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丁
《論我國革命》是列寧1923年1月在病中口授的一篇短文,是對俄國的孟什維克維尼克·蘇漢諾夫《革命札記》一書錯誤觀點的批判。蘇漢諾夫在他所撰寫的《革命札記》中錯誤地認為,俄國生產力還沒有發展到可以實行社會主義的高度,還沒有實行社會主義的客觀經濟前提等,從而以此否認俄國革命。列寧運用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闡明了世界歷史發展的一般規律與個別發展階段和不同國家表現出的特殊性,論述了實現社會主義的根本條件、政治前提、經濟前提、文化前提的辯證關系,有力地批判了蘇漢諾夫的錯誤觀點。
他們都自稱馬克思主義者,但是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卻迂腐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馬克思主義中有決定意義的東西,即馬克思主義的革命辯證法,他們一點也不理解。
列寧對俄國社會主義革命所做的論述,是同蘇漢諾夫等人的設想大相徑庭的。他們不善于從實際出發來思考俄國革命的歷史特點,把西歐的發展道路固定化、公式化了。針對這種情況,列寧批評蘇漢諾夫等人說,這些人把馬克思主義當作教條,當作到處能夠套用的公式,這樣就把馬克思主義變成了一種片面的、畸形的、僵死的東西,這在實際上閹割了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是根本不懂馬克思主義的表現。按照列寧的思想,我們在具體討論和設計各個國家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時,就不能一味地去談論社會主義發展的一般規律,而必須同時研究、甚至必須要更多地去研究社會主義發展一般規律在不同國家里所表現出來的特殊性。社會主義的發展是按照總的規律來進行的,這不僅絲毫不排斥有關國家在形式上順序上有所不同的個別發展階段,反而預示了要經過這樣或那樣的發展階段,也就是說,這條道路在某些國家某些時候會做某些改變、某些修正,這并沒有違反世界發展的總的規律,用列寧的話說:“從世界歷史的總進程來看,這種修正是微不足道的。”
這是和第一次帝國主義世界大戰相聯系的革命。這樣的革命勢必表現出一些新的特征,或者說正是由于戰爭而有所改變的一些特征,因為世界上還從來沒有過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這樣的戰爭。
資本主義的發展首次開創了世界歷史。所以,對于一個國家的革命問題, 是不能離開整個國際環境孤立地加以考察的。馬克思、恩格斯早就說過,一切歷史沖突都根源于生產力和交往形式之間的矛盾。但是,不一定非要等到這種矛盾在某一國家發展到極端尖銳的地步,才導致這個國家內發生沖突。由廣泛的國際交往所引起的同工業比較發達的國家的競爭,就足以使工業比較不發達的國家內產生類似的矛盾。這種情況,到了帝國主義時代就表現得更加明顯。正因為如此,僅僅根據某一個國家的經濟狀況去分析無產階級革命的前提已經不夠了。因為個別國家民族的經濟已經不是獨立自在的單位,已經變成所謂世界經濟的整個鏈條的各個環節。因為整個體系已經成熟到發生革命的程度,這個體系中存在著工業不夠發達的國家并不能成為革命的不可克服的障礙。 也正因為如此,列寧指出,帝國主義發展不平衡的規律,使得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革命有可能突破帝國主義統治的薄弱環節,首先取得勝利。當時的俄國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
世界歷史發展的一般規律,不僅絲毫不排斥個別發展階段在發展的形式或順序上表現出特殊性,反而是以此為前提的。
這就是說,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過程是普遍性與特殊性的辯證統一。各個國家的歷史發展既體現一般的社會發展規律,不可能逃脫出歷史發展的總進程、總趨勢;同時各個國家的歷史發展又必然帶有這個國家與別的國家相比以及此時與彼時相比的自身特點。這些自身特點是否就違背了歷史發展的一般規律了呢?不是,這常常是一般發展規律在各個國家各個發展階段上的特殊表現形式。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有一條重要的原理,即歷史規律表現為“純粹的一般”,各個國家的具體歷史進程取決于具體的歷史條件。
俄國是個介于文明國家和初次被這場戰爭最終卷入文明之列的整個東方各國即歐洲以外各國之間的國家,所以俄國能夠表現出而且勢必表現出某些特殊性,這些特殊性當然符合世界發展的總的路線,但卻使俄國革命有別于以前西歐各國的革命……
蘇漢諾夫等人看不到這一點,他們是拿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民主在西歐的發展道路模式,去套俄國的社會主義革命。他們看不到俄國的社會主義革命是和第一次帝國主義世界大戰相聯系的革命,這樣的革命必然會表現出迥乎不同于西歐各國以往革命的一些新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