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療效與安全性的系統評價Δ

郭宏志，劉云波，曾明月，牛培寧，焦剛亮，陳 強，朱 勇，曾慶琪（.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臨床醫學院，南京 0046；.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臨床醫學院，北京 0009；.鹽城市中醫院男科，江蘇鹽城 4000；4.江蘇建康職業學院，南京 009）

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療效與安全性的系統評價Δ

郭宏志1＊，劉云波1，曾明月2，牛培寧1，焦剛亮1，陳 強1，朱 勇3，曾慶琪4#（1.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臨床醫學院，南京 210046；2.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臨床醫學院，北京 100029；3.鹽城市中醫院男科，江蘇鹽城 224000；4.江蘇建康職業學院，南京 210029）

目的：系統評價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的療效和安全性，為臨床提供循證參考。方法：計算機檢索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萬方數據庫、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收集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試驗組）對比常規西藥（對照組）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的隨機對照試驗（RCT），提取資料并評價質量后，采用Rev Man 5.3統計軟件進行Meta分析。結果：共納入22項RCT，合計1 863例患者。Meta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患者總有效率［OR=4.46，95%CI（3.40，5.84），P＜0.001］、慢性前列腺炎癥狀總評分［MD=－3.62，95%CI（－5.21，－2.04），P＜0.001］、前列腺液卵磷脂小體數目［MD=7.58，95%CI（2.15，13.01），P=0.006］顯著高于對照組，前列腺液白細胞計數［MD=－1.68，95%CI（－3.26，－0.10），P=0.04］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結論：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療效較好，可以改善患者慢性前列腺炎癥狀。

補腎活血利濕；慢性前列腺炎；系統評價；療效；安全性；中藥復方

慢性前列腺炎是泌尿男科的常見病，該病具有病因復雜、經久不愈、遷延反復等特點，其對患者生活質量的影響與心肌梗死、心絞痛或克隆病的影響程度相當［1］。目前，西醫治療慢性前列腺炎多以α受體阻滯藥、抗菌藥物、非甾體類抗炎藥、植物制劑為主，但療效并不理想。中醫在治療慢性前列腺炎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濕熱蘊結、氣滯血瘀、腎精虧虛是本病的主要病因病機［2］，補腎活血利濕是治療本病的基本法則。已有多項研究報道了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但各研究樣本量較小，所得結論不一致，臨床參考價值偏低。因此，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的方法系統評價了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的療效和安全性，以期為臨床提供循證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策略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

1.2.1 研究類型 國內公開發表的隨機對照試驗（RCT），無論是否進行分配隱藏或采用盲法；語種限定為中文。

1.2.2 研究對象 按國內外權威或公認的診斷標準確診為慢性前列腺炎。患者年齡不限。

1.2.3 干預措施 試驗組患者給予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或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常規西藥治療，對照組給予常規西藥治療。

1.2.4 結局指標 療效指標為①總有效率［3］；②慢性前列腺炎癥狀（NIH-CPSI）總評分；③前列腺液相關指標，包括白細胞（EPS-WBC）計數和卵磷脂小體數目。總有效率=（治愈例數+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例數×100%。

1.2.5 排除標準 ①動物實驗、綜述、個案報道類文章；②非隨機對照的臨床試驗研究；③試驗組干預措施為非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制劑，非口服給藥者；④結局指標沒有療效指標或缺乏規范的療效評價標準。

1.3 文獻質量評價

好的問題應當具有指向性．開放不代表沒有方向，問題要讓學生有思路思考，有辦法回答．本節課中，對于幾何語言的培養，問題設計體現了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的問題是“說出立體圖形的表面包含的平面圖形”，第二層次的問題是“請描述立體圖形的特征”，第三層次的問題是“用數學語言有條理的描述”．這三個問題的指向非常明確，也層次分明．

采用Jadad量表評分法評價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具體包括以下3個方面：是否采用隨機方法、是否采用盲法、是否描述退出/失訪情況［4］。分別對納入研究進行評分，總分為5分，得分為1～2分為低質量文獻，3～5分為高質量文獻。

1.4 文獻篩選和數據提取

由兩位研究者獨立閱讀文獻題目和摘要，對可能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通過閱讀全文以判斷是否真正符合納入標準，意見不一致時通過討論或由研究小組決定是否納入。提取內容包括發表年份、作者、樣本含量、隨機化方法運用、盲法運用、研究對象選擇、干預措施、隨訪與否等。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Cochrane國際協作組織提供的Rev Man 5.3統計軟件進行Meta分析。計數資料采用比值比（OR）；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D）表示，兩者均以95%置信區間（CI）表示。根據異質性檢驗結果判斷采用固定效應模型或隨機效應模型。如果P＜0.1，I2＞50%時，表示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反之，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此外，繪制倒漏斗圖進行發表偏倚分析。

