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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

2016-11-24 08:13:20王登武
劍南文學 2016年19期

□王登武

山月

□王登武

娟兒走在前面,她同山子一樣騎在牛背上,兩只腿緊緊夾住牛干癟而很大的肚子。山子看見她不時揚揚手中那根細細的黃荊條兒。那黃荊條兒往牛身上不輕不重的一抽,她苗條的身子就朝前傾兩傾,牛兒緊走幾步,又慢。黃荊條兒再抽,牛兒又走,又慢。娟兒騎的是水牛。山子騎的是黃牛。

月亮還沒有升起來,白朦朦的,像一只半生不熟的麥面餅子,斜斜地掛在東邊天際。夜色薄薄,他們騎著牛兒,不緊不慢地沿著村子的碎石公路走,按計劃從西邊上山。

村子坐落在山溝里,差不多居中的位置,東西走向,一字排開。山子家住村子東頭,娟兒家也住村子東頭。他們兩家門對門兒。白崽家遠一點,住在村子西頭。

山子、娟兒和白崽是最好的玩伴,經常在一塊兒放牛。山子和白崽年齡相當,娟兒略小一些。山子是公認的孩子王。山子爹是生產隊長,精明強悍,自從包產到戶,一下子失去了往日指手畫腳的特權與威風,兩年之后,悄悄地出遠門掙錢去了,在山西那邊挖煤炭。媽常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牛兒呢,多吃夜草才能長膘。難怪老爸要拋家離子,每年過大年才回一趟家,遠天遠地挖黑煤炭,發橫財。理所當然地,山子被他媽逼著,

經常天黑上山放夜牛。白崽爹是農民,又不像農民,干的都是不務正業的勾當。他是方圓幾十里地出了名的陰陽先生,既幫活著的人看宅基地風水,也替死了的人看墓穴陰地。老爸講,白崽爹缺德,時不時偷偷地扒拉死人墳墓,敲開朽木棺材,在白慘慘的尸骨里找銀錢,或者撿拾里面那些諸如陶罐、夜壺、碗碟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把墓穴里的一些破銅爛鐵當寶貝。山子想,白崽同他爹一樣,鬼心眼兒多,膽子賊大,長大了,準敢。娟兒的爹媽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只知道在包產田地里刨食,溫飽問題解決了,手里卻不怎么寬裕,每當急需用錢的時候,不得不開口向山子爹媽借。

經過白崽家,娟兒問:“山子,叫白崽么?”

“不叫!”山子好氣惱。

“我知道了。你最近好像不喜歡白崽,是不是?”

“他不是什么好東西!”山子恨恨地說。揚揚韁繩,他催娟兒走。娟兒圓溜溜的大眼睛瞪了山子兩眼,輕輕地拍打牛兒慢走。她眼珠兒烏亮亮的。她同白崽干那事時也是烏亮亮的。白崽真不是個東西。

“我們還是上野麥嶺嗎?”娟兒問。

“嗯啊,就上那里。”

“白崽不來,你怕不怕呀,山子?”

“哼!”山子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世上就白崽不怕!”

娟兒不說話了,用黃荊條兒拍打胯下的水牛。

“你不高興了,娟兒?”

“我才不呢。”

