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池
摘要:早在大唐時期,民族文化與藝術的交流就空前廣泛而深入,隨著中原王朝與西域各族聯系的日益密切,三大西域樂舞胡旋舞、胡騰舞、拓枝舞與中原文化融會貫通,風靡一時,廣受喜愛。唐代詩歌文化亦是登峰造極,尤其是李白作品更是獨領風騷,引領一代潮流。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也正昭示著文化與藝術的交融益彰,二者相互影響,相互依存,不可分離。它們的相互作用造就了一代盛世唐朝。
關鍵詞:西域樂舞;李白作品;文化;藝術;交融
自古以來,中國文化與藝術博大精深,各民族文化與藝術融合交流,不斷進步。尤其在唐代,文化與藝術的交融達到了頂峰。在良好的氛圍與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唐代樂舞與詩歌尤為出眾,而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唐代西域樂舞風情獨特,而李白詩歌作品飄逸靈動,二者結合,可謂是恰如其分。因此,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有著不可忽視的關系。
一、簡述唐代三大西域樂舞
唐代西域樂舞作為民族文化融合的先行者,其激情奔放,新穎獨特的藝術風格,無不讓觀賞者為之感染,為之驚嘆。它給中原內地的人們帶來了全新的視聽享受。而在唐代西域樂舞中,胡旋舞、胡騰舞、拓枝舞這三大類舞蹈更是風情卓越、獨領風騷,可謂是風靡一時。唐代西域樂舞是中國舞蹈史上一顆璀璨的明珠,同時也在中國舞蹈史上留下了其不可磨滅的輝煌印記。
(一)簡述胡旋舞
隋唐時期舞蹈繼承南北朝舞樂,亦汲取中亞諸民族舞蹈精華,胡旋舞更為其中翹楚。胡旋舞是通過絲綢之路傳來的西域旋轉性的舞種。動作輕盈、急速旋轉、節奏鮮明是胡旋舞的幾大特征。胡旋舞的節拍鮮明奔騰歡快,多旋轉蹬踏,主要是旋轉,要求速度迅疾,并在連續旋轉中不斷變換舞姿,而胡旋舞就是因為在舞姬跳舞時須快速不停地旋轉而得名的。在造型上要求舞者昂首、挺胸、立腰,使動態多樣,造型優美,再配合各種眼神,加以轉頭、抖胯、擺動等裝飾性動作的點綴,從而形成一種奔放、飄逸、剛柔并濟的風格韻味。
(二)簡述胡騰舞
胡騰舞是從西域傳入中原的一種男子獨舞,流行于北朝至唐代,當時深得中原貴族賞識。胡騰舞源于中亞“昭武九姓”中的石國,是粟特人建立的國家之一。其特點是既雄健迅急、剛毅奔放,又柔軟瀟灑、詼諧有趣。胡騰舞的節奏較快,伴奏音樂自始至終都以歡快跳躍的旋律作為基調。舞蹈以跳躍和急促多變的騰踏舞步為主。主要舞蹈動作包括勾手攪袖,擺首扭胯,提膝騰跳,以腿腳功夫見長。胡騰舞,舞者必為男性,且是胡人,舞者頭戴尖頂帽,身穿窄袖胡衫,腰束帶,足穿棉靴,站于一盤上,足不得越于此盤。它表現了西部民族豪放、質樸、堅強的性格特征和樸實激昂的情感宣泄,加上飲酒后動作更加突出,強化了該舞的地域特色,故民間又稱“醉舞”。宋代宮廷隊舞小兒隊中的“醉胡騰隊舞”,就是在繼承唐代胡騰基礎上編制的隊舞。
(三)簡述拓枝舞
中唐以后,西域三大舞蹈中的胡旋舞與胡騰舞逐漸衰落,而此時興起的另一種舞蹈——拓枝舞,獲得了大眾的親睞。
拓枝舞是源于西域石國的一種樂舞。它只要以鼓為伴奏節奏鮮明,氣氛熱烈,是剛健與婀娜并行之的舞蹈。其特點是以輕盈靈活的體態和流轉含情的眼神給觀賞者以美的享受。它是在鼓聲伴奏下出場、起舞的,其舞蹈必然具有節奏鮮明、氣氛熱烈、風格健朗的特點。表演間有歌唱的段落她們頭戴珠帽或繡帽,身穿羅衫和長裙,腳上穿著錦靴。
二、簡述李白作品《宮中行樂詞》
李白的詩歌 ,深深地刻著道家文化思想的印跡。每當讀他的詩歌作品時 ,詩中那種大氣、豪氣、骨氣、靈氣和仙氣總會撲面襲來。可以說 ,沒有李白這樣優秀的大唐知識分子創作的縱橫捭闔、渾雅豐腴的唐詩 ,就沒有氣勢磅礴、多姿多彩的唐代文化。
李白《宮中行樂詞》,現今存有八首,是李白奉召為唐玄宗所作。《宮中行樂詞》主要描寫的是唐皇宮里君王妃子,舞姬大臣吟詩飲酒,歌舞升平的繁華奢侈的場面。也因此,李白也使用了大量華麗的詞藻來描寫,雖略顯浮夸,卻也是當時唐朝盛世的真實寫照。
三、具體分析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宮中行樂詞》的關系
(一)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相互依存,相互襯托,不可分離
1.李白筆下的西域樂舞
李白作品中描寫西域樂舞的場面不在少數,比如經常被學者們引用的《上云樂》。它的形式是歌舞戲,描寫的是西域胡人進獻祝壽的樂舞情景。此外,李白也在《東山吟》中寫道:“酣來自作青海舞,秋風吹落紫綺冠。”這詩中的“青海舞”就是指的“青海波舞”,應該也是從西北邊疆傳來的少數民族舞蹈。還有描寫胡姬的《前有樽酒行二首》等,這些無不說明西域樂舞在李白作品中占有重要地位。
