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蓓 顧小穎 湯培鳳

[摘 要] 目的 深入了解和探索臨床護士專業自主性的現狀與需求,為提高和培養護士在臨床中的自主性提供參考。方法 對上海某醫院24名護士進行深入訪談,現場錄音和筆錄,采用Colaizzi分析方法對訪談資料進行分析。結果 臨床護士有參與制度討論和護理管理的意向,傾向于多渠道的參與方式;護士渴望在排班上發揮自主性;大部分護士能夠獨立解決臨床護理問題,但遇到困惑時較依賴護士長。結論 醫院應關注護士對專業自主性的想法和需求,為護士創造獨立自主的工作環境,賦予護士更多的自主權利,有助于提高她們的工作積極性。
[關鍵詞] 臨床護士;自主性;質性研究
中圖分類號:R47文獻標識碼:B文章編號:1009-816X(2016)04-0323-03
專業自主是判斷專業獨立的關鍵因素[1]。護理專業自主性在保證護理質量,穩定護理專業地位,推動護理專業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2]。Katerina等[3]的研究表明,專業自主性是護士工作滿意度和患者護理質量的重要因素,專業自主性的缺乏是導致護理人員流失及護士工作倦怠的重要因素。我國護理工作正處于專業化發展進程中,護士的自主性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一定的束縛[4]。研究表明護士的自主性大都處于中等水平,有待提高[5]。本研究采用質性訪談的方法,深入了解臨床護士對于工作自主性的感受和需求,旨在為提高護士工作自主性提供參考和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本研究采用目的抽樣法,根據護士的年齡、護齡、學歷、職稱和科室,有目的地抽取該院心腦血管專業不同層次的護士,訪談對象由護理部、科室護士長按照以上標準推薦。樣本量的決定以受訪者資料重復出現,且資料分析不再有新的主題呈現為標準。最后,共有24名臨床護士接受采訪,均為女性,一般資料見表1。研究對象有良好的溝通能力,語言表達清晰,且愿意參與調查。
1.2 調查方法:本研究采用面對面的半結構式訪談收集資料,結合文獻[1]初步擬定訪談提綱,結合3位專家的意見和課題小組討論,修改后對3名護士進行預訪談,根據該結果對提綱進行再次補充和修改,形成正式的訪談提綱。
訪談前先聯系訪談對象,向其介紹研究目的和意義,并就錄音問題征得其同意,約定訪談地點和時間,訪談均安排在自然、安靜的場景中進行。訪談開始前再次向訪談對象介紹研究目的,取得對方信任和配合,并簽署知情同意書。訪談以開放式問題“您對于目前護理工作中自主性方面有什么困擾和需求?”開始,然后圍繞提綱和訪談對象的回答逐步深入,縮小問題范圍。采用回應技巧,根據訪談內容及時追問、復述和澄清,盡量保持語言的中立性,避免提示和誘導,邊聽邊注意觀察受訪者的表情和動作變化,及時記錄,每個對象的訪談時間大約在40~50分鐘。
1.3 資料分析:在每個訪談結束的當天及時轉錄錄音稿,并將其打印出來。反復閱讀,逐字逐句分析其含義并進行分類,若遇到問題再反復聽取原錄音,回憶并感受訪談當時的情形。在分析資料的過程中采用了Colaizzi[6]關于現象學資料的七步分析法:1)仔細閱讀所有記錄。2)析取有重要意義的陳述。3)對反復出現的觀點進行編碼。4)將編碼后的觀點匯集。5)寫出詳細、無遺漏的描述。6)辨別出相似的觀點。7)返回參與者處求證。
2 結果
2.1 護士有參與制度討論(護理管理)的意向:
2.1.1 參與討論的積極性有待提高:在24名接受訪談的護士中,有17名護士表示愿意參與護理工作制度的討論,如N1:“肯定是想參與的,作為護理團隊中的一員,這些決策和制度與我們息息相關,影響著我們的工作。”N12:“這些制度最后還是實施在我們護士身上,我覺得應該要基于群眾的意見,共同參與討論,如果我們的護士滿意了,執行起來也會比較順暢一些。”有7名護士表示無所謂或不愿參與,如N10:“我覺得無所謂的,有領導就夠了,畢竟他們討論和制定出來的東西是有依據的,不會胡亂來的,不用每個護士都參與。”N5:“其實領導挺希望我們能多多出主意提意見的,但是我們畢竟一直在做臨床,也不是做管理層的,能給的意見很少。”
2.1.2 傾向于多渠道的參與方式:不同性格、不同級別的護士提出的參與方式也各有不同,包括小組討論、問卷調查、匿名郵件(信件)等,如N5:“我覺得可以定期分小組討論,人不要太多,這樣比較能暢所欲言,因為有些人在人多的場合不太敢發言。”N3:“現在網絡那么發達,有些護士不太敢開口說,我覺得可以通過匿名郵件,或者微信匿名投票來參與,這種方式年輕護士也比較能接受一些。”N12:“我覺得問卷調查挺好的,我們醫院每年都會有問卷調查來了解我們的想法,但是問卷最好不要太長、太復雜。”
2.2 護士渴望在排班上發揮自主性:訪談中有20名護士表示想要參與科室的排班,發揮自主性,提高排班的公平性,如N1:“現在我們是護士長一個人排班,我覺得這樣主觀性比較大,有時候會出現不公平的現象,勢必有人會埋負面情緒,也會影響護士工作的積極性。”N14:“有科室是由每個人輪流排班的,我覺得還是值得借鑒的,每個人都能有排班的機會,也比較公平,我覺得一直讓一個人排班會比較缺乏監督。”N2:“我覺得應該讓我們每個護士都參與到排班中,特別是一些年輕護士,給她們這個權利,她們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也會提高,參與排班也能夠培養大家的管理意識。”
