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際法角度試析中國對南海諸島主權享有權
——探尋中國在南海的應對之策

冀曉鵬

從國際法角度試析中國對南海諸島主權享有權
——探尋中國在南海的應對之策

冀曉鵬

南中國海水域富含豐富的漁業和石油資源，是中國海上石油運輸線的重要通道，保證在南中國海水域的獨特地位對于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隨著南中國海域重要性的突顯，對于在南中國海域分布的群島的主權爭奪問題也變得日益激烈。本篇文章將從介紹南海諸島實際控制現狀入手，重點從國際法角度上論證中國對南海諸島的主權享有權，即中國在南海的獨特地位是具有合法性的，并且在此基礎上提出處理南海島嶼爭端的相關建議。

南海諸島 先占原則 時效原則 應對之策

南海諸島自古以來一直是中國的固有領土。這是我們最開始就要明確的。在此之前，只有個別小國對此提出異議，但在20 世紀80年代以來，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和文萊等東南亞國家開始相繼對整個南沙海域或其部分島礁提出主權要求，并且開始在南海諸島上建立相關設施，進行海上作業，掠奪自然資源，單方面宣布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開采南海的油氣資源，大肆開發南海的漁業資源。例如“2009 年3月10日，不顧中國的強烈反對，菲律賓總統阿羅約正式簽署領海基線法，將中國的南沙部分島礁和黃巖島劃入菲律賓領土。”［1］從國際法關于國家領土的相關條款規定上看，中國對于南海諸島是享有主權權利的，東南亞諸國的主權主張在國際法是靠不住腳的。中國在南中國海域的行動是具有合法性的。

一、南海諸島的實際現狀

南海諸島從地理位置上來說位于中國海南島東面和南面海域，是中國的最南端。整個南中國海海域一共包括數百個由珊瑚礁構成的島、礁、灘、沙和暗沙。依位置不同分為四個群島即東沙群島、中沙群島、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其中曾母暗沙是中國緯度最低的領土。

目前，南海諸島中，西沙群島和中沙群島由中國控制；東沙群島則由臺灣控制；南沙群島的現狀則相對復雜了許多。南海諸島的主權爭端也大多產生在南沙群島。這也直接要求中國需要采取新的思維來處理南海諸島爭端，從而維護中國的主權權益。

二、國際法上南海諸島的主權歸屬

（一）先占原則

先占（亦稱占領）是一個國家有意識地取得當時不在任何其他國家主權之下的土地的主權的一種占取行為。先占的主體必須是國家，而先占行為必須是一種國家行為。先占的客體必須是不屬于任何國家的土地，即無主地。這種土地或者完全無人居住，沒有主權者，或者雖有土著居民，但該土著社會不被認為是一個國家，或者為原屬國所放棄。在國家主權之下的土地，不能成為無主地。

在18世紀及以后，國際法則要求先占的完成必須是實現有效占領。有效占領的兩個基本事實是：（1）占有，即以國家名義宣布占有該土地，把它設置自己主權之下，如發表聲明、懸掛旗幟、豎碑、移民定居等；（2）行政管理，即設立行政組織，維持先占土地的公共秩序。一旦實現有效占領，先占行為即完成，所占領的土地即構成占領國領土的一部分，除非占領國從該土地上撤退或因其他情況失去了有效占有和控制，其他國家就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取得該土地。

（二）時效原則

時效是指一國長期、不間斷和公開地占有、統治他國領土而取得該部分領土的主權。國際法上的時效并不以國內法上的善意為必要條件。即使最初是不正當地和非法地占有他國的部分領土，只要這種占有是長期、不間斷的和公開而穩定的，以至于造成一般信念，以為事物現狀是符合國際秩序的、那么這個國家就被視為這塊土地的合法所有者。公開而穩定是指占領國對占領的土地不受干擾地行使主權，或者從相對一方來說，他國對被占領的土地不提出抗議或反對，或者雖曾提出抗議或反對，但以后不再繼續提出抗議或反對。

