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小販

陳佳萌

昏暗的燈光頑皮的忽明忽暗，閃爍不定，燈下蜷縮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婦女，四十來歲，淺黑的發(fā)絲上閃爍著斑點白白，蓬亂的頭發(fā)像一叢灌木似的，糾纏不清，蒼白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小小的眼里溢滿了孤獨滋味，枯裂的兩片嘴唇好像在反復(fù)重訴著一句話。特別是她身旁的一筐橘子，也像泄了氣兒的皮球，打不起精神來。

一看，便知她是一個市井小販。

夜幕無情的降了下來，她更急迫了，眉心明顯的鎖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不久，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匆匆的小步跑來，扯著嗓子叫道：“快來兩斤橘子，快，來不及了！”她的臉上頓時綻開出了花朵，雖然看起來挺木訥的，可揀起橘子來，麻利極了，她把包裝好的橘子穩(wěn)穩(wěn)的遞到小伙子的跟前，小伙子提著袋子，扔下兩元錢，飛快的跑了。因為給的是硬幣，它又被扔在筐子里，再加上昏暗的燈光，一切都渾濁不清，哆嗦著的雙手在筐子里翻來覆去，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硬幣給摸了出來，她捧著兩個硬幣，笑容可掬。放進(jìn)口袋后，還要不時的拿出來看看，生怕丟了似的。

星星眨著眼，泛出幽藍(lán)的光。

一會兒，又來了一位小姐，她不時的理好自己的頭發(fā)或拍拍那深紅色的大衣，好像衣上沾了許多灰塵似的。“橘子怎么賣？”她用輕蔑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冷漠地說到。“不貴不貴，才一元！”她連忙站起來熱情的答道，話中浸透著樸實與誠心。姑娘一邊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不屑的說道：“這都夜里了，你還拽著高價不放，便宜點兒，貴了拉倒。”

她猶豫了，半晌不說話，后來才支支吾吾的說：“這…這不行呀…”那姑娘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甩下一股濃濃的香味兒。她急了，連忙喊到：“便…便宜點兒賣！”姑娘這才停下……

夜更深了，她提這籃子，蹣跚地走著，看來是收工了，漸漸的，漸漸的，消失在燈紅酒綠的街的盡頭……

哎，路邊小販，不起眼的社會底層人物，他們立在街邊，吃盡車尾的灰塵，受盡人們的白眼。一次又一次的忍讓，一次又一次的痛心，始終只有那養(yǎng)家糊口的利潤，甚至沒有。

聽，遠(yuǎn)處又傳來路邊小販的吆喝聲，如一首傷懷的樂曲，譴責(zé)著人們的心靈，抱怨著內(nèi)心的委苦。你可知道，蔑視他們可不是抬高自己。

（指導(dǎo)教師 ： 盧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