2 結果

2.1 納入研究基本信息和方法學質量評價

CJFD初檢出文獻1 052篇，萬方數據庫初檢出文獻876篇，VIP初檢出文獻460篇，CBM初檢出文獻1 113篇，根據納入與排除標準，閱讀文獻題目和摘要進行初選，排除重復發表的文獻，再對初選的文獻閱讀全文，最終篩選出22篇（項）研究，合計1 863例患者［5-26］。納入研究基本信息詳見表1。

表1 納入研究基本信息Tab 1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4項研究提到了采用隨機數字表分組［7，17，19，23］，其余研究未提及隨機分組方法；1項研究采用雙盲［21］，其余研究未提及盲法的應用情況；1項研究提及失訪例數，其中對照組失訪2例，試驗組失訪3例，但未描述具體原因［19］，其余研究未提及失訪情況。納入研究中除2項為高質量研究［19，21］外，其余均為低質量研究。

2.2 Meta分析結果

2.2.1 總有效率 22項研究報道了總有效率［5-26］，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P=0.95，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統計分析，詳見圖1。Meta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患者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4.46，95%CI（3.40，5.84），P＜0.001］。按照對照組用藥不同進一步行亞組分析，結果見表2。

2.2.2 NIH-CPSI總評分 7項研究報道了NIH-CPSI總評分［7，18-19，23-26］，各研究間有異質性（P＜0.001，I2=8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詳見圖2。Meta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患者NIH-CPSI總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3.62，95%CI（－5.21，－2.04），P＜0.001］。

2.2.3 前列腺液指標 EPS-WBC計數和卵磷脂小體數目的Meta分析結果詳見表3。

2.3 安全性

納入研究中僅有5項研究報道了試驗組沒有發現毒副作用［6，9，15，17，21］，其中3項研究報道了試驗組患者的血、尿、糞常規，肝、腎功能及心電圖無異常［9，17，21］，其余19項研究未報道是否發生不良反應。因此，尚不能對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的安全性進行評價。

表2 兩組患者總有效率的亞組Meta分析結果Tab 2 Forest plot of Meta-analysis of prostatic fluid indexes

圖2 兩組患者NIH-CPSI總評分的Meta分析森林圖Fig 2 Forest plot of Meta-analysis of NIH-CPSI total score in 2 groups

表3 前列腺液相關指標的Meta分析結果Tab 3 Results of Meta-analysis in the subgroup analysis of each index

2.4 發表偏倚分析

選擇總有效率為指標繪制倒漏斗圖，詳見圖3。由圖3可知，倒漏斗圖左右不對稱，提示本研究結果可能存在發表偏倚。

圖3 總有效率的倒漏斗圖Fig 3 Inverted funnel plot of total effective rate

3 討論

慢性前列腺炎屬于中醫“精濁”“淋證”“白淫”等范疇，多由于飲食不節，平素喜食膏粱厚味及辛辣炙博之品，損傷脾胃，致使脾失健運，濕濁內生，濕濁擾動精室，則精濁混淆，精離其位而成本病。疾病發展，濕濁之邪影響氣血運行，則形成氣滯血瘀之象。病程日久，久病及腎，則腎虛之象漸顯，濕濁傷及腎精，致使腎精虧虛，疾病愈發遷延難愈。可見，腎虛、濕熱、血瘀是本病的主要病理因素，其總的病機演變過程可以概括為腎虛為本，濕熱為標，瘀滯為變［27］。因此，在本病的治療過程中應注重補腎、活血、利濕相結合，使腎精充足，精室開闔有度，瘀濁得去、濕熱得清、氣血通暢，精室藏泄功能得以恢復。在臨床中應根據腎虛、濕熱、血瘀的主次，靈活運用，扶正與祛邪兼顧，做到祛邪而不傷正，補益而不留邪，從而達到邪祛正復的目的。現代研究認為，慢性前列腺炎是由于腺體內纖維組織增生、炎性細胞浸潤、腺小管梗阻、分泌物瘀滯、排泄不暢引起。

