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仕勇 李佳
摘要:子代數量與家庭支持力的關系是家庭研究中的重要問題。論文運用“中國健康與養老追蹤調查”(CHARLS)2011年全國基線調查數據,以親子兩代分居家庭為研究對象,通過非條件Logistic模型,分析了分居家庭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結果表明:在控制其他變量的前提下,分居家庭中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隨著分居家庭中子代數量增加,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遞增概率存在著拐點。當分居家庭中子代數量上升至5個時,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最大。隨著子代數量的增加,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并非完全呈現正向遞增的狀態。
關鍵詞:子代數量;代際經濟支持;農村;老年人
中圖分類號:C913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4149(2016)05-0047-08
DOI:103969/jissn1000-4149201605005
Abstract: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umber of children and family support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family research. With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 (CHARLS) 2011 national baseline survey data, parentchild separation family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non conditional Logistic model, it analyzed the influence of the number of children on the rural elderly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ic support.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ic support for the rural elderly with the other variables controlled, and there was a turning point in the influence of the number of separated families on the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y of the rural elderly. When the number of children in the separation of the family rose to 5, it achieved the maximum probability of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ic support. With the increase of the number of children, the probability of the rural elderly to obtain the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y was not completely presented a positive incremental state.
Keywords:number of children; intergenerational economic support; rural area; the elderly
全國第六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我國老年人口不斷增加,近七成的老年人分布在我國的農村地區。我國農村人口老齡化程度已達1540%,比全國1326%的平均水平高出214個百分點,農村老齡化現象較城市更為嚴重。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中國家庭發展報告(2015)》顯示,家庭養老在農村老年人供養來源中仍占據主要的地位,農村老年人獲得的經濟支持主要來自子女。相較城市老年人,農村老年人對子女的依賴更強。在此背景下,論文基于一項全國代表性數據(CHARLS),選取了親子兩代分居家庭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分居家庭中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回應了子代數量與家庭支持力的經典命題。
一、文獻綜述
針對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國內外學者們展開了眾多經驗性分析。已有的研究結論主要有三種觀點: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正向顯著性影響、非正向顯著性影響以及無顯著性影響。
國內外已有部分經驗研究顯示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正向的顯著性影響,子代數量越多,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可能性越大[1-8]。學者們除了論證兩者之間的關系,還通過定量的方式研究了子代數量與代際經濟支持概率的遞增關系。郭志剛提出子女數量增加,老年人獲得供養比例會增加,并且供養強度也會顯著增加 [9]。徐勤指出隨著子女同胞數量的增加,對父母的支持比例會上升,在5個子女同胞時達到高峰,之后對父母的支持比例隨著子女數的增加而下降[10]。齊美爾(Zimmer)等人的研究也顯示老人多增加一個孩子獲得金融性支持的概率將會增大,子女數提高了老年人的代際支持[1,11]。陳潔君、牛楠和王娜表示在現當代社會,子代數量的減少會導致家庭養老資源的減少,農村老年人獲得經濟支持的概率也會降低[12-13]。