李白筆下的《宮中行樂詞》大都描寫帝王妃子舞姬宮中行樂的場景。《宮中行樂詞》原有十首,今李白詩集中止有八首。“柳色黃金嫩”原是第一首,今本詩集中卻編在第二首。采用五言律詩形式,乃是玄宗故意考驗李白的。這是為封建統治階級游樂宴會服務的作品,風格還繼承著南朝宮體,使用華麗濃艷的字句,描寫宮中奢侈享樂的生活,最后以頌揚作結束。這里沒有作者自己的思想感情,也沒有自己的本色文字。止要能配合曲子,使歌妓唱出一支新歌,博得皇帝貴妃高興,就是成功。
2.西域樂舞對李白作品的影響
唐代樂舞分為“健舞”和“軟舞”兩大類,在中國史書上亦有武舞與文舞之稱謂。被贊為唐代歌舞的頂峰的《霓裳羽衣舞》,屬于軟舞。溯其本源,舞曲的主體部分系唐開元年間西涼府都督楊敬述所進。西涼府為今甘肅武威,距西域很近,《霓裳羽衣》受西域樂舞影響很大,所以有些學者徑直稱其源于西域。無論音樂、舞服、舞姿均是外來文化與固有傳統溶于一爐。它有力地證明了中華民族文化具有開放性,中華民族的文華史上充滿了對外來文化的輸入、分解吸收與融合,它也有力地證明了西域樂舞對唐代文化的影響。《秦王破陣》屬于健舞,即武舞,用來摹擬戰陣的動作。因李世民即位前為秦王,此樂舞是歌頌唐太宗的武功的,它的音樂曲調受西域影響很深,所以《舊唐書·音樂志》介紹說道:“秦王破陣樂舞雜以龜茲之聲,聲震百里,動蕩山谷……發揚蹈歷,聲韻慷慨。”[5]《秦王破陣》富有濃重的戰斗氣息和雄壯氣勢,由一百二十人披甲執戟而舞,進退節奏,戰斗擊刺,都合著歌唱的拍節,它是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宏大、氣勢最壯闊的西域樂舞。《霓裳羽衣》和《秦王破陣》這兩大巨著,都是在西域樂舞的影響下中原加工發展而成,屬西域與中原合壁之作。
3.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不可分離的關系
西域樂舞是唐代大行于藝壇、民間的新音。李白《宮中行樂詞》的寫作素材正是唐皇宮里鶯歌燕舞,其樂融融的艷麗景象,其中當然不乏唐代西域樂舞絢麗場面的描繪。其中第五首中“綠樹聞歌鳥,青樓見舞人”,第六首“艷舞全知巧,嬌歌半欲羞”,第七首“ 遲日明歌席,新花艷舞衣”均是描寫舞姬伴著樂聲翩翩起舞的曼妙場面。因此,不得不說,唐代西域樂舞的盛行,與李白作品有著不可分離的關系。唐代西域樂舞的盛行離不開李白等文學大家作品的推崇,而李白的作品也受到了西域樂舞藝術的強大感染。二者相互影響,相互襯托,不可分離,是中國歷史上不可多得的文化與藝術交融益彰的盛事佳話。
(二)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的審美關系
自古以來,藝術與文化的發展是統一的,藝術是文化的重要內涵與組成部分,而文化是藝術的淵源與內容。與此同時,一個時代的文化也會影響到那個時候的藝術,文化和藝術互相影響,互相推動。一個時代的藝術發展,通常和那個時代的文化,政治大背景脫離不了關系,藝術是它所屬的文化的反映和代表,藝術起到了‘文化自然意識的作用,可知藝術和文化的關系是表現和被表現的關系,歸屬和被歸屬的關系。就是說藝術是民族文化底蘊的反映物,民族的文化又總是為它的藝術所反映出來。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的融合更是完美地詮釋了這一定義。
四、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關系的相互推動對歷史發展和當今社會的影響
(一)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關系的相互推動對歷史發展產生的影響
西域樂舞與詩歌文化的盛行是唐朝的文化與藝術發展達到了頂峰,它們的完美結合推動了中國歷史的發展,盛世唐朝也因此而來。唐代的宮廷音樂以及中原民間樂舞,還有當時的詩仙才子李白,正是在如此紛繁的西域樂舞風格影響下,以完美的交流與融合姿態,留下了與其恢弘的帝國相匹配的璀璨藝術風貌。給唐朝這個偉大的時代增添了神秘的面紗,同時為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留下的不僅僅是文化與藝術的化身,更是思想和境界的提升!
(二)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的關系對當今社會所產生的影響
盛世唐朝,絕代風華,正是唐朝文化與藝術的相輔相成,才使得唐朝成為了中國歷史上濃墨重寫的一筆。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相互推動,代表著唐代文化與藝術的融合。一個朝代的文化藝術,也代表著統治者和政治階級的意識,也間接決定著一個朝代的興衰。唐朝的開放傳播了唐朝文化,不僅影響到亞洲文明的發展,而且促進了西方乃至世界文明的進步;同時也促進了本國經濟文化的繁榮。
參考文獻:
[1]陳方.唐代西域樂舞與李白作品的關系考論[N].綿陽師范學院學報,2010.
[2]常任俠.絲綢之路與西域文化藝術[M].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