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阿 土
邳州四章
江蘇阿 土
如果說是綠蔭喚醒了島,那么敲響小徑的鳥鳴則成了嘹亮島的號角。
六月的桃花島,桃花早已謝去,視野中,只有懸于枝上的桃子,半綠半紅。
我一直無法承受紅綠相間的色彩誘惑,每次皆以貪戀的姿勢傾身,用眸光擁抱不容錯過的緣分。
想來,我的前生定然是中了它的蠱,否則怎會如此不堪一擊,只一眼便如許了一生!
在桃花島上行走,還有觸手可及的詩意,盡管無法挽留時光和風景,但只要有詩情終究可以在記憶的一角映出幾幅精彩的畫影!
我還把詩意視如呼吸,那給予語言生命的力量,讓我在自己的腋下看到了隱形的翅膀。
風微微地吹著,水緩緩地流著,林蔭的小徑上有光影落下,斑駁著如宣紙般被揉皺了的歲月。
是否,這只是我抱守著原初的殘缺,在飲鴆止渴?
一聲聲鳥鳴在小徑上響著,那回蕩的音符,讓我中毒的心臟,在深思中漸漸趨于平靜……
觀察并比較績效考核對護士工作積極性的影響。在自我管理、護理質量以及考核評分方面采用百分制對各護士進行評分。而護理滿意度由各個病房的患者對其評分,總分5分,評分越高,說明滿意度越高。
當晨昏之水以濯足濯纓的態勢伏下,凌架的橋就有了美人的曲線,那匿于波紋后面的心靈也緩緩地醒了,如赴約般,開成水面的荷,開成水邊的草,開成水下的魚,開成水底的泥,開成漣漪中的石頭。
醉我、醒我、惹我、逗我、欺我、騙我、輕我、慢我、疲我、倦我,皆淡淡一笑間,渾然自成!
二十四橋就這樣認定了,在浩渺的人世間,以真實的身姿再現,讓虛幻的數字瞬間崩塌!
在經過的每一座橋上,我無不十分用心,看著架在水上的節氣,是如何通過石頭和木塊一點點滲透出來。可是無論我以怎樣的心情,思他、想他、尊他、敬他、忍他、耐他、由他、讓他、信他、任他,他自巍然不動聲色,冷漠如初!
我只是外來的游客,世俗的皮囊裹著平庸的肉體,在魚貫往來的人群里穿行。面對擁擠的欲望,我既沒有顯赫的身世可供敘說,也沒有足夠的資本令他人傾聽。
我如此執著于文字的表述,只是希望通過這些樸素的偐語,看到升起在民間的煙火!
曾經,我有過一種想法,要把文化的尾巴拎起,看看能倒出些什么!
坐落在六保河邊的七層建筑,當它以象征男根文化色彩的身份豎立,并且肩負起邳州六千年的歷史文脈時,它36米的高度,瞬間矮了下來,在曲曲折折的六保河里變得裊裊娜娜,柔順無比。
這是一個有文化底蘊的城市,我仰著脖子才能看到的是大墩子、劉林、梁王城的遺址,作為只走過二十多年年輪,且十多年前又經過整修的小小建筑,在它不知能存世多久的命運里,又豈敢代表地方文明。
寶塔真的能鎮河妖嗎?
邳州的古先民們真的以為修建了古塔就能確保河流永不泛濫嗎?
我在很多地方看到人們對男根的崇拜,聽過很多關于男根的傳說,但是,它同樣更多地被賦予生命延續的信仰或者圖騰。
這就是我要把文化的尾巴拎起的緣故,它不但給了我太多不知所措的理由,還在每一個不同的說法中攤出各自的依據,且不容反駁。
我只能希望世界靜一點,靜得了無一物時,聽清塔的獨白。
即使手持一紙折扇,我也不能把自己變成文弱儒雅的書生。
當我橫著五大三粗的身體走近那片栗園,我不但沒有看到神鹿,沒有聽到琴聲,更沒有見到起舞的仙女,只有三棵老干虬枝的栗樹相鄰著,在那片土地上擺著不同的造型。
三百多年的古栗園說古不古,它的古遠不夠產生神話。我說。
是誰用編造的故事把她們從沉睡中拽起,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成為一種定格的風景?我問。
沒人理我,樹琴不響,仙姿不動,只有看似回首的鹿眸,頻頻吸引著投來的目光。
站在古栗園里的人很多,我不知道有多少在沉思,又有多少在尋找突發的靈感,看著一棵棵枝干一觸即碎的古樹,我知道它們仍將在沉默中慢慢老去。
林間,有日光彈跳,像踮著腳走路的精靈……
那一刻,我似乎聽到鹿的喘息,它那暗啞的聲音似乎在承受著某種東西的壓抑,而樹琴依舊如故,伸展著扇樣的肢體,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