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空戰的那些事

老歌

上期的雜談中，介紹了德日爭奪青島殖民地的戰役期間，“鴿”式飛機德國飛行員普魯肖用毛瑟、魯格等手槍等進行空戰的故事，本期繼續這一話題，聊聊早期空戰中的一些趣事。

飛機在戰爭中的應用是與其性能密切相關的。第一批投入戰場的飛機速度慢，航程近，只能在敵方火力范圍之外、靠近己方陣地的地方進行有限的偵察。雙方的飛機也很少有碰面的機會。隨著飛機性能的提高，執行各類任務時的飛行距離也在加大。飛行任務的增加，也讓雙方飛機偶爾發生遭遇，尤其是在執行偵察對方部隊調動、火炮校射等任務時。

最早在空中相遇時，雙方的飛行員還是很有騎士風度的，互相間打個招呼，然后擦肩而過，各奔東西。畢竟，那時候從事飛行的人畢竟非常少，哪怕是敵對陣營的，彼此間也頗有些惺惺相惜的親切感。

然而，這種和諧友好的氛圍很快就被玩兒壞了。

御風而行俯瞰眾生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也許很容易讓人生出些想干壞事的沖動。更何況在航空技術尚未成熟時敢于上天的家伙，又有幾個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呢。于是，在偵察時順便往下投幾枚手榴彈、扔兩發小口徑迫擊炮彈等小動作的出現也就順理成章了。雖然這就是未來對地攻擊、轟炸等作戰模式的雛形，但實際上以當時的技術水平，很難給地面部隊造成真正的傷害，更多起到的是騷擾作用。地面的敵對行為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空中，飛行騎士們很快就把“禮貌”二字拋到腦后。先是用手勢威脅對方，之后又相互追逐，最終拔槍互射，早期的空戰就這么爆發了。

據記載，世界上第一次空戰發生在墨西哥內戰期間，敵對雙方的兩名飛行員在空中相遇后，均以手槍向對方射擊。考慮到兩方飛行員都是被雇傭的，有人認為這場毫無結果的空戰更多的是向雇主表示自己“物有所值”。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交戰雙方逐漸對飛機在戰爭中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為了獲得勝利，需要保證己方的空中優勢、阻止對方的偵察行動，因此對空戰的武器也有了更多要求。初速低、射程近、彈道彎曲的手槍，很難在飛機上擊中同樣處于飛行中的目標。于是，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被帶上了飛機，有步槍、卡賓槍、霰彈槍等制式/非制式武器，也有磚頭、投槍甚至系著長索的鋼制爪鉤等非常規兵器。最終人們發現，更適合的空戰武器是機槍。

由于機頭螺旋槳的影響，牽引式飛機只能把機槍安裝在遠離螺旋槳旋轉面的機翼上，但會帶來機槍瞄準和操縱/裝彈的困難。推進式飛機可以在機頭安裝機槍，但其飛行性能又不如牽引式飛機。航空史上第一次真正的空戰就發生在這一時期。1914年，一架法國瓦贊3推進式飛機用機頭的機槍，擊落了德國的一架阿維埃蒂克（又譯作“航空”）B.Ⅰ偵察機。

從飛行員的角度看，機槍安裝在靠近機身軸線、沿著飛機縱軸方向發射，是最便于瞄準的射擊位置，再加上牽引式飛機良好的飛行性能，取得空戰勝利才有保障。此時，需要考慮如何讓子彈穿過螺旋槳旋轉面。法國的羅蘭·加洛斯創造性地在螺旋槳的子彈穿過位置加裝了鋼制楔形偏導塊，并駕駛改裝過的莫拉納·索爾尼埃L型單翼機取得了優異的戰績。荷蘭飛機設計師安東尼·福克發明的機槍射擊協調器，更是讓德國的福克E.Ⅲ單翼機創造了令協約國飛行員難忘的“福克災難”。

至此，游戲時間結束，空戰進入了鐵血與殺戮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