也有部分國內外研究者指出隨著子代數量的增加,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未必遞增。過多的子女數量會造成老年人福利水平的下降。子代數量越多會產生更多的代際沖突、經濟矛盾等問題,子女過多也可能造成相互推諉的現象(互相搭便車)[14-17]。另外,還有不少研究者認為子代數量對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并沒有顯著性影響,即子女的數量并不影響被訪者對父母的照料,不會因為兄妹眾多而給老年人更多的幫助,也不會因為是獨生子女而給父母更少的幫助[18-23]。
既往的研究還發現了性別、年齡、健康狀況、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個人收入、代際投入等因素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蔡麟、朱旭紅等學者研究了性別變量對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23-24];
陳皆明、杜鵬以及劉愛玉等人的研究指出
年齡對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正向顯著性相關,高齡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概率更高[25-27];
伊格賓(Eggebeen)與霍根(Hogan)等人的研究指出
老年人的收入、健康狀況等因素影響著老年人經濟支持的需求,老年人的經濟狀況越差,將會從成年子女處獲得更多的經濟支持[28-29];同時也有研究者發現
父母的受教育程度對代際經濟支持存在顯著性影響[27,30-32];孫榮軍與胡仕勇等人的研究顯示了老年人婚姻狀況與個人收入對代際經濟支持獲得的影響[4,33];利拉德(Lillard)與威利斯(Willis)以及梁璐與李樹茁等人的研究指出
提供孫子女照料會加強子女對老年父母的代際經濟支持[30,34-35]。
既有的研究針對子代數量對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進行了大量的論證分析,為論文提供了理論支持與經驗分析材料。文獻顯示已有的研究結論存在著較大的爭論,同時也較缺乏運用全國性代表數據去論證子代數量對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另外需要指出的是代際經濟支持有著明確的內涵與外延的界定,在親子兩代同居同灶或者同居分灶類型家庭中較難進行測度。在親子兩代同居家庭子代給予父代的費用中,較難將代際經濟支持與各類同居費用進行區隔。CHARLS基線調查數據在測量代際經濟支持中強調了親子兩代分居家庭的前提,為代際經濟支持分析提供了更明確的數據。
論文基于全國性代表數據CHARLS 2011年基線調查數據,運用非條件Logistic模型對子代數量的影響進行分析,驗證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關系的研究假設,同時鑒別了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遞增影響關系,以此回應子代數量與家庭支持力之間的經典命題。
二、概念界定與研究假設
由于我國城市化水平發展較快,農村社區的邊界已經較為模糊,論文中的農村定義以國家統計局(NBS)對農村社區特征定義為準。國際與國內對老年人的界定有不同的標準,同時“老年人”也有著文化上的內涵,在農村中有三代就基本視為“老人”。根據相關統計數據,農村中60歲及以上的人口三代家庭已經較為普遍,因此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論文定義為在農村地區定居的60歲及以上的人口,獲得來自家庭中子代的經濟支持。代際經濟支持表示著子代對父代的供養費用,而非共同生活費用,親子兩代分居家庭中能予以更明確的測量。
子代數量與家庭支持力的關系是家庭研究的一個經典命題。貝克爾(Backer)將效用最大化分析視角引入家庭研究領域,提出了家庭中孩子需求的理論。貝克爾認為如果孩子的凈成本為負值,孩子將被看作耐用消費品,父母可望從孩子身上獲得現金收入。并且隨著年齡的增加,對孩子的投資將會轉換成年老時的收益,從而實現家庭內部代際之間投資與收益的平衡。在傳統社會與經濟不發達地區,父母會通過增加子代數量以獲得年老時更大的收益回報[36-37]。羅淳指出在我國農村地區,家庭撫養孩子的成本比較低廉,因此在家庭生育決策方面父母最看重的就是孩子作為耐用消費品的經濟效用,這就勢必使家庭產生一種多生孩子的內在驅力[38]。基于此,論文認為家庭中孩子數量越多,孩子作為耐用消費品的經濟效用越高,家庭的經濟支持力將越高。圍繞此命題,論文提出以下兩個假設。
H1:孩子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間存在顯著性相關關系。
H2:孩子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正向遞增關系。
三、數據、變量與模型
1.數據
論文選取了具有全國代表性的CHARLS 2011年基線調查數據。CHARLS數據是中國健康與養老追蹤調查數據的簡稱(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問卷調查覆蓋150個縣級單位,450個村級單位,約1萬戶家庭中的17萬人。CHARLS數據采用了多階段抽樣,在縣/區和村居抽樣階段均采取PPS抽樣方法。CHARLS在國內首創了電子繪圖軟件(CHARLSGIS)技術,用地圖法制作村級抽樣框。通過與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進行對比,CHARLS數據具有良好的代表性,能較好反映我國45歲以上人口分布情況。
由于CHARLS數據是45歲以上人群的數據,而論文研究的目標群體為60歲以上的中國農村老年人。論文從CHARLS數據中選取了在中國農村定居60歲以上(包括60歲)的樣本。通過篩選,論文共獲得6314個樣本數據,樣本的年齡分布在60-105歲間,其中60-69歲老年人占樣本容量的6312%,70-79歲老年人占樣本容量的2617%,80歲及以上老年人占樣本容量的1052%。
2.變量說明
(1)因變量。
論文的因變量是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獲得狀況。在CHARLS問卷中,該變量顯示的是父代與子代分居家庭的代際支持狀況
