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斌
中央扶貧開發工作會議召開已近一年,會議確定的三大目標,即“在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解決區域性整體貧困”正在按計劃進行,即所謂進入“啃硬骨頭、攻堅拔寨”的沖刺期。作為生于長于貧困農村的筆者,對于這項事業首先感到的是由衷地高興。
消除貧困體現了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但是,中國的農村貧困人口是一個歷史問題,要想在幾年之內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在現有標準的水平上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可以做的是限定一個農村低保對象比例,如現有7000萬中的10%~20%。這就是說,通過各方面的努力,到2020年,要保證中國農村按現有標準計算的貧困人口不超過700萬或1400萬。
這個基調定下來以后,各方面的扶貧和排查工作重點就在于研究和幫助那些能夠在4~5年內脫貧的家庭和個人。使農村人人爭脫貧,而不是人人爭低保。低保應該是2020年討論確定的事。像楊改蘭這樣的不可能在短期內脫貧的家庭和無勞動能力的家庭,先解決其吃飯和孩子上學問題,4~5年后再確定為低保對象就比較容易了。當然,這并不是說像楊改蘭這樣有勞動能力的家庭不能享受脫貧政策,更不是說要改變他們(包括無勞動能力家庭)原有的低保待遇。
我這里要說的是,楊改蘭事件之后,農村扶貧攻堅工作在具體執行中是否可以嘗試做一些調整?即改過去的按比例排查貧困對象為無比例排查和動員脫貧對象,各方一對一精準解決現有貧困人口中80%~90%人口的脫貧和致富問題。到2020年,通過低保的方式,解決剩下來的10%~20%人口的貧困問題,使他們也能通過政府的幫助,達到年人均純收入2800元的最低收入水平。這就完全實現了會議確定的“在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的目標。
到2020年“貧困縣全部摘帽”是一個英明的決定。中國的貧困縣政策是一種貧困政治學,往往是解決縣財政困難的一種方式。爭取到一個貧困縣的政策,對于一個縣領導來說,無異于中了一份大獎,日子好過了。不過他們肯定也為能爭取到這個大獎花了不少錢,就像今天的大學爭取國家課題一樣。這就是貧困政治學。當然,這樣說有點以偏概全,也有些抹殺貧困地區各級領導同志辛苦工作的嫌疑。但是,看到或聽到爭取到貧困縣政策的縣市鳴放鞭炮的喜悅之像,你能不作此感想嗎?無論如何,中央的扶貧工作計劃已經解構了這種貧困政治學,享受國家扶貧政策大餐的時間表已經不長了。
“解決區域性整體貧困”是中央扶貧工作會議提出的三大目標之一。一提到“整體貧困”我們就會想到中國的“老區”。地理位置決定了這些地區一代又一代的貧困。加大教育經費投入,使這些大山里的孩子們走出大山,同時資助年輕人走出大山,可能是解決老區區域性整體貧困的不二法門,移民只能是一種輔助手段。但是,這需要時間。所以,扶貧攻堅不能一刀切。有些區域可能適合開發式脫貧,有些區域可能開發式脫貧條件差一些;因此,有些區域整體脫貧會快一些,有些區域可能會慢一些。主要看各級黨委和政府的工作態度和方式方法,不能強求一律。
“精準扶貧”,“啃硬骨頭,攻堅拔寨”,這些詞匯反映了中央政府消除貧困的智慧和決心,反映了各級地方政府和領導同志的工作狀態,為他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