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彬
藝苑評譚
現實主義創作并非想象的終結
——評大型現代花燈劇《山花》
◎王紅彬
主持人語:藝術評論要把宏觀思考與微觀分析結合起來,更好地為各藝術門類發展提供正能量。本期刊登的稿件中,李曉濤評述說,自2013年起,云南廣播電視臺連續三年分別在泰國曼谷、老撾萬象、柬埔寨金邊成功舉辦了“跨國春晚”。主動融入國家“一帶一路”發展戰略,打造面向南亞、東南亞的文化交流品牌。王紅彬從現實主義創作寫實風格的角度,對大型花燈劇《山花》作了點贊。他認為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不但不會終結想象空間的擴展,還會讓藝術作品更接地氣、更有底氣。和文光是納西族音樂家,本刊曾編發過他的音樂作品研討專輯?,F在又刊登他的關于搜集整理改編創作民族民間音樂,寫實與寫意相結合,創作具有地域性、民族性、藝術性、可唱性的詞曲作品等音樂創作經驗之談。這些理念和做法,值得我省藝術評論界的關注和重視。(胡耀池)
農村、災難、輟學、苦情,當這些詞匯與一個十四歲的山村少女聯系在一起……美好品質,美好心靈,豈是一個“贊”字能夠表達。一部根據真人真事加工改編的農村題材戲,沒有風起云涌的生活場面,沒有大起大落的人生經歷,沒有“吸睛”的肉欲,沒有“浪漫”的愛情,青春、歲月、善良、付出,為的卻是一個繼父,這樣一部花燈劇,贏得了觀眾的叫好。夏爽、王新生編劇,嚴偉、楊麗瓊導演,玉溪市花燈劇院排演的花燈劇《山花》受到觀眾的喜愛告訴我們,在我們大力推崇現代主義,言必稱“想象力”的今天,現實主義的戲劇創作仍然沒有過時,這樣的“典型形象”同樣可以出彩。
正如《文藝報》記者王丹彥所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堅持以現實主義講述中國故事,堅持探索現實主義創作的有效途徑,是永遠‘在路上’的重要命題?!薄艾F實主義”創作這個命題的提出,已不是一天兩天。早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馬克思就提出“在我看來,現實主義的意思是,除細節的真實外,還要真實地再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指出,“人類的社會生活雖是文學藝術的惟一源泉,雖是較之后者有著不可比擬的生動豐富的內容,但是人民還是不滿足于前面而要求后者。這是為什么呢?因為雖然兩者都是美,但是文藝作品中反映出來的生活卻可以而且應該比普通的實際生活更高、更強烈、更集中、更典型、更理想,因而就更帶普遍性。革命的文藝,應當根據實際生活創造出各種各樣的人物來,幫助群眾推動歷史前進。”這就要求現實主義的創作不能照本宣科,而應該在現實生活的基礎上進行提煉、加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好的作品應該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主義的作品。在這樣的要求之下,讓我們來看看花燈劇《山花》的思想與藝術追求。
窮鄉僻壤的農村,再加上天災人禍的打擊,甚至親人離散的痛苦,不要說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就算是一個經歷過人生風雨的成年人,又有幾個人能扛得住?又有誰,會主動選擇與這樣的生活為伍?大型現代花燈劇《山花》向我們呈現的,便是這樣一出生活與情感交織,人生與青春面臨嚴峻考驗的現代苦情戲。
一個十四歲的花季少女——李家的養女山花,隨著母親來到繼父家,從小父親亡故、缺少父愛的小山花重新獲得了家庭的關愛,然而小山花的繼父在外做工時摔下了房頂雙腿殘廢,為給繼父治病全家人耗盡錢財,欠下債務,突然降臨的不幸,使這個久寒初暖的家庭重新陷入困境,媽媽為討生計,外出打工,留下兄妹三人和年邁的奶奶。山花偏不信邪,她要自己改變命運,她要讓兩位哥哥奔上好前程,于是主動退學,用稚嫩的肩扛起了全家人的希望,可是,各種困難接踵而至,考驗著這個家庭,也考驗著山花未成熟的心智。一個離異家庭的女孩,從小沒爹,更沒有哥哥、奶奶,十歲來到這個家庭,這里給了她家的溫暖,當繼父打工摔斷了腿時,她選擇了留下,選擇了回報這個家,這是善良對善良的回報,是一曲愛與奉獻的頌歌,甚至當親媽從廣州來信讓她出去會面,她也第二次選擇留下。故事就在這樣一種絕少亮色的沉重的氛圍中展開。
