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月9日下午,《杜溪的劇場》——杜溪個展在北京工體北路四號院四九畫廊開幕,展期延續到明18日。本次展覽展出了杜溪最新創作的十幾幅作品,作品題材內容和色調趣味與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工業文明和蒸汽朋克有關。杜溪將現實浪漫中的元素和作品相互交織、對應,從而敘述了一個假想的虛擬平行世界,他用兒童化了的人物,訴說著一個個成人的英雄夢想。
藝術之路的探索
杜溪出生在昆明一個部隊大院里,家中幾代都是從事藝術相關工作。從兒時起,杜溪的父母就常找一些與中國之外相關事物人文的書籍給他看,并講述世界各地各種奇聞異事。這對杜溪日后的藝術探索影響頗深。他從小喜歡畫賽車畫機器人,從美術專業附中到大學都一直在苦練技法基礎中度過,似乎做藝術家是將來必然的人生,不會有其它選擇。
二十歲時杜溪來到美國學習,那段時間“混跡”在一批旅美畫家圈里,卻發現很多畫家在美國待了幾十年,作品的實踐和思想的更迭上也沒有什么改變,蹉跎中耗盡青春年華還是回到當初原點。在美國生活一段時間后,他痛苦地結束了短暫的“美國夢”,回到故鄉昆明安靜地畫畫。而他逐漸發現最能令人感動的,是從小到大成長中,那些沒有刻意關注卻不經意間伴隨自己成長的很單純的——東方人骨子里面與生俱來的氣質,是從多少神話傳說、歷史典故、小說演義中來讓我們理解為人處世、愛恨情仇、謀斷策略、膽識才智、道德恩義這些詞匯。東方文化語境下的文學、美學、哲學、禪學……親切又新鮮,很熟悉又像新大陸一樣散發神秘魅力,吸引著他去探索。
現在杜溪過著北京和昆明的雙城生活。“每年春天在北京的畫室,夏天回故鄉昆明避暑,秋天又返回北京工作,冬天在昆明工作室。北京是文化中心,在最好的季節可以看到和參與最棒的文化活動,在創作和藝術感受上會帶給我很多新穎的想法,在這里充滿了機遇與挑戰。昆明是中國南方一個氣候最好最美麗的大城市,在那里有最熟悉的當地藝術圈,也有安心創作的慢節奏和安逸的環境,這樣我可以把在北京構想好的思路的前半截工作付諸實施,這樣的節奏切換可以使工作效率提高,更可以讓內心愉悅。”
特定時代的冒險少年夢
看杜溪的作品會驚奇地發現,他在描繪著一個男孩從小夢想的奇幻冒險與浪漫時代,但這一個個“少年夢”又很成熟地表達了對現代社會的感悟。他迷戀充滿冒險精神和紙醉金迷的二十世紀初,認為那個工業時代如同18世紀英國詩人科立芝詩篇中東方仙境國度“仙那度”。于是,他選擇使用一種輕松開明、詼諧有趣的方式,呈現與時代相符的一種“自然狀態”。他說,“我畫那個時代是因為我真的非常有興趣研究那個充滿冒險精神和紙醉金迷的時代,二十世紀初和今天一樣是人類工業文明高速發展的最好的時期,第二次工業革命實際上是科技革命,科學昌明、文化燦爛、大師輩出,居里夫人、玻爾、愛因斯坦發表了廣義相對論等等,因為整個工業革命的強大推動力,當時整個世界無論什么體制都在迅猛發展,就如同今天世界全球化一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這是當時大家都認為和平時代會永久持續的原因。如果我們以旁觀者的身份通過鏡子一樣的畫布面對他們,又或許能對我們現實當下這個世界中面臨的困境和問題,靈光一現。”
實際上,杜溪對這一題材的探索是從2013年開始,“有一次本想畫一張八仙過海,那時在看一本描寫近代維新志士的書,就靈機一動,把八仙的原本的形象特征男、女、老、少、貧、富、貴、賤對映為八個同樣社會特征的近代裝束人物,八仙乘坐的舟也改成一種近代工業感特別符號性的載具飛艇。這幅幾個月繪制的新作品讓我眼前一亮,人物也由此發展開來。”
為了使畫面顯得現代極簡一些,杜溪拋棄了一些傳統油畫的特征,加入一些如卷云、江牙紋之類的中國壁畫、水陸畫等裝飾符號來創作。一切能令他感興趣的東西都會成為靈感來源——歷史故事、新聞里的國際局勢、懷舊電影、酷炫游戲、東西方的古典繪畫和生活中的每一點小感悟。就像《青黃歲月》——一個父親騎自行車帶著自己親愛的小女兒,他們是父女是朋友是伴侶,倆人沿著街道向前騎行,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但就像吃了一顆甜甜的糖,幸福來得很簡單,也很平淡,卻依然動人,他們那一瞬間的感動長長久久的留在了彼此心中,畫面在無聲的告訴大家:有一種歲月的甜蜜是青黃相接的融洽。
闡述獨特的美學風格
在杜溪的藝術探索之路上,他還嘗試過雕塑、繪畫等不同的藝術媒介。“我是油畫系畢業,也一直醉心于幾尺畫布間的色彩搭配、造型構圖、敘事主題,并且非常成迷于自己那一點深入、精密的小技巧。來北京后我發現畫什么樣的畫不是目標,而是成為哪種類型的藝術家才是應該定位的,我尋找到了目標并打算要為之奮斗,要把自己風格的美學用不同的方式來闡述,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平面造型立體化,于是就有了雕塑作品。在雕塑的制作過程中,我始終在想怎么讓它和繪畫相關聯起來,不單是內容造型上,而是制作工藝上,要秉承繪畫同樣感受的精美認真的做工,因為每一件雕塑都是親手手工上色,所以用了很多原來繪畫上的小技巧來涂裝,發現涂裝雕塑上用到的一些新辦法和心得在畫畫時又能用上相互進步完善。”
杜溪始終認為:“一個藝術家未來的發展,不取決于他對過去美術史上其他已有藝術方式的所謂學術研究有多么深入,而取決于他對學術理論以外世界的感知,因為新的創作和藝術生命的發展與更新是和興趣與見識的寬廣直接相關的。藝術是一種自我認識,自我發現,自我修行的人生過程,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扉,才有真誠的藝術。”杜溪在這個他熱愛的繪畫世界里,秉著他自己單純的藝術觀,實現著男孩從小那個奇幻冒險與浪漫時代的夢想,打造著真正屬于自己的藝術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