山子知道娟兒不會生氣。白崽同她在草地上打滾,她高興得格格直樂。娟兒會有什么不高興的?她沒心沒肺,成天樂呵呵的樣子,傻妞一個。

山子與娟兒同在一個奶子下吃過奶。娟兒媽的,山子媽的,交替著來。娟兒媽的奶子大,像白面大饅頭,脹鼓鼓,顫巍巍的,汁多。山子記得,每次吃娟兒媽的奶,總是吮吸不盡,簡直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老吮,老有。山子媽的小得可憐,像沒有發酵的玉米窩窩頭,吸幾口,就沒了。娟兒媽腰粗膀圓,壯實,像一片肥沃的土地,所以接二連三生下了娟兒、麥子和花生三個丫頭片子。娟兒是老大,肉嘟嘟的,但腰細,骨骼也小,摸摸她的手,溫溫軟軟的,感覺像抓著一團棉絮。山子媽高個,且瘦,皮包骨頭的樣子。貧瘠的土地不打糧,難怪老爸辛辛苦苦耕耘了一輩子,到頭來只收獲了山子這一顆獨苗。四五歲的小孩兒都不興穿褲衩,他們瘋跑,瘋耍。追蝴蝶啦,捉蟈蟈啦,過家家、打仗等等。娟兒最愛玩過家家,熱衷于做飯。山子喜歡玩打仗,當紅司令,而不是白司令。娟兒沒法子就跟他學。最終的結果,要么被他用彈弓打“死”,要么被他用竹筒水槍射“死”,要么捉迷藏又找他不著……娟兒總是輸,就不干了。山子知道娟兒與他不一樣。他隨地站著就尿尿,她總是蹲著。后來娟兒穿褲衩了,后來娟兒見山子就指他的光腚嚷“羞羞不要臉,糖麻雞屎糊一臉!”山子哭著向媽要褲衩穿。媽就把老爸的扎腰褲改了,套在山子身上。娟兒以后就不再叫了,但她尿尿,不許山子看。山子才不怕呢,當著她的面,尿成一條白練,沖得那地上爬成一條線的螞蟻們四處逃散。娟兒看一陣,突然飛也似的跑開了。山子快樂得又蹦又跳。后來,白崽也加入進來,成為山子的對手,經常扮演白司令的角色。白司令官威十足,對待手下很兇,稍不如意就罵人,唯獨對娟兒例外,但娟兒不喜歡搭理他。山子作為紅司令,對待手下不分親疏遠近,通通一視同仁,即便是娟兒,也不會享受什么特殊待遇。盡管如此,娟兒始終堅持,緊緊跟隨紅司令。白崽眼小,臉小,腦瓜子也小,不好看,所以娟兒不喜歡他。娟兒對山子說:“等我長大了,你做我男人好嗎,山子?”山子說:“我不干,讓白崽做你男人。”娟兒就哭了。娟兒說白崽丑死了,山子欺負她,她要給她媽和他

媽講的。山子最怕告狀,搞不好屁股要遭殃,挨黃荊條兒,急忙拉住她,答應娟兒做老婆。娟兒就笑,臉上還掛著淚,一滴滴往下掉,亮亮的。

山子、娟兒、白崽都開始放牛了,紅司令與白司令的陣地從村子里轉移到山頭上,雖然只有三個人了,但游戲繼續,這樣,必然是一比二的格局。為了平衡紅、白雙方的實力,娟兒只能加入弱勢的一方。山子很投入,常勝將軍。白崽也很投入,絕不認輸,理所當然的與娟兒結成統一戰線,共同對抗山子。慢慢地,娟兒說與山子不好玩了,她同白崽很好玩的。白崽像小狗,老是圍在娟兒屁股后面轉,她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娟兒的牛兒走遠了,叫白崽去趕,白崽跳起腳腳跑。娟兒不喜歡山子不聽她的話。直到后來某一天,山子知道了娟兒與白崽結伴放牛,卻沒有叫上自己,才突然發現情況不對,但為時已晚,只能干瞪著眼,奈何他們不得。

山子已經徹底知道,白崽不是好東西,很想跟他打一架。在野麥嶺上,娟兒同白崽跟公狗同母狗一樣,在草地上滾來滾去。山子當時恨不得跑上去,把狗日的白崽殺死!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山子想知道白崽和娟兒究竟是怎樣玩的,就早早上山,藏好。結果,他看見了他們所干的一切。山子伏在草間,朦朦朧朧里看見白崽又講又比劃。娟兒認真地聽著,白崽不停地講著。娟兒哈哈哈的笑了,非常開心的樣子。白崽也嘿嘿嘿的笑了,得意忘形。他們談了不知多久,山子昏昏的要睡著了,突聽白崽說:“娟兒,你真好看。”娟兒格格直樂,說:“我當然好看啦,不象你丑死了。”白崽好久不說話,后來吞吞吐吐的才說:“我……我膽子大。”娟兒說:“你是男娃子。”白崽說:“我敢做的事,你就不敢做。”“敢的,我敢的。”娟兒說。接著,白崽說他白天看見狗打架的怪事。娟兒叫他講,他猶猶豫豫的不肯講。娟兒說:“我明天去找山子玩,不理你了。”白崽叫道:“我講,我講給你聽嘛。”白崽就詳詳細細地講起狗連襠的事。山子早就聽大人們談論過,所謂狗連襠,就是公狗和母狗糾纏著,晃眼像打架,其實是公狗把那個丑東西放進母狗的身體里,像連接在一起的雙頭怪物,彼此結合得十分緊密,不知死活地折騰,趕都趕不走,扯也扯不脫。完了,白崽說:“我將來做你男人,好不好?娟兒。”娟兒說:“你太丑了。”白崽說:“我假裝做你男人,不可以么?”娟兒不說話了。山子遠遠地看見,白崽脫去褲衩,俯身去抱娟兒。娟兒忸怩地躲開,茫然失措地從坐處站起來。白崽抱住了娟兒,兩人一塊墜倒在地。白崽一邊急切地解說著什么,一邊忙亂地去脫娟兒的褲衩。娟兒的反抗好像并不堅決,虛張聲勢的樣子,可有可無。白崽最終得手。他們倆人嘻嘻哈哈地摟抱在一起了,在青草上面滾來滾去……山子把耳朵堵起來,頭深深地埋入腋窩。等他們走遠了,山子才回家。