從先占原則的角度出發，中國對南海諸島宣示擁有主權的行為并不存在任何異議的。南海諸島自古就出現在中國各代的文獻記載上，也就是說對南海諸島主權宣示，中國自古有之。其中最早的關于南海諸島的記載則要追溯到三國時期。“孫權于黃武年間（公元225～230年）派朱應、康泰，通海南諸國，所經及傳聞‘百有數十國’。康泰等人回來后都寫有著作，僅存《扶南傳》留有片斷：‘漲海中到珊瑚洲，洲底有盤石，珊瑚生其上也’漲海是南海另一叫法，漲海中的珊瑚洲就是南海諸島。”［2］可見早在三國時期，中國就已經有記載南海諸島的文字記錄了，這要比越南等國家所聲稱的活動時間要早到1000余年。

除了中國古代文獻記載明確宣告南海諸島在東南亞諸國占領之前并非是無主地之外，一些外國的文獻與資料和國際條約同樣是認同南海諸島的主權是歸屬于中國的。“1901 年英國海軍海圖局編制的《中國江海險要圖志》，以及1908 年英國出版的《中華帝國圖集》，均將南海諸島繪屬于中國”。［3］同樣值得注意的是，現階段與中國在南海諸島的主權歸屬問題上產生爭端的東南亞國家也是曾經承認過中國對南海諸島的主權享有權的。

以越南、菲律賓為首的東南亞國家在宣示其對南海諸島的主權時，常常援引的就是國際法中的時效原則。即是，即使最初是不正當地和非法地占有他國的部分領土，只要這種占有是長期、不間斷的和公開而穩定的，以至于造成一般信念，以為事物現狀是符合國際秩序的、那么這個國家就被視為這塊土地的合法所有者。越南和菲律賓等國的思路看似合理，其實是不符合國際法的。

一方面，地理距離上的遠近，并不是判斷主權歸屬的依據。關于領土的獲得與變更仍然只是國際法上所規定的五種方式。否則的話，那么菲律賓是否對關島享有主權、阿根廷是否對馬爾維納斯群島享有主權、日本是否對北方四島享有主權。

另一方面，越南和菲律賓關于在200海里專屬經濟區的權利的認識也是不正確的。“專屬經濟區規定的主權權利是與自然資源和經濟活動相關的權利。”也就是說這種權利僅限于對于經濟目的，并不適用政治目的。一國不能對屬于本國專屬經濟區范圍內的他國領土進行主權主張是一項國際共識。此外，關于海岸相向或相鄰國家間專屬經濟區的劃界問題，《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也做出了相關規定。“海岸相向或相鄰的國家間專屬經濟區的界限，應在國際法院規約第三十八條所指國際法的基礎上以協議劃定，以便得到公平解決。這條規定表明，專屬經濟區劃界應以國際法為基礎，通過協議劃定，并且必須達到公平的結果。”［4］

最后一個方面，經常援引時效原則法條來進行證明其對南海諸島的合法性的東南亞諸國對于該原則的認識也是片面和錯誤的。時效原則的重要一點規定是公開而穩定的占有。其中公開而穩定指的是占領國對占領的土地不受干擾地行使主權，或者從相對一方來說，他國對被占領的土地不提出抗議或反對，或者雖曾提出抗議或反對，但以后不再繼續提出抗議或反對。顯然，東南亞相關國家的行為并沒有得到中國的默認和許可。眾所周知，中國一直對東南亞有關國家侵犯我南海主權的行為一直表示強烈的譴責與抗議，并且采取了相關的行動。2012年的黃巖島事件更是表明了中國捍衛南海諸島主權的決心。從這一點來看，東南亞相關國家的行為是不符合時效原則的。

