的功課始終就是重復著簡單而乏味的磨磚動作。而這一堅持就是三年。這在常人看來,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小小張彥卻似乎繼承著祖先的遺傳,從未抱怨,而是從每一次的磨磚功課中,悟出新的心得。他說,磨磚之于磚雕,正如馬步之于武術,表面上練的是磨磚,實則練的是一個匠人的“科班”基本功,是一個匠人的耐力和意志力。待基本功扎穩,張彥才能逐步接觸真正的磚雕技藝打樣稿、打坯、修光等工序。
打樣稿,簡單來說就是將圖稿的線條輪廓勾出,再通過手打墨粉拓印到磚雕上。但這一看似再簡單不過的工藝,實則并沒想象中那么簡單。張彥說,匠人須先吃透圖稿,分清主次,才可勾出完美線條,完成打粉。打樣稿是雕刻的重要基礎,再有經驗的匠人,都不敢貿然“下筆”。好樣稿,才能出好磚雕。

“磚雕處處顯功力,尤其雕刻這關更是大有學問?!闭f著說著,張彥不禁又用手開始在面前的磚雕上開始比畫起來。他專注的眼神,閃著一個匠人的智慧光芒;他游刃的刀功,透著一個匠人的細致沉穩……忽然間,他停下來,指著雕刀頓了頓說,磨刀又是一項入門基本功。如果磨不出好刀,自然亦雕不出好畫。磨刀工藝則全憑匠人的功力,磨刀時把握的角度和磨刀時間的長短,都會影響雕刀的面相和刀工。曾有學徒在初學時試圖偷工減料,將面相上好的雕刀交給張彥,張彥一看便說“時間不足,火候未到”。這讓這位自認為天賦過人的學徒吃了一驚,從此再不敢投機取巧、蒙混過關。張彥之所以依然能如此神一般地分辨出學徒是否蒙混過關,正是來源于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幾十年如一日”,說來淡然,殊不知這六個字的對張彥來說,卻飽含了太多的風雨滄桑。幾十年間,社會變遷,新老更替,老工藝已幾近瀕危,許多手藝人承受不住“變革”而紛紛改行。然而,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卻從未搖動張彥的匠心執著。他始終不離不棄,為了當年那句在父親面前許下“堅守祖業”的承諾,也為了自己心中不忍舍棄的渴望。說到這兒,張彥不禁熱淚盈眶。

為了堅守這份田地,張彥吃盡了不少苦頭,甚至為研究微型磚雕、微型古建而幾近傾家蕩產。他曾跑遍河北、山東、安徽、山西、江蘇等地,尋求微型磚雕燒制工藝,但均以失敗上世紀80年代開始,張彥便開始研究微型磚雕和微型古建。歷經無數挫折后,微型磚雕終于研制成功。然后,他在此基礎上,以老北京四合院建筑為藍本,首創了“中國微型古建筑”,填補了一項中國古建結構研究的空白,博得世人一致稱贊。告終。無奈,他只得自己硬著頭皮一次次試驗。記不清燒過多少座窯,數不清燒壞過多少塊磚,直至一日山窮水盡處,才終得來一枚袖珍小青磚。這枚小青磚令他激動了三日三夜,鼓舞著他繼續前行?;侍觳回撚行娜?,在經過二十多年的研究后,終于成功研制出微型磚雕,并在此基礎上首創了“中國微型古建筑”,博得業界拍案叫絕。
如今,年過半百的他,視力已大不如從前,但他依然堅守著一個匠人的職責,堅持在磚雕制作第一線,拿上他最心愛的雕刀,一筆一畫地雕刻著,打磨著。他說,每完成一件作品,便如同自己的孩子誕生一般,令他興奮不已。說著,張彥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綻滿了幸福的笑容。
上世紀80年代開始,張彥便開始研究微型磚雕和微型古建。歷經無數挫折后,微型磚雕終于研制成功。然后,他在此基礎上,以老北京四合院建筑為藍本,首創了“中國微型古建筑”,填補了一項中國古建結構研究的空白,博得世人一致稱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