絕對不能讓娟兒與白崽一起放牛了!山子暗暗發誓,一定把娟兒奪回來。娟兒應該是屬于他的,所以他不讓娟兒叫白崽。

上坡了,山子胯下的黃牛不老實,老是追上前去嗅水牛的屁眼兒。娟兒著急,就用黃荊條兒使勁拍打水牛。牛兒不緊不慢地走,娟兒不得不求山子。

“山子,管管你的瘟牛,它要撲上來啦。”

“不用怕,它撲不到你身上。”山子很得意。回頭看后面,山溝里的村子已經拋得老遠。天已經黑了,遠遠地,聽到幾聲狗叫,又靜下去了,消失。偶爾,還能看見三兩點煤油燈晃一晃的,像螢火蟲兒,一下子又不見了。

“它撲上來了,山子。”娟兒又叫。

山子不理。

娟兒看山子沒有反應,哭了:“嗚,嗚嗚嗚,你壞,你壞吧。山子你是一個黑心子!嗚嗚嗚——”

“煩人!”山子把胯下的黃牛勒住,“別哭了,上山有我呢。”

娟兒不哭不叫了,繼續上山。

山頭名叫野麥嶺,其實不長麥的,只瘋野似的長草。草兒青青,厚厚一層鋪在地上。可以在上面打滾兒,不扎肉,軟乎乎如在棉絮上。還可嗅著草們的清香,泥土味兒。山頭上樹也不多,是柏樹,稀稀拉拉的,不成氣候。山子與娟兒并肩兒坐,靜靜地傾聽牛兒咀嚼嫩草的聲音。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白亮亮的,像一只晶瑩剔透的白玉盤,滑過東方天際,正緩緩地沿著自身的運行軌道向山頭看齊。

娟兒把手放到山子的手上,說:“講個故事吧,山子。”

“你想聽啥呢?”山子說。

“什么都可以。”

“就講鬼,好嗎?”

娟兒驚恐地把眼睛瞪得老大,一下子撲上去,抱住山子,叫道:“不要講鬼,我怕。”

山子輕輕地把娟兒推開。他經常聽人講鬼故事,自己又從來沒有見過,就不是很怕,但也有一點點心虛,就說:“我沒看見狗連襠的事兒,你講講。”

“你壞。”娟兒說。

“你看過豬配種不?”

“見啦。”娟兒拍一下山子的手,“真有趣!”她高興了,挺直的鼻梁乖乖兒的伏著,那孔急促地煽動,一張一翕。娟兒繼續講道,“那天,我們家的母豬轉著圈兒叫,老叫。媽媽說,母豬想生崽崽了,叫爸趕它去配種。我爸叫我跟著一起去吆豬,于是就看見啦。”

“沒羞,”山子說,“女娃子講這些,也不臉紅!”

“羞死你啦?”娟兒側轉身,背過山子,嘟起小嘴道,“那是真的嘛,山子。”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越發襯托出眼睛的大與黑亮,月亮的清輝流水般傾瀉到娟兒的臉蛋上,光潔的肌膚愈顯粉白,柔和的額、挺直的鼻、小巧的嘴、飽滿的唇,以及圓潤的脖頸、修長的腰身,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與生動!山子突然驚異地發現,娟兒的側影是那么的好看。

山子知道娟兒講的是真的。老爸曾經說,公雞踩蛋,野貓叫春,母豬發情,都是自然征兆,需要配種的。山子看到了公雞踩蛋,聽到了野貓叫春,但沒有親眼見過母豬發情,十分好奇,糊里糊涂地問出豬配種的事,馬上就后悔了,感覺心里疙疙瘩瘩的,有些不舒服。

