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翰
感謝朋友們不顧酷暑高溫,前來參加我的研討會。
舉辦這次研討,我曾猶豫再三。面對許多學問大家和年青俊彥,我常自慚形穢。我是在虛拋了許多青春歲月的四十多歲之后,才有幸因為歷史轉折的一息契機,重新回到我年輕時候十分向往的學術崗位。只是事情尚未開始,我就有了遲暮之感。子誠在文章中談到我們撰寫《中國當代新詩史》時我所說的“夾生”和“過渡”。確實,這是我的學術狀態。無論中國新詩研究,臺港澳文學史撰寫,華文文學理論探討,還是兩岸文化和閩南文化討論,我都自知是個過渡。我的知識積累,我的學術視野和我的文化位置,都使我的研究只是一種過渡階段的夾生的研究,徙具“開拓”之名,卻乏建樹之力。朋友們好意說了許多過譽的話,我知道這是對我的鼓勵。但我從這些過譽的評說中,也聽出我的不足和缺失。我清楚自己的斤兩,所謂“過渡”,就是墊腳石,我樂意當這樣的“墊腳石”。幾十年歲月,聊可自慰的是,即使在生命的低谷,我也不敢頹唐和自棄。我常想自己是只被扔進水里的皮球,縱使被按到了水底,只要不漏氣,總會浮上來。這好像有點阿Q,但正是這點精神,讓我樂觀和堅守。
感謝主辦這次活動的福建省社會科學院、福建省文聯、中國世界華文學學會,尤其是不斷催促并且提供主要經費的福建省閩南文化發展基金會。我大半人生的學術生命,都與它們聯結在一起;我不同階段的研究和創作,一步步都分別寫在它們的名下。
感謝朋友們一直以來的相攜相伴。無論人生路上還是學術路上,我都感受到你們給予的溫暖和力量。我的許多研究成果,都是和朋友們合作完成的;我分享著你們的智慧,也感激你們對我的寬容。
最后,還要感謝我的家人:太太、女兒、孫女和弟弟及侄女們。沒有你們,我不能走到今天。
秀才人情一張紙。但人生八十,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謝謝大家!
2016年7月7日于福州
(責任編輯: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