也許有人會問,不斷重復的悲情能夠起到什么作用呢?英國18世紀學者博克認為,“社會之所以能成立,全賴同情心的維系?!薄叭嗽诤畏N境遇最需要同情心的溫慰呢?不消說,是在悲愁苦惱的時候,如果旁觀者見著悲愁苦惱便生痛感,同情心便不易發生。悲劇的喜感就是同情心的表現。我們同情于不幸者,所以不幸的事能使我們愉快?!边@就從美學的角度解釋了為何觀眾要一邊流著淚,一邊還要堅持在劇院中看完這出戲劇。在《山花》中我們看到,災難面前,親媽選擇逃避,外出打工,而十四歲少女阿花選擇留下,用她稚嫩的肩膀扛起一個家,一方面在家里苦熬,另一方面,對母親的譴責和思念,伴隨著責備、怨恨,當然,她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生母,不是對生母沒有感情,而實在是出于無奈,出于對新家的責任。別人上學、戀愛、游戲的時候,她卻將理想與青春打包,貸給了貧苦的山村。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不但自己拉著板車帶繼父治病,還準備將自己賣身磚廠老板殘疾的兒子,這一切,都只為一個腿殘的繼父。夢很遙遠,但被這個叫山花的小姑娘撐著,這便成了一個家。在山花精心護理下,繼父的病漸漸好轉,哥哥同濟大學畢業,有了自己事業。當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庭終于走上正軌,山花卻做出了一個出人預料的選擇:尋找她的生母。日子苦的時候,她選擇留下,日子好過了,她卻選擇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留下了奶奶給她的銀手鐲,要去找媽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
看完這部戲,心里有些沉重,但也有一絲暖意。就像奶奶將自己本想留給未來兒媳的銀手鐲送給阿花時說的:阿花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沒有阿花,老李哥不可能站起來,沒有阿花,二兒子不可能讀完大學,沒有阿花,老大不可能續寫軍人之夢。連磚廠老板都被感動,要贊助她上學。天災人禍面前,繼父殘疾,走還是留?一個十四歲的山村少女,在本應是撒嬌的年紀,扛起了一個家,扛起了道德和良心,扛起了一個比她自己身高高出許多的人生信仰。戲看完,觀眾許久不愿離去,或許他們在想:一個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為何能做到這些,如果換了我們,能做到嗎?這就是心理學上所說的“分想作用”?!坝袝r分想作用自身便是積極的,便是一種創造?!睉騽∽髡咄ㄟ^創造人物形象,觀眾通過心理“分想”完成另一種創造,最終形成對一部作品的創作、表演與欣賞過程。
現實主義的作品當然要根植于生活,但我們知道,一件藝術作品,無論是小說或戲劇,都離不開虛構?!盀榱诉_到‘氣韻生動’,達到對象的核心的真實,藝術家要發揮自己的藝術想象?!弊诎兹A先生這里說的“藝術想象”,其實就是“虛構”的另一種表達??梢哉f,文藝作品的虛構是不可缺少的,缺少了虛構,文藝作品就缺少了觀賞性,也很難吸引人。但虛構不是毫無原則地生拉硬扯,不是胡編亂造,“戲劇的傳奇性和戲劇的現實性是不可分的。離開現實性,就沒有真正的傳奇性,就不可能引起觀眾的美感,不可能取得好的劇場效果?!边@里所說的“傳奇性”,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虛構”或“藝術想象”。在這里,葉朗先生認為,如果缺少了現實性做基礎,文藝作品的虛構就成了無本之木、空中樓閣,這樣的作品是沒有生命力可言的。
花燈劇《山花》雖然源自生活里的一件真實事件,但作者對其進行了大膽的再創作,尤其是在形象塑造方面,一個個人物栩栩如生,有血有肉。家庭面臨不幸,少年山花雖然也備受打擊,但她沒有被生活擊倒,而是敢于面對困難,勇敢地迎難而上,從提出退學,到到外面打工,甚至是到磚廠這樣需要重體力的地方去干活,并將取得的不多的薪酬拿來送繼父去找醫生,這樣沉重的生活重擔,不要說是一個14歲的花季少女,就是一個成年人也很少能夠擔當。比他年長的兩個哥哥,不是一個因為繼續求學、一個因為要上軍校,而沒有一個人像她一樣,能夠義無反顧地回家承擔這樣的義務嗎?小山花人雖然小,但她善良、勤勞、樂觀,不但勇于吃苦,而且有理想、有思想,當兩個哥哥完成學業,繼父身體終于好轉,她沒有留下來“享?!?,而是毅然出走,去找她自己的母親,同時去圓自己被耽誤了太長時間的求學夢。這樣一個有著崇高人格的女主人公,無疑是個理想人格的化身。