山子說:“不講那些鬼話,我們談別的。”

“好,我們談別的。”娟兒說。

山子說:“聽我媽講,你爸爸要跟我老爸一塊兒跑山西,去挖黑煤炭,掙大錢。”

“嗯哪,”娟兒點點頭,回轉身來,說道,“家里沒錢,兩個妹妹還小,爸爸媽媽經常扯筋鬧架,煩死人了。不像你們家,手頭寬裕,每周都有大肉吃,年年都有新衣服穿,好幸福哦。”

山子說:“那也不一定。包產到戶以前,我們家和你們家一樣,連飯都吃不飽。現在日子好過,我媽說,那是我老爸拿命換來的。你不知道,挖煤炭危險得很,礦井一旦發生垮塌,就會死人的。”

“啊?挖煤會死人的呀!”娟兒瞪大了眼睛,“那你……你害怕不?”

“怕啥?怕死不是共產黨,劉胡蘭姐姐說的,虧你還是女娃子。”山子不屑道。

“呸呸,女娃子怎么啦?毛爺爺還教導我們說,女人能頂半邊天呢。”娟兒皺起眉頭,不高興道,“你媽還不是女的?就你厲害,哼!在她面前,你不是照樣夾著尾巴做人,美得你!”

山子愣了一下,笑了:“嘿嘿嘿,在你們家,你媽、你、麥子和花生,四個半邊天湊合在一塊兒,就是兩片天了。頭頂兩片天,腳踏一塊地,你爸真夠踏實的。他干嘛還要想著跑山西?”

“那你爸呢,他跑山西去干嘛?”娟兒嗆了山子一句,遲疑道,“其實,我……我也不想讓他出去的。聽說,外面復雜得很,那些壞了良心的人像蚊子、蒼蠅一樣,到處飛。但我媽講,我爸有你爸幫襯著,不礙事的。我說呀,一家人團團圓圓

在一塊兒,比什么都重要。日子過得好,得過;日子過得不好,也得過。反正過好過歹都是一輩子,是不是?不過……不過我說了不算,你知道的。”

山子默然無語。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好像也很無奈。山子讀小學三年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成績稀松平常。娟兒呢,二年級沒讀完,就輟學了。鯉魚跳龍門,沒那么簡單。這里是川西北深處,十萬大山,仿佛隔著兩個世界。不管怎樣,似乎都擺脫不了跟在牛屁股后面修理地球的命運。不是嗎?山子還在讀書,娟兒已經輟學,也沒多大差別,都是放牛娃,不同的是一男一女罷了。但家里的確比娟兒家富裕,生活越來越滋潤了。老爸掙的錢越來越多,而在家里待的日子,掰著手指頭都能算,也越來越少了,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娟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問道:“挖煤那么能掙錢,好挖不?山子。像挖紅薯嗎?每天能挖多少斤?那么多的煤炭,又做什么用呢?”

山子頓時來了精神,看著娟兒水汪汪、黑亮亮的大眼睛,眉飛色舞地說:“好挖得很!好玩得很!就像……就像老鼠打洞,好大好大的地洞,直鉆到地球的肚子里面去。地球的肚子里有許許多多的金銀財寶,煤炭僅僅是其中的一種。只要找到了好地方,好像叫礦脈吧,對,就是礦脈,煤炭多得是,隨便你怎么挖,就像挖取地上的土坷垃,取之不盡,每天挖好幾百斤、幾千斤,都不成問題的,只要你舍得賣力氣。”

“真的呀,還有呢?”

“煤炭做什么用?當然有大用場!否則,挖煤就不會那么容易掙錢。比如……煮飯,把它當作木材燒,可以煮飯。”

“真的呀,還有呢?”

“比如煉鋼,把它當作木材燒,可以煉鋼。還比如……比如發電,對,就是發電!電能替代煤油燈,可以照明,亮閃閃的比煤油燈強一百倍,透亮透亮的。城市里面都是用電來照明。”

“真的呀,還有呢?”

“不是蒸的,未必是煮哦,哼!我騙你干嘛?騙你是小狗,天打五雷轟!還有什么?還有……火車,對對,還有火車!火車離不開它,還有飛機,還有輪船,還有……汽車。”

“汽車不是燒氣的嗎,關煤炭什么事?”