國內學界普遍將父代與子代家庭的居住安排分為三種類型:同居、同居但不同鍋以及分居。前兩種親子家庭居住安排中代際經濟支持不容易分清。為更嚴格說明父代與子代家庭的經濟互動關系,論文選取父代與子代的分居家庭來進行代際經濟支持分析。,問卷中的題目是“過去一年,您或您的配偶從您的沒住在一起的孩子那里收到過任何經濟支持嗎?”,共有“是”和“否”兩個選項,是一個二分變量。
(2)自變量。
按照研究假設,論文將自變量設置為子代數量(birthnum),控制變量為性別(gender)、年齡(agecat)、健康狀況(health)、受教育程度(edu)、婚姻狀況(marriage)、個人收入狀況(income)、給予子代的大額投資
在CHARLS調查問卷中,對子代投資超過5000元(貨幣或物品)視為大額投資。
(linvestment)、給予子代的近期投資(rinvestment)、給予孫代的投資(gsoninvestment)以及利用閑暇時間照顧孫代(caregson)。變量賦值、含義及描述性統計見表1。
3.模型建構
論文考察的是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獲得狀況,且假定其選擇只有兩種情況:“農村老年人已獲得代際經濟支持”和“農村老年人未獲得代際經濟支持”。對于此二類選擇問題,在綜合考慮自變量類型的情況下,論文通過建立非條件Logistic模型對影響因素進行量化分析。模型形式如下:
Pi=F (Zi)=F (α+∑mj=1βj Xj)=11+e-(∑mj=1βjχj)(1)
式(1)中,Pi 為已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α為常數項,Xj表示第j個影響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自變量(birthnum)以及控制變量(gender、agecat、health、edu、 marriage、income、linvestment、rinvestment、gsoninvestment 以及caregson),m為自變量的個數,βj是自變量回歸系數。已獲得代際經濟支持概率與未獲得代際經濟支持概率的比值pi為事件發生比,對其進行對數變換,得到Logistic模型的線性表達式為:
Ln(pi1-pi)=α+∑mj=1βj Xj(2)
為獲得穩健性的量化分析結果,對估計模型的標準誤進行了穩健調整(robust),同時按照5%的顯著性水平,選取通過的變量重新進行估計模型運算。通過3個模型的BIC值以及正確分類的概率(以05的概率為分割點)等指標,選取擬合最優的估計模型進行數值分析。BIC的表達式為:
BICK=-G2+DFK*lnN(3)
四、結果分析
1.估計模型的擬合優度與假設驗證分析
首先將自變量子代數量與因變量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狀況代入模型,得到估計模型Ⅰ;將控制變量
代入模型,得到估計模型Ⅱ。為說明估計結果的穩健性,論文從模型Ⅱ中挑選了通過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的變量,得到模型Ⅲ。具體估計結果見表2。
表2中三個模型的Wald chi2值都通過了顯著性檢驗,為求得一個解釋效率更優的數學模型,通過BIC值以及正確分類預測值(Correctly classified)(以05為割點)來進行綜合判斷。相較模型Ⅱ,模型Ⅲ的正確分類預測值較高, 表明模型Ⅱ中未通過顯著性水平(5%為臨界值)的變量未增加模型的解釋效力。相較模型Ⅰ,模型Ⅲ的正確分類預測值依然較高,雖然BIC值高于模型Ⅰ,但模型Ⅲ增加了3個控制變量。因此綜合比較,模型Ⅲ是較好的解釋模型。根據模型Ⅰ、Ⅱ、Ⅲ的估計結果,子代數量通過了顯著性水平檢驗,即在1‰的顯著性條件下,即使受其他變量控制,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依然穩健,論文的研究假設H1成立。
2.子代數量影響的解釋
從表2模型Ⅲ的估計結果來看,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間存在顯著性相關關系(sig=0000),子代數量的凈相關系數b值為0255,通過轉換得到的發生比(eb)為1291,即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子代數量每增加一名,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將增加291%。該數據結果表明,從整體上看,子代數量越多,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可能性越大,這與學術界大部分的研究觀點一致。另外在不考慮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對子代數量進行加權獲得的統計結果也顯示(見表3),隨著子代數量遞增,農村老年人獲得經濟支持的概率也基本呈現遞增狀態。
為明確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具體影響,本文對表2模型Ⅲ中分居家庭子代數量的影響狀況做了進一步的細化分析(分居家庭子代數量是1-9的連續變量)。表3進一步反映了子代數量與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具體數量關系,表3中的系數與發生比(b/eb)均以子代數量為1作參照組。
表3的數據結果顯示,無論子代數量頻數權重的影響系數或者控制其他變量的影響系數,在1-5的區間內,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均呈現上升趨勢,且兩者影響的系數與Odds差異性較小(均在01的范圍內)。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當分居家庭中有2個子女時,相較于家中有1個子女,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增加了581%;當家中有5個子女時,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上升到了峰值,相較于家中有1個子女,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增加了2649%。結果表明,有5個分居子女時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最大,此時老年人更容易獲得代際經濟支持,可見5個分居子女是影響概率的拐點。這與徐勤的研究結論是基本一致的。徐勤利用“保定市老年人及代際關系調查”發現,隨著子代數量的增加,對父母的支持比例上升,但在子代數量為5個時,達到最大值。當子代數量6個及以上時,對父母的支持比例隨著子代數量的增加而下降[10]。
