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讓我們的內心)不要打假?
通常,人們對待痛苦的辦法有三種:麻木、逃避或對抗。不看、不聽、不說,或者不當一回事,也許是—種很好的應對方式,但是沒法讓它“不在”。心理經驗的獨特之處在于,只要人們經歷過的、體驗過的,它都會印在腦海、潛意識里許久,除非它得到了轉化。下面這個夢不見得有多痛苦,但我們卻能處處看到對抗、排斥和拒絕。現實中遇到問題,—言不合就硬碰硬,如果最后打不過或兩敗俱傷,受傷的是自己,更別說對立的雙方都在我們自己的內心。所以,在這里向大家呼吁內心不要打腳,有事好好說,慢慢地去商量商量。
冥,女,18歲
有一個到處是蚊子飛舞的電梯,沒有人能進得去,進去都會被蚊子趕出來。一個中年婦女解開了這個密室,上了電梯。電梯前行(是向前走的,不是上下的電梯),整個電梯是透明的,能看見外面,外面有一條鐵軌。那個中年婦女的女兒穿一條白色的裙子,大約五六歲,坐在火車頭上面笑得非常開心。
接著到了一個偏暗的屋子,大概是儲藏室,有一個人帶著折刀進來了,對那個中年婦女說:“到了這里是要有覺悟的。”這個人背后有一群人,我是其中的一個少年。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把折刀。這里是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在地下。
然后到了整個背景都是亮白色的,很開闊的一個教室,那個中年婦女不見了,她的女兒還在,她有自閉癥,但看見我就要我抱她,我有點害怕,就推說我抱不動。
這時候有人傳話說,有人要來干架了,但沒有榮譽證書(在夢里,打之前雙方要按慣例出示榮譽證書),但我們還是準備迎戰。一個本來坐在課桌上的十歲左右的金發小男孩從桌子上跳下來,說他也要去。我大驚失色,說:“不行,你怎么能去呢?”他淡定地說:“在我們國家,我這么大是要觀戰的。”然后就帶他去了。
路上我跟一個人換了折刀,刀大約有十五厘米長,我轉著刀玩的時候覺得有些重,怕轉著轉著刀會掉下來很丟人,就跟那個人說:“我們要量力而行。”然后就把刀換回來了。我接過自己的折刀時忽然記起那是與一個很重要的人有關的很重要的東西,但想不起來是哪個人。
打斗過程記不清了,總之我們輸得很慘,有個女性前輩犧牲自己掩護我們逃走了,她擋在一扇有很多花紋的青銅門前,我逃走之前回頭,看見她的身體化為粉紅色的粉末四處散開。我逃出來之后發現敵人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整個地下像海底一樣全是水,但人們仍自由活動,除了全是水之外,其他沒有變化。有幾個老人在院子里擺了張八仙桌吃飯,悠然談論著“怎么全是水啊”。我穿過院子到了一個沒有水的小空間,手撐在墻壁上,彎著腰喘息,渾身滴著水,十分悲憤,我發誓一定要報仇,并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釋夢
這個夢是一個敘事性很強的夢,如果我們把這個夢當作一個故事來看的話,開篇是電梯與中年婦女引出在地下的儲藏室,然后是折刀少年——“我”的出現。在這個過程中,“我”與不同的人互動,最后因為干架輸了而感到悲憤。這個夢里很多地方都圍繞著對抗、排斥和拒絕等主題開展,比如—開始的“充滿蚊子的電梯”,我們可以把“電梯”看作是通往潛意識的通道,但是因為充滿著蚊子,“沒人能夠進去,進去都會被蚊子趕出來”。可以看見,這條原來的通道以往并不通,基于夢者對內在探索和自我了解的需求,所以潛意識需要讓一名更有力量的“中年婦女”出現,才能解開這個密室。中年婦女的女兒是夢者內在的一個呈現,然而她在電梯外面時,非常開心;當她想索求“折刀少年——我”的擁抱時,卻被拒絕了。另外,自閉癥的重要表現是交流障礙和情感障礙,象征著這位小孩難以對外表達內心的想法同時急需得到照料與關注。在儲藏室出現一群折刀人群——我們通常會把“刀”看作是攻擊的武器或者男性的性象征,但是“折刀”會多一個收納的功能,我們可以理解為這部分能量的壓抑。中年婦女剛到儲藏室就被宣告:到了這里是要有覺悟的,其實就是夢者深層潛意識對夢者的理想化形象的不接納。其實我們每個人內心都會有男性和女性的一部分,因為成長的需求,成熟的女性形象更吻合夢者社會發展的要求,原本男性部分的能量得不到關注和成長——所以他們想要進行反抗。打架、吵架也是內在沖突的常見表現,有時我們會把這些打架、吵架當作習以為常的事,不太在意,因為它是我們較為常用的情緒宣泄模式。但如果是我們自己內在兩個不同需求打起仗來時,無論哪一方輸贏,我們都得承受失敗一方所帶來的痛苦。折刀少年們遭遇慘敗,讓地底下全是水,這其實是象征著夢者的情感和淚水,也與夢者的悲哀情緒緊密聯結在一起。
其實夢者內心有著很多的悲傷,對自己女性的那部分也有不接納、不認同,然而我們其實有更多的方法去緩解這部分沖突,讓自己內在活得更自在、更輕松。運用夢境自我分析及心理調節的建議:
①可以回到夢中,看看要干架的起因,可以在充分了解雙方需求的基礎上,推動雙方和平協商。
②建議多關注一下中年婦女和她女兒的情況,可以了解中年婦女為什么會來到地下儲藏室這里,可以試著抱抱她的女兒,體會一下小女孩的心情。
③可以了解一下折刀少年干架時的心情,問問他對干架有什么看法,干架輸贏對他來說有什么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