“都差不多吧,總之,煤炭的用途可大著呢。”山子忘乎所以,繼續發揮道,“在城市里,寬闊的大馬路四通八達,有好多好多的汽車,樓上樓下,電燈電話。街道邊上的路燈,經常通宵不熄,哪里像我們這兒,晚上除了煤油燈和月亮,四處黑黢黢的。我老爸說,礦山里面也照電燈呢。火車更不得了,長長的,像巨龍一樣,運載的貨物和人,簡直多得要命。嗚——,它一旦奔跑起來,哐嗤——哐嗤——哐嗤——哐嗤,像打雷,像地震,好嚇人的,厲害得不得了,知道啵?”……

月掛中天,萬籟俱寂。牛兒的身影已在遠處,依稀可辨,吃草的聲音卻完全聽不到了。連綿起伏的群山,宛如怪獸的背脊,一望無際。山溝下面的村子,灰蒙蒙一片,既無燈光,也無犬吠。一切仿佛都進入了最原始、最自然的休眠狀態。

山子與娟兒背靠著背,打了一會兒瞌睡。山子率先醒來,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娟兒失了依靠,也蘇醒了。她伸了一個懶腰,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山子,忍不住甜甜地傻笑。

山子一屁股坐到娟兒面前,問道:“你笑啥呢?娟兒,那么開心。”

娟兒說:“我們怎么睡著啦?剛才,我正做著一個夢呢。起先,夢著你和我坐著火車去城里——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是城市。那兒的道路很寬,有好多好多的房屋,奇怪的是房屋里卻沒有人。大街上,汽車像螞蟻一樣多,像螞蟻一樣爬行,但車里也沒有人。我怕得不行,緊緊拽著你的手。然后,又夢著你獨自一人在麻柳灣那邊

的河溝里洗澡,青蛙樣在水中光著個屁股瞎撲騰。你媽媽突然來了,揮舞著一根使牛棒粗細的黃荊條兒,在后面拼命地追趕你。”

“后來呢?”

“后來……后來,沒有后來了,被你驚醒啦。”

“不會吧?”山子苦著臉,挺失望的樣子,將信將疑道。

“討厭!”娟兒右手握成一只小拳頭,在兩人之間的虛空處揮了一揮,氣惱道,“我說沒有就沒有,哼!即便有,也不告訴你,能把我怎么的?”

山子當然不能把娟兒怎么的。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訕訕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娟兒橫他一眼,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過火,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隨手扒拉著身旁地上的野草,最終扯了兩三根草莖,放在嘴里輕咬。彼此無語。

過了一會兒,山子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這次過大年期間,老爸同媽背著山子談的話,碰巧被他無意之中聽見了,怪難為情的。山子有口無心地說:“娟兒,我要有媳婦兒了。”

“真的呀?”

“哄你是小狗!”

山子心里已經很清楚,老爸和媽指的媳婦兒就是娟兒。他們悄悄商量的那件大事,就是依照地方舊俗,張羅著給山子定娃娃親。

“你說,是不是要娶我?”娟兒直截了當地問道,眼睛定定地對著山子。看樣子,她似乎也聽到了什么風聲。

山子想起大人們結婚的一連串事,什么算八字、請媒婆、定親、彩禮、結婚證、查吉日、請客、酒席、拜堂、鬧房、洞房花燭、回門等等,麻煩透頂,一頭頂向娟兒的肚皮,癢她的腋窩兒:“就是你!就是你!”

“啊——”娟兒驚叫一聲,開始反擊,伸手抓撓山子的腋窩兒,“壞死你,壞死你了。啊——哈哈,住手,快住手!”

山子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盡管目標漂浮不定,意識同樣模糊不清,潛在的欲望卻刺激得他更加興奮。他左臂摟住娟兒的腰,右手不由自主地向娟兒的胸脯抓摸過去,相繼占領了兩塊凸起的高地。觸摸之下,那里暖乎乎的,硬硬兒的。他的手停留在其中一處高地,捏住一顆櫻桃核兒一樣的東西,微微用力,明知故問道:“這是啥呢?”