表3數據也顯示,在分居家庭子女數為6個及以上時,雖然子代數量頻數權重的影響系數基本上呈現出遞增關系(除子代數量為6時),且均通過了顯著性水平檢驗,但控制其他變量的影響系數發生了明顯變化。在考慮控制變量的情況下,6個子女數相較于5個子女數時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下降了1072%;子代數為7-8個時,并未通過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數據說明,在考慮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子代數量與代際經濟支持間并非完全存在遞增關系。盡管表2中模型Ⅲ的估計結果表明從整體上來看,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正向的顯著性相關,但是從具體子女數的影響上看,這種關系并非是完全遞增關系,由此研究假設H2未必成立。
根據表3中6個以上子代數量的兩種影響系數差異以及表2中控制變量的統計結果,可以推斷出年齡、給予孫代的投資以及利用閑暇時間照顧孫代等變量改變了兩者的遞增關系。
3.其他變量的影響
在表2模型Ⅲ中,年齡、給予孫代的投資、利用閑暇時間照顧孫代這三個變量都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與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呈現正向顯著性相關關系。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年齡每上升一個等級,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增加445%(b=0368,eb=1445)。數據在一定程度上印證了貝克爾的觀點:孩子是耐用消費品的特性,隨著農村老年人年齡的增加,既往的投資轉換為收益的可能性會進一步增加[36-37]。
給予孫代的投資與利用閑暇時間照顧孫代這兩個變量集中反映了老年人對孫代的代際投入情況,從表2的數據結果來看,農村老年人對孫代的代際投入越高,其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也將越大。數據結果與考克斯等(Cox)得出的結果一致,考克斯等認為多代之間的互動合作,有助于形成穩定的多邊交換關系,同時也有利于農村老年人獲得更多的代際經濟支持[39]。
五、小結與討論
論文基于CHARLS 2011年全國基線調查數據,以親子兩代分居家庭為研究對象,運用非條件Logistic模型分析了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結果表明: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間存在顯著相關關系。從整體上看,子代數量每增加一名,農村老年人獲得代際經濟支持的概率增加291%。但在考慮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子代數量與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間并不完全存在遞增關系。年齡、給予孫代的投資以及利用閑暇時間照顧孫代等變量改變了兩者的遞增關系。
與第四、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第六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當前我國農村呈現出家庭規模日趨縮小的狀況,并且子代數量也呈現出下降趨勢。盡管論文運用CHARLS的數據并未通過子代數量會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呈現遞增關系影響的假設,但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存在顯著相關關系。因此,隨著農村子代數量的減少,農村老年人家庭福利也會或多或少受到影響。在家庭福利受影響的情況下,政府應通過公共政策調整增進農村老年人社會福利,例如進一步完善農村老年人的社區照顧,提高農村新型社會養老保障金標準以及逐步開展農村高齡老年人護理補貼制度等。
既往的研究較少從親子兩代居住的分類狀況來分析子代數量對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獲得的影響。論文從代際支持的概念強調了代際經濟支持僅限于子代對父代的供養關系,應將供養費用與共同生活費進行明確的劃分與界定,在親子兩代分居家庭能更清晰界定和測量代際經濟支持。因此論文以親子兩代分居家庭為研究對象,利用CHARLS基線調查數據,再次證實子代數量與農村老年人代際經濟支持之間存在著顯著性影響,但兩者之間的遞增性關系受制于控制變量的影響以及拐點的影響。
需要指出的是,論文所采用CHARLS數據中的農村親子兩代家庭是分居家庭,盡管能更清楚地說明代際經濟支持現象,但是兩代分居家庭畢竟不是親子兩代家庭的全部面貌,同時由于是分居家庭,部分控制變量未能進入模型進行驗算,估計模型也未考慮制度與文化等影響因素,這些都有待于更多的實證數據和經驗材料加以進一步的驗證與說明。
參考文獻:
參考文獻內容[1]PEI Xiaomei, PILLAI V K.0Ld age support in China: the role of the state and the family[J].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ging and Human Development,1999,49(3):197-212.
[2]姚遠.中國家庭養老研究述評[J].人口與經濟,2001(1):33-43.
[3]陳衛,杜夏.中國高齡老人養老與生活狀況的影響因素——對子女數量和性別作用的檢驗[J].中國人口科學,2002(6):49-55.
[4] SUN Rongjun. Old age support in contemporary urban China from both parents and childrens perspectives[J]. Research on Aging, 2002, 24(3): 337-359.
[5]郭志剛,劉鵬.中國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及其需求滿足方式的因素分析——來自核心家人構成的影響[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71-80.