這個形象是如何打造出來的?關于藝術創作,畢飛宇認為,“我說要有好的氛圍,一定要有溫度。藝術家一定要在這個地方給它上能量。你想要有味道,一定要烘托。要烘托就得給能量,要給能量,要讓這個能量達到最好的效果,有時候你得往回退。例子生活中到處都是,你跳高,助跑兩步,一定是先玩下蹲,然后再跳起來。”這是著名小說家畢飛宇先生在全國青年戲劇評論家研修班上課時講的一段話?!跋露住薄霸偬钡倪^程,就是打造人物形象的過程。這里講的“烘托”也好,“能量”也好,其實說的都是藝術創作中技巧或手段,有了這些手段,人物才能鮮活,藝術也才能夠成其為藝術。同樣,《山花》的藝術形象,也是經過這樣的創作手段一步步打磨出來的。
這個花燈劇原來的名字叫做《天邊,一抹云霞》,后來在上演時改成了《山花》,從名字的變更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在一開始的構想中,是想告訴人們:這個14歲的少女是這個即將傾覆的家庭的一抹亮色。就像戲曲開篇歌詞里唱的“天邊,有一抹云霞,/悠悠載著夢的家。/悄悄地來了,/輕輕地走了,/卻引來,漫天彩云紅似花”……最后定稿的名字,則將重心放在了女主人公本身,同時還有這樣一個隱喻:主人公如同一朵山野里綻放的花朵,她能夠經受風吹雨打,但同時也仍然在怒然綻放,“我本山間一小花/漂泊無根終安家。”一個“山間”,既點明了主人公惡劣的生存環境,也寄予了作者對一個14歲少女的同情。從一個簡單的片名,卻能看出劇作者反復打磨的過程,以及對藝術不懈追求的認真態度。
任何一部舞臺劇,都不能缺少舞美的表現?!霸谖枧_上,除了演員的表演以外,凡是可視的形象,均屬于舞臺美術的范疇?!蔽枧_美術包含的內容十分廣泛,它包括了布景、道具、化妝、服裝、燈光等等,是重要的舞臺視覺形象。毫無疑問,一部戲的好壞,舞美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在戲曲舞美中,舞臺布景無疑是十分重要的一個環節,因此,要拍好一部戲,布景設計歷來是舞美師們精心構筑的一個重要工作。在花燈劇《山花》中,大幕拉開,漫山遍野的鮮花便開滿了舞臺。大紅大紫、如火如荼,遠到天邊、近到眼前,鋪天蓋地的鮮花,繽紛熱烈的色彩,強烈的視覺沖擊,傳遞了一種春的氣息,顯得朝氣蓬勃,襯托出主人公“山花”鮮花般綻放的青春,畫面唯美,滿山遍野的鮮花,點亮舞臺,點亮原野。這既是大自然的山花,也是心靈的山花。山花爛漫,其實爛漫的,不僅僅是主人公的名字,更比名字美麗的,是她美好的心靈世界。這正是編導要告訴我們的戲劇隱喻。當然,這也是作者現實主義創作寫實風格的最大呈現?!拔杳赖淖罡呔辰缡巧A主題,通過隱喻或象征,揭示劇本的思想內涵?!?“山花”不僅僅是主人公的一個名字,它當然也有更深層次的隱喻和象征,當浪漫的山花綻放,你的心情會為之愉快,也會被它所帶來的春之氣息所感染,青春、生長、陽光、風雨……這樣一些詞匯會躍入你的腦海,這就是作者想要傳達的思想內涵。除了開頭,劇中秋收時節,小麥成熟,那燦爛的金黃,仿佛鋪了一地的金子,同樣是大色塊、深色塊的展現。總體來看,這部戲的調子是明亮的,積極向上的,舞美設計通過大色塊、深色塊的大膽運用,使得舞臺呈現出一種自然之美、和諧之美、靚麗之美,光彩動人,明亮耀眼,很好地傳達出戲劇的主題。
除了色彩的“轟炸”,女主角的形象甜美、清新脫俗,表演輕靈生動,活潑俏皮,既青春靚麗,又傳神到位,同樣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該劇的女主角由青年演員夏毅媛飾演,她毫不做作,一舉手一投足,或是一個眼神,無不生動傳神,將一個14歲鄉村少年的形象演繹得恰到好處?!八囆g作品反映生活的真實,是通過藝術形象,形象中人物形象又是主體,因此塑造人物,展示性格的組織、安排,便成了反映生活真實的關鍵部分……”《山花》中,女主角更多是本色表演,因為表現的是一個14歲的山村少年,女主角的服裝較為生活化,語言也較為口語化,表情力求真實自然,表演上沒有那些花花哨哨的東西。為了體現現實主義的創作風格,這部戲的聲腔圓潤飽滿,富于激情。