“奶子。”娟兒已經停止了反抗,喘息著說,“你輕點,有點兒……疼。”

“我的咋不一樣呢?”山子喃喃自語道,仿佛在做夢,“你這里……好美,真、真好玩。”

娟兒一顆一顆地解開紐扣,把衣襟緩緩打開,將貼身內衣向上摟起,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夜靜,清冷的月色下映出她的兩只剛剛冒出頭的桃子。

“玩吧,你吃吃。”娟兒驕傲地沖山子挺了挺胸,輕聲咕嚕道。

山子用手捏捏,放開了,雖有幾分不舍,卻不肯屈服:“我不干,那是喂小娃兒的。”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緩緩地仰躺下去,將頭枕到草皮上,看月。

娟兒似乎沒有聽明白山子的意思,已經閉上眼睛,嘴巴微張,雙手無助地攤在大腿兩側。

沒有風,月兒在山頭,一動不動,被釘住似的,透明得生痛。山子的腦海里驀地浮現出老爸的身影,那身影愈來愈大,愈來愈清晰,而緊盯著月兒的眼神卻逐漸朦朧起來。他仿佛看見了天上的街市、天上的街燈、天上的火車,以及天上的礦山,神不守舍地自言自語道:“告訴你吧娟兒,等我長大了,我要離開這里,去大城市,干什么都行。當然啦,最好是去開火車。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絕不拉稀擺帶。”

娟兒氣呼呼地穿好衣服,冷冷地說:“想吃,我還不給你喂奶呢!”

“男子漢兒不吃奶的。”

“就吃!”

“不的。”

“就吃就吃就吃,偏要你吃!”娟兒不知怎么的就哭了,握著小拳頭,在山子的胸口上連連錘擊,氣急敗壞地發著小脾氣。

山子無所謂,自己皮糙肉厚,由隨娟兒折騰。就她那小拳頭,怎么也打不痛的,反而感覺很舒服。娟兒哭得很傷心,淚珠兒成一條線往下滴。后來,山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千方百計地哄她笑。娟兒終于止住哭。山子用手揩去娟兒臉上的眼淚,定定地看著娟兒黑亮亮的眼睛。娟兒也定定地看著山子的眼睛。看著看著,突然“撲哧”一聲,倆人異口同聲地笑了。仿佛兩根平行的高壓線路在那一瞬間接通了,電力十足,冰雪消融,火花四射。他們忘乎所以,高高興興地做了一場公狗與母狗的游戲。

夜深了,牛吃脹了肚子。山子同娟兒騎牛下山。

路灰白,彎彎曲曲延伸向山溝下去。娟兒騎著水牛在前開路,山子騎著黃牛殿后。山子神清氣爽,騎在牛背上飄飄然,輕聲地哼唱起來:

山里的小伙哎,慢悠悠的那個長喲,

長的那個啥耶,梧桐樹上鳳凰來。

山里的女娃哎,慢悠悠的那個長喲,

長的那個啥耶,楊柳細腰饅頭山。

翻了山又山,

過了河又河,

小伙砍柴摸魚蝦呀,女娃蹲家納棉鞋……

牛下坡不好騎,夾不緊,就騎到牛脖子上去。水牛猜疑地嗅著路,蹄子不時踏到山道的石板上,“噗噗”作響。黃牛被山子勒著,搖擺著尾巴兒,慢走。

山子好得意,娟兒屬于他的了。娟兒答應山子,如果明天白崽叫她,她不會理睬他的。以后呢,應該也不會。山子不禁又神往起遠方的大城市來,那一定是一個多么熱鬧、多么美好的地方!

娟兒突然驚叫一聲,摔下牛背去。水牛失蹄了。

山子溜下來,跑過去,急切地問道:“你咋啦,娟兒?”

娟兒沒有聲音。

山子慌慌的才看清,娟兒摔在一塊石頭上面。那石頭伏在路旁草叢,幽幽地泛出青光。

山子攬起娟兒。娟兒的臉蛋兒灰白,后腦勺黑乎乎一團。她昏迷過去了。山子伸手摸那黑的,溫熱,縮手看時,滿手黑紅紅的血。“哇”地一聲,山子哭了,“娟兒,你咋啦?娟兒!”使勁兒搖,娟兒一動也不動。

山子叫幾聲媽,空蕩蕩地繞起回聲。山溝村子里一聲狗叫也沒有,死靜。山月兒溫柔地把光灑到娟兒的臉上。

山子棄了牛,背起娟兒下山。不能停,不能停,心里擂起鼓,娟兒如山一樣壓在山子身上。救娟兒救娟兒,他想著長大要做男子漢的,還要去遠方開火車呢。不能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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