三、中國在南海的應對政策

東南亞相關國家對南海諸島的占領侵犯了中國的經濟利益，這給中國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南海地區擁有豐富的漁業資源，石油資源與礦產資源。然而以菲律賓和越南為首的東南亞國家，在美國的資金和技術支持下，不顧侵犯中國南海主權，大肆開采中國的石油資源。目前來看，除了中國投入使用的981鉆井平臺外，其他在南海投入使用的海上鉆井平臺都是歸東南亞國家所有的。

從表面上看，南海問題的爭端主要存在于中國與越南和菲律賓之間，但實際卻不然。區外大國的勢力介入是導致南海局勢日益復雜的一個主要原因。這個區外大國指的就是美國。特別是奧巴馬上臺以來，美國將眼光更多地放在亞太地區。對于美國來說，南海諸島的爭端的存在是保證美國在亞太地區主導地位和制約中國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美國的介入對于中國的地緣政治安全造成了一定的挑戰。南海貫通印度洋和太平洋，其戰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關系我國的能源安全。中國如若失去了在南海地區的控制權，一旦發生沖突或戰爭，我們的石油運輸線將會面臨被切斷的危險，屆時中國面臨嚴重的能源壓力。反之，中國控制了南海地區，也就控制了石油海上運輸線，也就能在戰時完成從“石油線被封鎖”到“封鎖敵國石油線”的角色的轉變。

其次，中國海軍要走向深藍，重要的一步就是保證在南海地區的暢通無阻。在東亞地區，美國構筑了防范中國海軍的日本-臺灣-菲律賓的第一島鏈。要在東亞地區走向深藍，這對于尚在發展階段的中國海軍來說還是個不小的挑戰。而美國在南海地區則是軍事部署較少，力量稍弱。從這個角度來說，中國海軍從南海沖破島鏈封鎖，走向深海還是可行的。

在美國重返亞太后，南海諸島爭端的長期存在對于中國的影響可以說是十分消極的。對此，中國需要有所作為，需要實現對南海諸島的有效控制，需要與東南亞諸國和美國進行戰略博弈，建立一個符合中國利益的南海地區機制。

第一，既然從國際法的角度出發，中國對南海諸島是擁有合法的主權權利的。那么中國政府就要學會利用有利于己的國際法條或國際機制為自身服務。采取更多的行動來在國際社會表達出對南海諸島的“主權歸我，為我所用”的聲音對于中國來說是必要的。

第二，既然東盟國家侵占南海諸島的首要驅動因素就是開采石油資源和漁業資源，從而獲取經濟收入。那么中國應該利用自身強大的經濟實力，加強與東盟之間的經濟合作，建立起一種以中國為主，雙方經濟上互利共贏的南海合作機制，讓東盟國家獲得實惠，加強對方對中國的貿易依存度，從而換取其對中國南海諸島的主權主張。

第三，中美之間在南海地區的矛盾主要是雙方存在戰略互疑。基于此，中國需要加強與美國之間的安全與戰略對話，增加雙方的戰略互信。南海地區不涉及美國的核心利益，美國的介入只是防范中國的崛起，而南海地區則涉及到了中國的核心利益，中國在與美國對話時必須要表達出這個觀點。應對美國，中國在南海地區的政策目標應是讓中美雙方達成這樣一個類似的協議。一方面，中國認可美國在南海地區同中國和東盟國家進行能源，反恐，經濟之間的合作，中國承諾美國在南海的航海自由和南海地區的和平，穩定和繁榮；另一方面，作為回報，美國要承認中國對南海諸島具有合法的主權訴求，美國認同中國建立一個和平，繁榮的南海機制。

［1］伊文，陸常.菲總統簽署侵占我島嶼法案中國大使館強烈抗議［N］.環球時報，2009-3-12（3）.

［2］黃盛璋.南海諸島歷來是中國領土的歷史證據［J］.東南文化（南京），1996（04）.

［3］吳士存.南沙爭端的由來和發展［M］.北京：海洋出版社，1999.

［4］程曉霞，余民才.國際法［M］.北京：中國人民出版社，2011.

（作者單位：河北師范大學法政與公共管理學院）

冀曉鵬（1988-），男，碩士研究生。