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呂玉瑩
【摘 要】娛樂性對中國戲曲的發展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無論是戲曲藝術化的傳播內容,還是本真化的戲曲語言,抑或是日趨縮減的戲曲傳播對象上,都可以看到戲曲藝術的娛樂性在當下語境下的弱化,這對戲曲藝術的發展是極其不利的。筆者試圖從以上的維度去關照藝術的娛樂性,探求其對中國戲曲發展的影響。
【關鍵詞】娛樂性;戲曲傳播
中圖分類號:J8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10-0061-01
戲曲藝術的娛樂性,不是指那些體現低級趣味的低俗內容,而是在戲曲創作、表演與傳播過程中,根據受眾的心理特點和需求,準確而貼切地表達戲曲藝術內容,同時又加大了戲曲藝術表現的故事性、情節性、趣味性、貼近性和吸引力,讓受眾在自由舒暢的傳播環境中接受戲曲藝術表現的內容,從而達到良好的傳播效果。
首先,就傳播內容而言,中國戲曲不是完完全全地模仿現實生活,而是對生活本身的提煉和升華。在舞臺上,演員的動作都是高度藝術化的程式,正如梅蘭芳在《中國京劇的表演藝術》中所說:中國觀眾除去要看劇中的故事以外,更看重表演[1]。觀眾對一部戲的喜好程度,往往決定于舞臺上演員的個人魅力,這是中國戲曲長期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特點。西方戲劇流傳下來的一般都是偉大劇作家的不朽劇作,和西方不同的是,中國戲曲雖有一些偉大的劇作家,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中國戲曲藝術的精華基本上是靠戲曲演員言傳身教、口口相傳保留下來的。在戲曲藝術的年輕時代,娛樂性顯得非常重要,比如,戲曲最早出現于宋代的瓦市,瓦市就是一個專供市民娛樂的場所,唱曲、雜技、魔術……百戲雜呈,漸漸融合形成了戲曲的雛形。
由此可見,戲曲是各種技藝、技法的有機融合,其本身并不缺乏娛樂性。如《王婆罵雞》基本上是在數快板,各種演員湊在一起,能唱的就唱,能說的就說,能耍的就耍,十分熱鬧。從源頭而言,戲曲藝術不僅不缺乏娛樂性,甚至許多作品本身就是純娛樂性,但這種純娛樂性無法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審美趣味,人們開始厭煩這種純娛樂化的表現,所以后來戲曲逐漸形成了各種固定的角色行當,并有著自己特定的程式動作、語言方式,使戲曲的藝術性和娛樂性達到了一種平衡,煥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其次,就傳播媒介而言,戲曲的娛樂屬性使其更易于人們接受。戲曲是舞臺藝術,和電影、電視等藝術形式在傳播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其藝術魅力的真正體現要在劇場中,臺上演員和臺下觀眾形成觀演互動,才能夠體現出戲曲藝術獨特的魅力,才能對觀眾產生深遠的影響。對于戲曲門外漢而言,看一場精彩的現場演出,可能會比在屏幕前看許多場戲曲電視要更能喚起他們對戲曲藝術的喜愛。此時,戲曲傳達給觀眾最原始也是最本質的傳播媒介就是戲曲語言。
但在今天,戲曲這個需要慢慢咀嚼、品味的藝術,正漸漸被電影電視這種具有先天傳播優勢的藝術形式所湮沒。之所以面臨這種尷尬的境地,一方面是當代大眾審美觀念的問題,大家一味地追求所謂“時尚、流行”的東西,無視我們極具魅力的戲曲藝術;另外一方面,也是問題的主要方面,是戲曲藝術本身存在的一些問題——缺乏娛樂性和時代特色。
娛樂性對戲曲媒介的影響,其實是娛樂性對戲曲語言的影響。這里所說的娛樂性不是搞怪、夸張的娛樂性,而是富有時代氣息的、符合當代人審美口味的娛樂性。如果一出戲全是文縐縐的說教,誰都會厭煩;惡搞媚俗的,又會令觀眾大倒胃口。所以當今的戲曲語言必須符合時代的要求,該俗的地方不能故意賣弄文化,該雅的地方也不能惡搞媚俗。王實甫的《西廂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紅娘的語言潑辣搞笑卻充滿生活氣息;鶯鶯的語言華麗婉轉卻充滿書香氣息。雅俗相襯,既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又有高雅的藝術品味。由此可見,使戲曲最原始和本質的傳播媒介——戲曲語言具備符合現代社會的娛樂性,是當代戲曲工作者亟待解決的問題。
第三,就傳播對象而言,增強戲曲的娛樂性能增加戲曲受眾的數量,促進戲曲文化的迅速傳播。觀眾在劇場看戲,無非就兩種類型:一是純粹為了娛樂而來;二是為藝術而來。無論哪種類型都是我們要傳播的對象,都會對戲曲藝術的傳播起到積極作用。我們要緊抓住這兩大部分受眾的心理,為他們打造有娛樂性的藝術。顯然,娛樂性的融合使得觀眾對戲曲內容的接受和傳播更像是一場游戲,使得觀眾的情緒得以輕松愉悅地發泄。而這種輕松愉悅的心情和美感,是所有受眾都能接受的,也會吸引更多的受眾來關注戲曲這個古老的藝術品種。
在當今娛樂化的年代中,戲曲藝術不應該弱化,甚至拋棄其與生俱來的娛樂屬性。戲曲藝術應容納當今社會的各種好的因素,為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創造更好的機遇。
參考文獻:
[1]張庚.戲曲美學論[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4.
[2]梁燕,紐鏢.中國戲曲史教程[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4.
[3]張庚,郭漢城.中國戲曲通史[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7.
作者簡介:
趙 強,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碩士;
呂玉瑩,單位:曲阜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影視文化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