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人用摩托扛起生活

本報駐柬埔寨特約記者　尹小葵

在柬埔寨首都金邊的大街上，一眼望去，各類交通工具，大大小小，或豪華，或簡陋，令人眼花繚亂。從百萬豪車到大中小貨車，皮卡車，各類工程車，再到密密麻麻的摩托車，每一輛各有使命，各有軌跡。最令外來客難忘的是，這里是摩托車的王國，毫不夸張地說，摩托車之于柬埔寨人，可以說是腳，是腿，也是家，它扛起了柬埔寨人的全部生活。

摩托車載著移動的蔬果山

在金邊，80%左右的人出行靠摩托車，目力所及，摩托車無所不在，無所不能，風馳電掣的兩輪大軍任性地占據著道路的大半位置，上下班高峰期更是一片摩托車的海洋。作為最普及的交通工具，柬埔寨人把摩托車的作用發揮到淋漓盡致。

首先，摩托車載人，一般來說，可以載一個人，載兩個就已經算是超載了，可在柬埔寨，載三個四個太正常了，經常看到一家四口或五口擠在一輛摩托車上呼嘯而過。其次，柬埔寨人騎摩托車載物也是一絕，只要能想到的，摩托車都可以載，活豬，捆住四只蹄子，再四腳朝天地綁在后座上就出門了。蔬菜和水果用袋子裝著，好像小山一樣碼放在摩托車上，只露出司機一張戴頭盔的臉，遠遠看去就是一座座飛馳的蔬果山。

不久前網上還流傳數張照片，據說攝于柬埔寨，照片上一名駕駛摩托車的男子，將一只成年鱷魚綁在摩托車的座位上，最厲害的是男子居然坐在鱷魚身上！司機應該是擔心鱷魚丟了，才坐上去，人們不禁驚嘆：“他不擔心自己的屁股嗎？！”

十三四個人共乘一輛嘟嘟車

摩托車功能繁多，它的衍生物更是五花八門，其中嘟嘟車位列第一。它是在摩托車座位中后方加裝一個兩輪的金屬架子，放上兩排可以相對而坐的簡易座椅，有頂棚可以遮陽擋雨，與摩托車相連的地方通過一個能夠加鎖的軸承連接，不當嘟嘟車用的時候把鎖打開就是摩托車了，靈活方便。嘟嘟車一般載客量是四人，但在柬埔寨，這個數字完全制約不了它的潛力，我見過十三四個人共乘一輛嘟嘟車，雖然顫顫巍巍，但依然徐徐前行。

此外，在摩托車左側裝上一個帶輪子的鐵箱，上面放一個簡易的塑料柜子，里面放上各種切好的時令水果或者飲料啤酒，一個街邊移動攤位就誕生了，生意好時就多停留一會，生意不好攤販就騎上摩托車帶著這個車載小賣部換一個地方，尋找生計。

在柬埔寨到處可見路邊店里擺著類似水或其他飲料的瓶子，原來這是摩托車用的汽油瓶。加油為啥不去加油站買？原來騎摩托車的多數是農民，當他們走進加油站加油，只能看見油表上的數字不停地變化，他們的心比油表上的數字跳得更快，擔心汽油是否真正放入了油箱。他們買一瓶一瓶的汽油，自己倒進油箱，才放心。

混亂的交通中很少聽到吵鬧

柬埔寨的馬路“四通”，但絕不“八達”。在金邊，除了少數一兩條主干道寬闊一些，其余的都狹窄逼仄，破敗失修。由于道路不發達，加上近年摩托車汽車日漸增多，本已擁堵的道路更加雜亂無章，混亂的交通規則更是讓這樣的狀況雪上加霜。汽車超載、隨意停放，沒有信號燈和路口隨意調頭、轉向，貨車載人，更有摩托車司機只是抬一抬手示意一下其他車輛便大搖大擺地逆行，橫穿路口，當地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雖然交通混亂，但路上很少聽見人們相互責罵和吵鬧，各種車輛溫和地相互避讓之后就各自離去。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開車疾駛在大雨中，差點撞上一輛橫穿而過的摩托車，緊急剎車之后它也險險地停在我車前，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司機，他伸手抹掉滿臉的雨水，沖我展顏一笑，往后退了一點，做了個讓我先走的手勢。撇開混亂的交通不談，那個柬埔寨人滿臉雨水的憨厚笑容讓我至今都難以忘懷。估計這也是人們一邊挑剔柬埔寨的臟亂，一邊又深深被它吸引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