[6]柴霞.重慶城區老年人家庭養老期待與子女支持的相關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07:30-37.
[7]劉定波.子女數量對代際傳遞的影響[D].北京:清華大學,2014:45-56.
[8]趙鋒.不同子女數量農戶的生計資本對養老意愿的影響——基于甘肅省5縣區調查[J].西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3):99-106.
[9]郭志剛,張愷悌.對子女數在老年人家庭供養中作用的再檢驗——兼評老年經濟供給“填補”理論[J].人口研究,1996(2):7-15.
[10]徐勤.兒子與女兒對父母支持的比較研究[J].人口研究, 1996(5):23-31.
[11]ZIMMER Z, KWONG J. Family size and support of older adults in urban and rural China: current effects and future implications[J]. Demography, 2003, 40(1): 23-44.
[12]陳潔君.論子女數量對家庭養老的影響[J].雞西大學學報(綜合版),2011(11):110-111.
[13]牛楠,王娜.轉型期子女數量與人力資本積累對農村養老影響實證研究——以安徽和四川為例[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4):64-73.
[14]WATSON J A, KIVETT V R. Influences on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older fathers[J].Family Coordinator,1976,25(4): 482-488.
[15]LAM D, SCHOENI R F. Effects of family background on earnings and returns to schooling: evidence from Brazil[J].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96, 101(4): 710-740.
[16]葉勇立,鐘瑩,伍艷荷,等.農村老年人生存質量與生活狀態的相關性研究[J].中國老年學雜志,2007(1):49-51.
[17]石智雷.多子未必多福——生育決策、家庭養老與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J].社會學研究,2015(5):189-215.
[18]夏傳玲,麻鳳利.子女數對家庭養老功能的影響[J].人口研究,1995(1):10-16.
[19]桂世勛,倪波.老人經濟供給“填補”理論研究[J].人口研究,1995(6):1-6.
[20]謝桂華.老人的居住模式與子女的贍養行為[J].社會,2009(5):149-167.
[21]周律,陳功,王振華.子女性別和孩次對中國農村代際貨幣轉移的影響[J].人口學刊,2012(1):52-60.
[22]慈勤英,寧雯雯.多子未必多福——基于子女數量與老年人養老狀況的定量分析[J].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4):69-74.
[23]蔡麟.城市老年人收入的性別差異與性別差別——基于上海市區戶籍老年人經濟狀況調查的分析[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126-131.
[24]朱旭紅.浙江省老年人收入狀況的性別差異[J].浙江學刊,2011(2):203-210.
[25]陳皆明.投資與贍養——關于城市居民代際交換的因果分析[J].中國社會科學,1998(6):131-149.
[26]杜鵬,武超.中國老年人的主要經濟來源分析[J].人口研究,1998(4):51-57.
[27]劉愛玉,楊善華.社會變遷過程中的老年人家庭支持研究[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0 (3):59-70.
[28]EGGEBEEN D J, HOGAN D P. Giving between generations in American families [J].Human Nature, 1990, 1(1): 211-232.
[29]LEE Yean Ju, AYTAC I A. Intergenerational financial support among whites, African Americans, and Latinos[J].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the Family, 1998, 60(2): 426-441.
[30]LILLARD L A, WILLIS R J. Motives for intergenerational transfers: evidence from Malaysia [J]. The Demography of Aging, 1997, 34(1):115-134.
[31]BIAN F, LOGAN J R, BIAN Y.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 in urban China: proximity, contact, and help to parents [J].Demography, 1998, 35(1):115-124.
[32]張燁霞,靳小怡,費爾德曼.中國城鄉遷移對代際經濟支持的影響——基于社會性別視角的研究[J].中國人口科學,2007(3):31-39.
[33]胡仕勇.農村老年人家庭養老滿意度分析 [J].中國農村經濟,2012(12):75-81.
[34]CONG Zhen, SILVERSTEIN M. Custodial grandparents and intergenerational support in rural China[J].Springer Netherlands,2012,32(3):109-127.
[35]宋璐,李樹茁.照料留守孫子女對農村老年人養老支持的影響研究[J].人口學刊,2010(2):35-42.
[36]BECKER G S. The economic approach to human behavior [D].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Chicago ILL, 1978:35-75.
[37]BECKER G S, TOMES N. An equilibrium theory of the distribution of income and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79, 87(6):1053 -1189.
[38]羅淳.貝克爾關于家庭對孩子需求的理論[J].人口學刊,1991(5):16-21.
[39]COX D, RANK M R. Intervivos transfers and intergenerational exchange [J].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1992, 74(2):305-314.
[責任編輯責任編輯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