“戲劇程式化的聲腔藝術,是藝術家本身的藝術素養和對人物的理解,將感情融進音樂旋律中,對音樂做出符合自我情感的解釋。”這樣的特點還體現在充滿詩意的唱詞之中。劇中,山花為了將繼父送到老神醫家,一路上安慰他,并唱《山茶贊》的花燈調子給他聽:“紅山茶來紅山花茶,/背陰地里不見她/平生只愛陽光下,/紅花瓣瓣哎吐光華。”說的是山茶,其實未嘗又不是她自己追求的寫照?花燈劇的結尾,山花告別繼父繼母,去找她的親媽,一家人挽留之時,“山花要去把娘找,/山花要把人生尋,/路在腳下志氣鏗,/請奶奶爹爹放寬心。”并表示,“再大的困難我能忍,/追不到夢想腳不停,/自己踏出人生路,/山花天生不認命?!敝链耍粋€不怨天不怨地,有理想有志氣的農村青年的形象躍然紙上。
關于花燈的表演,研究者認為,“云南花燈,從唱、做、念、舞的表演藝術來說,是在農村鄉土藝術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边@就是說,花燈的源起,就決定了它的現實主義基礎。當然,這部戲也有不足,比如舞美設計,雖然色彩的運用成就了這出花燈劇,但也正是由于色彩過多堆積,“留白”就相對少了些,空間難免有些擁堵。正如表演藝術家胡芝風所言,“實踐告訴我們,戲曲要立足于‘虛實相生’,用景簡約,最大限度地給表演空間自由,也給觀眾神思聯想的藝術享受?!边@就要求我們,無論哪一種戲曲形式,無論它是現實主義或是浪漫主義創作,都應講究虛與實的結合,而不是一味地追求色彩的艷麗與堆砌,否則,過猶不及,同樣會削弱作品的藝術觀賞價值。
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并未過時,堅持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不但不會終結想象空間的拓展,還會讓藝術作品更接地氣,更有底氣,給藝術創作以更多的生命滋養,如果真實與虛構、美與丑的度把握好了,注意思想深度的挖掘,注意典型形象的塑造,注意舞美設計和演員表演的提升,戲劇創作便會煥發出新的活力。足踩大地,勤于施肥,認真澆灌,精心培育,現實主義的大樹便能根深苗壯,同樣會結出理想與浪漫之花,這就是為何我們要重視現實主義創作的原因?!渡交ā肥且怀霈F實主義題材的農村花燈劇,你也可以說這是一部青春劇。整部戲劇歌頌善與美,卻不喊口號,樸實、自然、生動。劇中的主人公就是一個十四五歲至十六七歲稚氣未脫的花季少女,說它是給今天的90后、00后看的,一點也不為過,當我們遇到生活的困難甚至是災難的時候,我們是選擇面對還是逃避,是選擇軟弱還是堅強?這部戲很好地給予了回答。但它的意義不止于此。看戲的時候,我身邊坐著幾位老先生老太太,隨著劇情的展開,在不斷抹眼淚,我想應該是農村生活的艱苦和小女孩的隱忍打動了他們吧?作為一部“催淚劇”,看后是否能夠讓人流淚當然可以作為其效果好壞的一桿標尺,但作者在營造情緒的時候,如果能夠再克制一些,開篇能夠引而不發,這樣,能夠有一個較為舒緩的發展和過渡,高潮戲的暴發力反而會更強。在角色形象的塑造上,也不必過于追求完美,比如劇作的最后,兩個哥哥是否應該反思:他們雖然一個大學畢業、一個軍校畢業,都是學業順利、事業有成,但讓一個年僅14歲的妹妹承擔家庭重擔,是不是太自私了點?如果沒有山花的犧牲與付出,他們能夠心安理得地成就自己的事業和學業嗎?當然,這只是筆者的一點愚見。這部花燈劇的上演,作為當今不多的表現農村少年勵志題材的作品,是值得稱道的,其關注農村,關注現實,關注熱點,扶貧助弱,謳歌善良的主題,尤其值得提倡。在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不少人一味追求物質金錢享受的今天,山花這樣的美好品質、美好人生在藝苑綻放,猶如一枝清新脫俗的報春花朵,令人眼前一亮。對于轉型期的廣大農村青年來說,追求什么樣的人生,追求什么樣的青春,山花的價值取向,具有一定的示范意義。
這里我還要特別提一句,這部戲的第一編劇夏爽,是一個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的青年碩士,她能在自己的處女劇作中便關注農村,關注現實熱點問題,實屬難得,怪不得云南省委宣傳部文藝處處長繆開和要說:“有了這樣的劇作家,我省的戲劇創作不再后繼乏人。”
(作者單位:云南省民族藝術研究院)
責任編輯:胡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