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訪華的三大使命

許利平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即將訪問中國，中菲關系面臨新的契機。然而，杜特爾特人還沒到中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已經在美國和菲律賓學者圈里發出。尤其是一些美國學者認為，菲律賓與中國談判、合作的價值來自于美菲軍事同盟，言下之意，菲律賓只有保持“美國盟友”的身份才能在中國眼里有更重的分量，杜特爾特不能斷了與美國的“盟友”紐帶。

這種說法難以站得住腳。首先，中國與任何國家的外交合作都奉行平等的原則，反而是美國曾對菲律賓進行過殖民統治。在過去幾十年時間里，很多國家并不是美國的盟友，也同中國有著良好的外交關系和密切的經濟合作。其次，這種觀點暴露了一些美國學者仍不愿走出冷戰思維，把盟友國家當成自己的后院，生怕別國與自己的“小兄弟”進行合作，而不再以自己馬首是瞻。第三，正因為阿基諾三世時期菲律賓成了美國的“鐵桿盟友”，對美國無條件遵從配合，反而令中菲經濟合作陷入低谷。

從當前杜特爾特上臺后的一系列政策和言行來看，他明顯想改變菲美這種不對等的關系，與更多國家展開務實合作。筆者認為，此次杜特爾特訪華肩負著三大使命。

首先，重建政治互信，開啟破冰之旅。自2012年黃巖島爭端以來，中菲政治互信遭受嚴重破壞，阿基諾三世政府最后單方面提起南海仲裁案，將中菲關系降到冰點。杜特爾特上臺后，力圖實施獨立的外交政策，服務于菲律賓自身的國家利益。他在公開場合低調處理南海仲裁案后續影響，頂住美日不斷向其施壓的“援助牌”“人權牌”等，并宣布暫停美菲在南海的聯合巡邏。釋放善意是重建互信的開始，希望此次訪問可以打破中菲關系上的堅冰，讓中菲關系重回健康軌道。

其次，開展務實合作，開啟合作之旅。杜特爾特新政府任內三大任務的實現離不開對外務實合作。一是消除貧困、發展經濟，并誓言將菲律賓的貧困率從25%降到16%。二是通過打擊毒品、整頓交通和懲治腐敗，建立國內穩定的環境。三是消除國內反政府武裝和極端主義勢力，實現全國和解進程。

再次，延續傳統友誼，夯實民意基礎。中菲交往有上千年歷史，中菲貿易壓艙石故事、蘇祿王訪華傳奇、鄭和下西洋3次駐足菲律賓故事等成為兩國友好交往的佳話。杜特爾特總統本身具有華人血統，小時候曾隨外祖父到過廈門，而廈門也是上百萬菲律賓華人的故土。這次杜特爾特總統以廈門作為訪問第一站，向外傳遞一個清晰信息，那就是中菲之間具有深厚的歷史與文化基礎，需要兩國人民倍加珍惜。

我們看到，杜特爾特總統上臺百日，民意支持率高企。由于他延續其地方領導的“執政風格”，招致西方輿論對其的冷嘲熱諷，但杜特爾特在后南海仲裁案時期，排除各種干擾，毅然把中國作為其東盟之外的首訪大國，體現了他的戰略膽識與勇氣。

當然，幻想通過杜特爾特的這次訪問，徹底解決中菲南海分歧極不現實，但談總比不談好。讓中菲關系重回健康軌道，提升兩國和平與發展的戰略性合作關系則是我們對這次訪問的最大期待。▲

（作者是中國社科院亞太與全球戰略研究院東南亞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