目前，西醫治療慢性前列腺炎多以α受體阻滯藥、抗菌藥物、非甾體類抗炎藥、植物制劑為主。α受體阻滯藥能松弛前列腺和膀胱等部位的平滑肌而改善下尿路癥狀和疼痛；抗菌藥物適用于慢性細菌性前列腺炎及支原體、衣原體感染者；非甾體抗炎藥可以減輕患者的疼痛癥狀及炎癥反應；植物制劑的藥理作用比較廣泛，主要發揮非特異性抗炎、抗水腫、促進膀胱逼尿肌收縮與尿道平滑肌松弛等作用。然而，由于前列腺包膜的作用，使得藥物很難擴散到腺體組織中，維持有效的血藥濃度，因此西醫治療效果往往并不理想。中醫在整體觀念、辨證論治原則的指導下，注重對氣血陰陽和臟腑功能的調節，在治療前列腺炎方面有一定的優勢［28］。中醫藥治療慢性前列腺炎主要機制在于恢復前列腺生理功能，即前列腺的分泌、排泄以及前列腺液內的抗菌因子的恢復和增強［29］。補腎藥物有類性激素樣作用，能夠促進和增加前列腺液的分泌，提高前列腺局部免疫水平，增強吞噬細胞功能，穩定前列腺的內環境等［30］。活血化瘀藥物具有改善微循環、抗凝血、抗血栓和溶栓的作用，可以解除炎性梗阻，促進炎性分泌物的排除，使得前列腺導管得以暢通，前列腺供血環境得到改善；清熱利濕藥具有抗炎止痛、抗病原微生物的作用［31］。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制劑，補腎、活血、利濕三法結合可以促進炎癥的吸收，解除腺體的梗阻，增強局部的免疫功能，從而促進疾病的恢復。

本次系統評價提示，試驗組患者總有效率［OR=4.46，95%CI（3.40，5.84），P＜0.001］、NIH-CPSI總評分［MD=－3.62，95%CI（－5.21，－2.04），P＜0.001］、前列腺液卵磷脂小體數目［MD= 7.58，95%CI（2.15，13.01），P=0.006］顯著高于對照組，EPS-WBC計數［MD=－1.68，95%CI（－3.26，－0.10），P= 0.04］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說明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療效優于常規西藥。亞組分析提示，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的療效優于普樂安、普適泰、抗菌藥物以及抗菌藥物聯合α受體阻滯藥等。本文納入的研究均介紹了組方藥味，其中使用頻率較高的藥物有丹參、赤芍、王不留行、川牛膝、益智仁、菟絲子、山萸肉、萆薢、車前子、蒲公英等，這些藥物與慢性前列腺炎腎虛濕熱瘀阻的病機相吻合，可以供臨床參考。

本研究納入文獻的方法學質量普遍較低，存在樣本量較小、隨機方法不明確、未提及盲法運用及失訪情況、未報道不良反應發生情況等問題，這些均可導致偏倚的發生，影響Meta分析的精確性與準確性。

綜上所述，補腎活血利濕類中藥復方治療慢性前列腺炎療效較好，可以改善患者慢性前列腺炎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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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shen Huoxue Lishi Category TCM Compound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rostatitis：A Systematic Review

GUO Hongzhi1，LIU Yunbo1，ZENG Mingyue2，NIU Peining1，JIAO Gangliang1，CHEN Qiang1，ZHU Yong3，ZENG Qingqi4（1.The First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Nanjing 210046，China；2.The First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3. Dept.of Andrology，Yanche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Jiangsu Yancheng 224000，China；4. Committee of Jiangsu Jiankang Vocational College，Nanjing 210029，China）

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review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the Bushen huoxue lishi category TCM compound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rostatitis，and provide evidence-based reference for clinical treatment.METHODS：Retrieved from VIP Database，Wanfang Database，CJFD and CBM，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about Bushen huoxue lishi category TCM compound preparation（test group）versus conventional Western medicine（control group）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rostatitis were collected.Meta-analysis was performed by Rev Man 5.3 software after data extraction and quality evaluation.RESULTS：Totally 22 RCTs were enrolled，involving 1 863 patients.Results of Meta-analysis showed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OR=4.46，95%CI（3.40，5.84），P＜0.001］，total scores of chronic prostatitis symptoms［MD=－3.62，95%CI（－5.21，－2.04），P＜0.001］and lecithin count［MD=7.58，95%CI（2.15，13.01），P=0.006］in test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control group，prostatic fluid white blood cell count［MD=－1.68，95%CI（－3.26，－0.10），P=0.04］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control group，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s.CONCLUSIONS：Bushen huoxue lishi category TCM compound has good efficacy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rostatitis.

Bushen huoxue lishi；Chronic prostatitis；Systematic review；Efficacy；Safety；Compound herbal formulae

R697+.3

A

1001-0408（2016）30-4241-04

2015-11-22

2016-08-01）

（編輯：申琳琳）

江蘇省“六大人才高峰”資助項目（No.2012-WS-049）；鹽城市醫學科技發展計劃項目（No.YK-2015035）

＊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醫男科。E-mail：122814622@qq. com

#通信作者：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博士。研究方向：中醫男科。E-mail：zengqq111@126.com

DOI 10.6039/j.issn.1001-0408.2016.3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