2.3 護士有良好的專業自主性:
2.3.1 能夠獨立解決臨床護理問題:訪談中有21名護士都表示在護理工作當中能夠充分發揮自主性,如N3:“神經內科長期臥床的患者較多,對護士的依賴性也比較大,平時除了一些硬性的規定,護士長也不會太干涉我們,基本上我們都是根據自己對患者的了解和觀察,結合自己的經驗來判斷的。”N8:“護理這一塊基本上是由我們自己決定和安排的,像我覺得溝通和宣教很重要,我每天早上都會提前一點來上班,跟家屬和患者做好宣教。”
2.3.2 遇到困惑時較依賴護士長:訪談中有18名護士表示,在臨床上遇到問題時會第一時間向護士長求助,其中有10名護士提到其護士長會引導鼓勵她們先自己解決問題。如N13:“一般遇到問題的時候,跟護士長還是比較好開口的,我們護士長一般會先鼓勵我自己解決,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她才會出面幫助。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可以鍛煉我們的能力,感覺我們平時遇到問題的時候太依賴護士長了。”
3 討論
3.1 為護士提供專業教育和支持:良好扎實的專業知識和儲備是護士充分發揮專業自主性的前提和基礎,美國護士認證中心(American Nurses Credentialing Center,ANCC)是磁性醫院的認證機構,提倡健康的護理工作環境,它提出醫院應當為護士提供教育和支持,包括如何共同協商、系統思考等,培養護士準確評估病人情況,分享實證信息,主動詢問專家以作出有效決策的能力。訪談中了解到,大部分護士平時都能獨立處理臨床護理問題,但遇到困惑和疑難時較依賴護士長。護士長作為一個科室的領導人物,不僅要為護士解疑答惑,更重要的是培養護士的專業能力,鼓勵她們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
3.2 鼓勵護士參與決策制定:醫院以及護理部的決策與護士的日常工作息息相關,護士有權利參與到決策制定的討論和改進過程當中。訪談中了解到,大部分護士有參與決策制定的意愿,但是參與方式成為她們的主要顧慮。有護士提到,公開發表意見的方式使大部分護士有所顧慮,不能暢所欲言,希望管理部門能夠開通更多更豐富的渠道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意愿。隨著互聯網的發展,網絡平臺成為群體討論和交流的重要渠道之一,醫院可以通過開展線上線下的多渠道方式供臨床護士發表和反饋意見。線上渠道可包括公共郵箱、微信、微博等,線下渠道包括意見箱、問卷調查、小組/會議討論等。深入了解基層護士的想法和體會,有助于醫院政策的有效實施和改進,促進護理管理的良性發展。
3.3 給予護士一定范圍的專業權利:訪談中有多數護士提到希望得到排班的知情及參與權,她們認為一定范圍的管理權利有利于培養她們的管理意識,提高工作積極性。良好的專業自主性有助于改善護理服務品質、護理安全、專業認證、護理隊伍的穩定性及護士工作滿意度[7,8]。此外,護士長還可以賦予臨床護士講課的機會,定期選擇不同的護士進行專業知識演講和操作,有助于激發臨床護士自主學習的動力,促進科室內的知識交流和共享。
參考文獻
[1]梁萍,王媛.護理人員專業自主性研究進展[J].中華護理雜志,2013,48(10):946-948.
[2]高欣,畢清泉,洪靜芳,等.護士專業自主性與工作滿意度的相關性研究[J].醫學與哲學,2016,37(2A):27-30.
[3]Katerina K, Alison E. Professional autonomy and job satisfaction: survey of critical care nurses in mainland Greece[J]. J Adv Nurs,2010,66(11):2520-2531.
[4]于洋.護士專業自主性及其相關因素調查[J].護理學雜志,2011,26(16):77-78.
[5]謝婉花,肖雪軍.兒科護士專業自主性的調查與分析[J].護理研究,2012,26(6):493-495.
[6]李崢.護理研究中的質性研究[J].中國護理管理,2007,7(4):78-80.
[7]Enns V, Curris S, Wang J. Professional autonomy and working setting as contributing factors to depression and absenteeism in Canadian nurses[J]. Nurse Outlook,2015,63(3):269-277.
[8]Papathanassoglou ED, Karanikola MN, Kalafati M, et al. Professional autonomy, collaboration with physicians, and moral distress among European intensive care nurses[J]. Am J Crit Care,2012,21(2):e41-e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