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曹云金不愧都是說相聲的

單仁平

郭德綱25日凌晨通過微博發出題為“天涯猶在，不訴薄涼。”的長文，回應其前徒弟曹云金20天前文章對自己的指控。郭對曹文所述的情節一一做了駁斥，行文又顯得挺有風度，似乎在相當程度上起到對沖曹文“惡劣影響”的效果。曹于昨天下午再發博文對郭反唇相譏，這樣的一來一去吸引了網上海量注意力，郭曹之爭的擴散強度像是在沖擊互聯網熱點的新紀錄。

很多人有這樣的感覺：讀曹云金9月5日的文章，對他產生了同情，也傾向于相信他說的話。而讀了郭德綱昨日的文章，又對郭生出了理解，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一些人就此感慨：郭曹都不愧是說相聲的，都很有對公眾的說服力。

究竟該相信兩人中的哪一位？很多人無從判斷。我們不是當事人，貿然站隊恐怕是輕率的。此文只是想對這場刷爆輿論場筆墨官司的邏輯做點厘清。

首先，這是場私人恩怨，那些互斥情節的真實性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它如今成為如此轟動的公共輿論事件，考驗的是郭曹二人誰更有講述能力，誰的輿論盟友更多，誰的綜合“斗爭藝術”更強。總的感覺是，曹云金已有很強的訴說功力，不過郭德綱牌大不是白給的，他的口才筆力比前徒弟似乎更高一籌。曹算是進攻方，有先入為主的優勢。但郭防守得不亂陣腳，舉重若輕。

第二，雙方爭吵歸根結底鬧的是權力和金錢，是相聲界傳統門徒制度與現代權利體系發生摩擦所導致的結果。郭曹很可能不是絕對的對錯關系，他們或許真的都有些委屈，從不同的道德視角認為對方薄情寡義，而自己站在傳統或者現代的某種道義一邊。

第三，公眾是湊過來看熱鬧的，并非很在意雙方的輸贏。由于郭曹都下了很大力氣過招，向公眾提供了一場“很過癮”的特殊表演，形成輿論消費狂歡，因此總的來說，郭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輸，說不定二人同為這場筆墨官司的贏家。

第四，如今娛樂圈內的撕咬以及丑聞總能吸引驚人的關注規模，帶動輿論場“低俗”的一面盡情釋放。這恐怕是和平時代社會的必然現象，老百姓就是喜歡“俗一俗”，娛樂明星又最適合提供“俗料”，因此一拍即合。相對而言，郭曹之爭大概要算娛樂圈“較為高端的俗劇”，它畢竟打的不是下半身，而是師徒之間的利益算賬。

第五，從郭文和曹文都能看出，兩人都是從平頭百姓起步，能打拼到今日的社會位置，殊為不易，兩人、尤其是郭德綱，堪稱娛樂精英。娛樂圈被人盯得緊，隱私最少，人性的弱點往往也暴露得最多。其實其他圈子未必就比娛樂圈“高尚”很多。通過消費“形形色色”的娛樂圈，就當是我們在了解人性面貌的一個側面吧。

曹云金最新的回應博文題為“我的涵養在憤怒之前已經用完了”，其實吵架的“涵養”和“藝術”可能是下一步輿論場官司的點睛之筆。誰更會吵架，能把吵架變成充滿睿智的演出，誰就會在網上更受歡迎。這樣的趨勢一定會到來。▲

（作者是環球時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